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永远的失去(1 / 2)
燃烧的军帐烘干了周围的粮垛,粮草大营的火也渐渐的失去了控制,好在火光中士兵反倒能看清自己的周围,慌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少士兵开始在带领下扑灭粮垛上的火,伤兵大营的士兵纷纷涌进粮草大营,一时间粮草大营里人满为患,金兵射进来的箭支给士兵造成了很大的杀伤,只可惜外面漆黑一片,只能听见纷乱的马蹄声,却看不见金兵人影。
河对岸的宋军开始溃败了,士兵们纷纷涌过浮桥,跑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皇甫斌,骑着骏马混在拥挤的士兵中,还挥舞着马鞭企图让挡路的士兵让开,火光中,吕柘看到他似乎连裤子都来不及提起,露出白光光的屁股。更多的士兵企图涉水而过,昨天的雨让河水突然暴涨,原本只到腰间的水突然涨高一尺,真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能够游到河对岸。
河对岸的大营彻底的燃烧起来,甚至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的灰烬掉落在自己脸上,金兵尾随着宋军渡过浮桥,吕柘咬紧牙关,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
渡过浮桥的金兵并不追杀溃逃的宋军,而是直接向粮草大营扑过来,一些溃逃的宋军在大营前聚集,哭喊着乞求打开大门,放他们进来,以躲避就要追杀过来的金兵。胡三站在大门前大声呼喊着:“不要开门,不要开门。”
看着金兵越来越近,门口的宋军绝望了,他们疯狂的摇晃着大门,想要挤进来寻求庇护,胡三抽出刀,砍倒几个抓着大门用力摇晃的士兵,但这无济于事,大门在众多士兵的拥挤下,眼看着就要倒掉。
吕柘大声喊道:“列队,在门前列队迎敌。”营寨的大门眼看就要倒掉,必须在门口组织抵抗才行,否则一旦粮草被烧,这支军队也就失去了斗志。燕红吓得浑身哆嗦,紧紧的抱着吕柘,腿上的伤让她走不动路,在这乱纷纷的大营里,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抱紧吕柘,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发白,金人的骑兵在开阔地面猎杀溃逃中落单的宋军,粮草大营外面的宋军更加想挤进来,至少这里能够躲开骑兵的猎杀。皇甫斌渐渐的从惊慌中清醒过来,在远处开始聚集溃逃士兵,摆成阵势,稳定形势。
吕柘烦躁不已,既想去组织力量抵抗金兵,又不能将燕红丢下不管,可是分身乏术,终究只能选择一头。胡三是吕柘昨天下午才任命的军官,到现在为止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他能带领一部分士兵守在大门前已经很不错了,至于那些归义军,真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在这乱纷纷的局面下,体现不出一点的军事素养,只是慌乱的在大营里乱窜,让本来就混乱的局面更显混乱,必须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吕柘咬着牙,说道:“你在这里别走开,我一会就来寻你。”扔下燕红,冲到大营中的空地上,振臂高呼:“列队,列队,有畏敌不前,扰乱军营者,杀无赦。”
混乱的局势淹没了他的声音,士兵们并没有听清他的命令,但看到他坚定的站在那里指挥着,也渐渐的安下心来,开始有士兵向这边靠拢。就在这时,大营的门被撞开了,金兵驱赶着溃逃的宋军冲了进来,战斗开始了。
大批的金兵涌进来,宋军渐渐后退,胡三领着一队宋军,冲到吕柘面前,说道:“少爷跟紧了我,不要走散了。”他的身后是像潮水一样退过来的宋军。吕柘骂道:“狗东西,连你也怕死,给我冲上去。”
混乱中,无法逃脱的宋军只好各自为战,虽然表现的英勇无比,但面对大批的金兵,根本就无济于事,兵刃翻飞下,几个宋军被砍的皮开肉绽,鲜血四溅,惨叫着倒在地上。
吕柘红了眼睛,挥舞着钢刀冲了上去,吼叫着喊道:“兄弟们跟着我往前冲。”吕柘做的没错,但精神上的鼓励还是无法敌得过身后金兵明晃晃的钢刀,宋军只是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便不约而同的闪开一条路,让吕柘可以没有障碍的冲过去。
吕柘真的冲了过去,没有时间让他能够仔细的思考,他的脑子里只有身先士卒,不畏生死几个字,等到他反映过来的时候,金兵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举刀迎敌,这是本能的反应,这时候凭的就是体力和勇气,穿越带来的智慧优势毫无用处。
身后传来胡三的怒吼声:“都他妈的给我顶上去,谁敢后退老子砍了他。”仿佛猛虎啸于山林,百兽慑服。宋军终于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大营外有金兵的骑兵,一旦冲出营寨,置身于空旷之地,也未必能够活下来,还不如在这里跟他们拼了,至少把握大些。
吕柘疯狂的挥舞着钢刀,到了这个地步,想什么都是白搭,只有把冲到面前的敌人砍到才是硬道理。钢刀闪着寒光溅起血花,一只长枪刺过来,吕柘闪避不急,肋下中了一枪,不由得身子一晃,手上挥动的刀也为之一沉,两三个金兵冲过来,几把刀同时向吕柘砍来。
吕柘想都不想,迎着一把刀就冲了过去,那金兵的刀还没有落下,就被吕柘撞翻,其他金兵的刀砍了个空,但更多的金兵又冲了过来,胡三挥动着朴刀冲过来,将吕柘护在身后,砍翻一个迎面扑来的金兵,喊道:“少爷躲在我身后。”
宋军压了上来,金兵的攻势立刻就停滞了,大部分的金兵还在营寨外面,冲进来的不过几百人,从人数上讲,宋军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时侯全力抵挡,金兵开始节节败退,渐渐的被赶出大营。
皇甫斌摆下阵势,开始向这边靠拢,他心里同样明白,一旦粮草大营有失,自己就只能退回襄阳了,因此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粮草不失,只是因为金兵的骑兵就在一侧,只能慢慢的靠拢。天色渐渐的亮了,攻击粮草大营的金兵眼看无法得手,渐渐萌生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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