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甚至与自己为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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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孟青站在楼梯上,静静的注视着熟睡中的女人,目光幽深,神情有些沮丧。没有人知道,他提这个要求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一直以来都恪守承诺,丝毫不勉强她。可终究做不到,意志再强,他也只是个凡人。

方卓越总说他矫情又别扭,自己跟自己做对,何苦来呢!

这让他想起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话:一个能为了爱情付出一切的人,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甚至与自己为敌。

看到这句话时,他很惊讶,仿佛说的就是他!

与自己为敌,跟自己做较劲。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这么做。

可是真的很难,无数个夜里,他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到天明,他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明明可以活得简单一些,容易一些,为什么要这样煎熬?

替她遮风挡雨,守护着她,还要费尽心思不让她知道,总是刻意的和她拉开距离,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他做了那么多,可她半点反应都没有,没心没肺的和他每一任女友都关系密切。

她想不起他是谁?如果永远都想不起来,他的等待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干脆捅破了那层纸吧!

那天在横柠檬门口看她驾车匆匆离去,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也这样做了,可想像终究与现实相差太远……

沈孟青默然苦笑,慢慢的下了楼,轻手轻脚把女人的身体摆正,盖上了毯子。

没有办法,他还得继续等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记得他。她的眼睛里象有个小太阳,亮晶晶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俏牙:“沈孟青,我不会忘了你的,哪怕你烧成了灰,我都认得。”

他佯装恼怒:“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烧成了灰?你咒我呢?”

“我就打一比喻,”她笑哈哈的说:“你老人家长命百岁,不,是寿比万年龟!”

“你骂我是乌龟?”他张牙舞爪扑上去,将她按倒在床上,她怕痒,总喜欢笑,可是会娇嗔的挽上他的脖子,在他耳朵边吹风:“沈孟青,我会一直记得你,直到地老天荒……”

那话犹在耳边,可短短三年,她已经将他忘了!

只有他不会忘了她,不管是三年五年,还是三十年五十年,他都不会忘了她。

和母亲闹得最凶的那次,连父亲也惊动了,把他叫回北安谈话。

父亲善言谈,说的话极具说服力,而他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她就是上帝从我身上抽走的那条肋骨,没有她,我不是完整的自己。”

父亲很惊讶,看了他半响,才叹了一口气,“孟青,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相信这句话是真理,可是三年多了,他没有过去,一丝一毫也没有过去。

沈孟青坐在茶几上,出神的看着女人的睡颜,不施粉黛的她少了些明丽,却多了一份淡雅,象夏日里新开的荷,娇嫩而雅致,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苏思琪醒来的时侯,才知道自己睡过头了。她懊恼不已,干脆打了电话去公司请半天假。

揉了揉眼睛,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她记起了昨晚的事情。

如果没滚床单,她和沈孟青是纯洁的男女朋友,滚成了,她和沈孟青是情人关系,滚了没成……这算……什么关系呢?

她没看到沈孟青,估计是在楼上没醒,又或者是不想看到她。

苏思琪到卫生间里去洗漱,她在这里住过几次,用的牙刷口杯毛巾一直都在,除了她的,没有第二副洗漱用具,她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林妙儿的,难道她没在这里住过?再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林妙儿肯定是住在楼上,和贵人用同一个卫生间啊!

想到林妙儿,她有些歉意,林妙儿对她不错,她却差点挖了她的墙角。不过这话有点托大,首次她挖不走沈孟青,其次,沈孟青也不是她能挖的。

昨晚的事,说白了就是贵人审美疲劳想换换胃口而已,结果还没换成。

从卫生间出来,已经快十点了,沈孟青还没下来,她于是到冰箱里翻吃的。就算呆会要被贵人判死罪,也要做个饱死鬼!

怕弄出声响,不敢开火,苏思琪吃了两块冷土司面包,然后进卫生间里洗她昨天晚上换下的衣服,趁着阳光好,晒到露台上,干了就换上走人,从此萧郎是路人。当然,沈孟青并不是她的萧郎,但她不想再这样不尴不尬下去。沈孟青不痛快,她自己也很煎熬。

说实话,昨晚的事,她并不抗拒,都是成年人,彼此有点好感,又喝了一点酒,若是情绪到了,也算是良辰美景,只是……哎,怪她笑场了……

衣服洗完了,她突然记起来,上次自己还有一身衣服在这里的,一直忘了过来拿,刚好可以穿走。

想到这里,苏思琪兴冲冲的上楼去,怕弄出动静,连拖鞋都甩了,赤脚走在檀香木的楼梯上,触感微凉,踩上去非常舒服,她轻手轻脚上了楼,闪进了沈孟青的衣帽间。

这所房子里,她最满意的就是贵人衣帽间的设计,是对穿门,不用经过卧室也可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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