章十六 笑与叹(2 / 2)
只见霍元极轻轻品尝了一匙汤后,笑得更加灿烂了。“是啊,我知道。”
少女微垂臻首,脸更红了。
……
……
街市喧闹。市井繁华。
但却依然止不住人心的寒冷、彷徨。
喊冤老妇人抬着冤字木牌,神情呆滞地走在街上,她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
沿途的路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一道异样风景。因此,虽然她走在闹市之中,却也没有引起多少目光的注视。即便有,也不过是是一些外地人的好奇罢了。
其次,便是一些同情或者怜惜的目光。
从来没有人,去真正问过,她为什么会举着冤字木牌,更没有人,去问她为何人、何事而喊冤。
或者说,他们知道,只是,他们却并不相信。只是认为,这不过是她因太过思念儿子而疯癫之后的疯癫之言罢了!!
是的,在幽州百姓眼中,她就是一个因为无法接受儿子杀人而疯癫了的疯婆子罢了!
但,她自己知道,自己没疯!
她也坚信,儿子,一定是被冤枉的!
为此,她不惜每日举着冤字木牌,满城喊冤】。只希望有人,能够真正听到她的冤情。
但很可惜,在幽州百姓眼中,她是疯子。就算是有不明就里的好奇他的行为,但在经过身旁熟人的解释后,也会相信,她是一个疯子。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疯子所说的话。如果有,那也只能是疯子。
可是,疯子又怎么会懂她的冤情呢?
因此,她的心中,开始彷徨,开始困惑。开始迷茫。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于儿子,究竟有没有帮助?自己这么做,究竟能不能,救儿子一命?
这些,她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的儿子,绝对没有杀人!!他,是被冤枉的!
“哎……少爷你看,这不是那个杀人凶手刘敬言的疯娘么?”一个声音,蓦然传到了老妇人的耳边。
老妇人呆滞的双目微微一闪,向前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正有一个华服青年和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那华服青年,老妇人认识,正是在幽州横行霸道的府尹之子——恶少凌默!
在喊冤的这几日,她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这位恶少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也曾不止一次看到,过往的路人,皆是熟视无睹的走过,完全无视。
只见凌默在家丁的指引下,看到喊冤老妇人的一瞬间,顿时笑了起来。
“哦?还真的是哎!我听说这老婆子在他儿子坐了牢以后,就彻底疯了,天天举着一个冤字木牌,满大街的喊冤,原本,少爷我还以为只是人们编出来的,没想到这居然是这真的。”
凌默边说,边带着身后的十数随从向着老妇人走来。
老妇人见状,便想要避开这个小恶霸,但没成想她刚刚转弯,便被凌默的随从拦住了。
“哟?疯婆子,你想去哪里啊?”
凌默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命令随从们将老妇人团团围住。随即,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并不想理会这个在全城都恶名昭著的纨绔子弟,于是一言不发,再度转身。
但她已经被凌默随从们包围,又怎能走得出去?
还未动身,其面前的一个随从,便是冷笑着挥手,一掌掴在老妇人脸上。
老妇人当场被山倒在地,半张脸微微肿胀。
“放肆!我家少爷问话,竟然敢这般无礼,该打!”打人之人一脸冷笑地说道。
听到这般明显的奉承之言,凌默极为高兴,但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刷……
那方才打人的随从,不知为何,在一阵风吹过之后,突然一下子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了旁边的一堵木墙之上,发出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
木墙,随之破出了一个大洞,木屑四处翻飞。
突来的惊变,震慑了在场所有人,没有人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不懂得尊重老人,真是该打!”
声音空灵缥缈,摸不准方位,好似从虚空而来,让凌默好一顿震惊!!
“你……你是谁?有……有本事出来,藏……藏头露尾,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声音时断时续,身子微颤,惊惧与骇然,在这一刹那,充斥眼眸。
而就在其话音方才落地,便见人群中,蓦然出现了一道银发白衣人影,仙风道骨,幻如世外高人。
正是冰王!!
其方一出现,便是直接挥手,顿时,一道寒气势若奔雷一般,直接击中了那方才那被打飞出去的随从身上。
瞬间,那人直接化作一尊冰雕!
而亲眼目睹了其化为冰雕一幕,凌默与其他随从,瞬间心惊胆寒,无边的恐惧,从他们的眼中,缓缓爬出。
便在这时,冰王开口了。
“此人,不尊重老人,该杀!!如果你们不想变得和他一样,那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否则……”
说着,冰王伸出了一只手,其上无边寒气缭绕,触目惊心!
听到此话,凌默等人那里还敢停留,立刻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四散而逃,顷刻间,已消失无影。
现场,除却冰王和老妇人之外,却又多出了一个人。
“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你出面才行啊!!”炎尊望着只剩下一溜烟尘的凌默等人,微微一笑。
冰王并为笑,而是望着地上的老妇人,问道:“你没事吧?”
老妇人站起来,摇了摇头,“我没有大碍。谢谢二位恩公出手相助了。”
说着,老妇人捡起木牌,正准备离开,却被炎尊拦下。
“出手之事,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挂心。倒是本尊有一事,想要冒昧请教。”
“恩公有事尽管开口,老身定然知无不言。”
“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等只是好奇,你为何会举着这冤字木牌?是为何人、何事而喊冤么?”
闻言,老妇人蓦然一愣,良久,方才重重叹了口气。
“恩公不知,老身之子,日前被冤枉杀害了一名姓白的女子,老身,正是为他喊冤的。”
“杀了一名姓白的女子?”听到这话,炎尊目光微微一闪,随即问道,“恕本尊冒昧,令郎之名可是叫做刘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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