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兔子蹬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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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适肯出知建康是个好消息,吕柘想着,如果韩眐真的能将襄阳的兵马交给自己节制,有毕再遇和叶适从旁相助,事情也就变得顺利许多。想着叶适所说的时势,也许北伐真的难以进行下去,必须尽快的得到襄阳的兵马才行,否则就来不及了。

心里存了这个念头,索性也不回家,就住在韩眐的家里。

第二日韩侂胄果然去请御笔,韩眐到中午时才回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说道:“兄弟,御笔已出,钱象祖已被罢免了枢密院的差事。这家伙羞愧难当,已经上了折子,称病在家了。”

吕柘高兴不起来,这一切都在叶适的预料之中,但打虎不死,只能是遗患无穷,说道:“为何不请圣上罢了他参知政事的职务,将他逐出朝廷?”

韩眐不以为然的说道:“东府尽在家父的掌握之中,他一个参知政事,又能有什么作为,还不是被家父牢牢的攥在手心里,若是他还敢胡闹,那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一句‘胡闹’,将‘象祖斗狮王’描述的轻松无比,吕柘有心提醒他这是政治斗争,是比战场还要阴险毒辣的地方,但看他脸上的满不在乎,知道就是说了他也未必肯信。

吕柘说道:“既然如此,公子何不入蜀川,率军出秦陇,攻击关中之地。我愿领襄阳兵马,与毕将军协力,击败江淮间的金兵,然后渡淮北上,收复中原。”

韩眐为难的说道:“我也和家父提及此事,但朝廷府库以空,仓促间粮草无法筹集,哎!兄弟且在等一等,待到朝廷筹集了粮草,咱们在一同出兵。”

又是叶适所说的时势,缺兵少粮,这仗的确难打,况且北伐失利之时,中路军损失的最为严重,襄阳城中的兵马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估计和楚州的情形也差不多,吕柘问道:“朝廷何时能筹集粮草?”

韩眐说道:“总要等到春粮收获时。”

吕柘不由得心中一凉,现在是二月初,天气刚刚转暖,地里的秧苗才种下,等到收获的时候还要好几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天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妙,宋朝和金国都因为各自的原因已经无力在继续战斗,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能够咬着牙坚持下去,谁就能够得到胜利。但媾和也是一个很容易出现的选项,为了阻止媾和的发生,只能保持锋线的攻击力,并且不断的将胜利的消息传递到朝廷。

吕柘说道:“朝廷在临安城中养着那么多的军队,白白消耗府库中的粮草,何不从这些人中挑选出一部分派到江淮前线。”

韩眐说道:“家父和陈相也说过这些话,但守内而虚外是祖制,怎能轻易变更,陈相的意思是,如今金兵以无力进攻,只要在消耗上一段时间,金兵必然力竭,到那时,我军粮草充足,正好乘势进攻。”

吕柘说道:“若是等到咱们缓过劲来,只怕金兵也养好了伤。”想着叶适说的时势,不甘心的说道:“自古英雄造时势,纵然眼下艰难百倍,但只要你我兄弟同心,又有令尊在朝廷上鼎立相助,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

知道他是个血勇之人,霍然站起,慷慨的说道:“当年岳王爷迎战金兵时,何尝不是百倍艰难,但岳王爷终究不是凡人,横刀跃马与金兵决战,终于成就一世功名。韩世忠与金兵对垒镇江,连夫人梁红玉都亲自上阵,擂鼓以激励士气,逼得十万金兵动弹不得。”

韩眐果然激动起来,兴奋的说道:“兄弟说的对,倘若兵精粮足,也显不出咱们兄弟的能耐来,只有别人做不了的事情,咱们做好了,才算得上是大丈夫!大英雄!大豪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那架势,仿佛此刻就要领军出征。

正说着,只见罗日愿匆匆而来,说道:“公子,皇后娘娘出宫去了。”目光转动,看见吕柘也在,连忙行礼,诧异的说道:“吕公子也在临安!”

韩眐问道:“她可是去了钱象祖那里?”

罗日愿摇摇头,看着吕柘,犹豫着说道:“皇后娘娘去了吕公子的府上。”

怪不得从昨天就没有看见罗日愿,他是韩眐的心腹之人,原来是去做这件事情,看来韩侂胄虽然志大才疏,在政治斗争中不够狠心,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知道派人盯住这些和自己作对的人。听说皇后娘娘去了自己家里,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和韩眐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他是韩侂胄的儿子,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兄弟,难道韩眐真的就对自己毫无防范吗?

韩眐呵呵一笑,说道:“闺中妇人,又能做的了什么!”

他说的轻松,吕柘却疑虑重重,看样子韩眐将兄弟的情义看的比什么都重,可这毕竟是不死不休的争斗,他真的会如此的天真吗?原本还想趁势在提起领兵襄阳的事情,这时候也不敢说了。

到了晚上,韩眐又是设宴相请,还没有落座,管家走进来,说道:“吕公子,门前有一个妇人寻你,说是府上的吴妈。”

吕柘一愣,吴妈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了,并且寻到这里来,走出屋子,只见吴妈站在门楼下,见到吕柘时,不禁留下几滴眼泪,说道:“少爷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个音讯都没有,夫人夜里时常的哭,昨日听说……。”

吕柘不等她说完,着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谁告诉你的?”冷冰冰的目光直视过来,吴妈不由得有些害怕。

吴妈说道:“少爷别急,听我慢慢的说,中午的时候皇后娘娘来了,说是有人在城里看见了公子,就住在这里,夫人想你想的不得了,让我来……。”

果然是皇后娘娘,吕柘问道:“除了这些,她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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