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回 无头案,往昔情(四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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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成为了找出无头尸案的凶手只得求助漕运使李淼水,不出两个时辰,苏州城所有船工聚集在漕运府院内,经过询问最终锁定三人,因为欠下赌债被砍断手指的李九指,好色成性的老男人王三腿,加上最后一个回家探视的秦三弦,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华成交代下去,亲自带着秦三弦沿着昨天的路回去,其中路过当日卖糕点的铺子,昨天秦三弦确实来过,只是有一些成为习惯的东西最是容易骗人,一个习惯喝酒经常醉酒的人,如果有一天被人发现摔死在崖下,那么醉酒失足必然是最为容易接受的理由,甚至没有人愿意去深究失足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秦三弦每一次回家都会到这里买上两块糕点,于是店家自然形成这样的思维,秦三弦只要前来买糕点,不管走的是哪条路必然是要回家。

一路下去,天越来越黑,灯笼发出的光亮完全无法打破黑暗,好在秦三弦路熟,更是不时提醒,深一脚浅一脚终于在一间茅草屋前停住,这里便是秦三弦的家,原本应该是两间,只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另外一边已经坍塌,不想生活确是这样困苦。

打更锣声吸引秦三弦注意,打更人罗叔慢慢出现,更是将多年总结的打更经验变成唱调,手持铜锣唱得倒是有模有样,不时的敲上几下,吸引华成的恰恰是锣声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连续敲打代表的恰恰是二更,当日自己带着瘦乞丐查探之后正好是二更,案发地距离小菊花住处不过一刻钟时间,若是罗叔当日打更到这里看到秦三弦从外面回来,绝对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返回去杀人,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罗叔说谎,从捕快询问时罗叔的言语中可以判断,在罗叔的心里秦三弦不仅是个孝子,更加是个老实厚道的人,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做出触犯刑法的事。

华成不愿意轻易相信任何人所说的话,毕竟其中掺杂了太多的感情成分,随着秦三弦进入草屋,屋内没有点灯,对于一个眼镜无法看清东西的老人而言,烛火的意义只是为归来的儿子照亮门前的路,至少不会因为天黑而摔伤。()

锅台上放着半碗剩粥还有半块糕点,糕点华成认得,样式与秦三弦所买的完全相同,从上面的痕迹可以判断必然不超过两天,天气虽然转凉,只是这种糕点一旦放得久了,上面的颜色便会变黑,周围更是会形成一层干巴巴的硬结。

秦三弦没有说谎,昨天真的回来过,罗叔的证词,剩下的半块糕点,加上三弦娘的说辞,这么短的时间断然无法做到串供,更是能够掩饰得丝毫没有任何破绽,只能说明一切只是事实,事实恰恰能够击溃一切谎言。

三弦娘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身体发出剧烈的颤抖,干枯的手臂紧紧抓住床边,似乎这样能够减轻咳嗽所带来的痛楚。

秦三弦连忙从地上拿起布包,打开布包,拿出几个纸包,“娘,我买了药,这就去给你煎药。”

三弦娘慢慢抬头,手轻轻在嘴边擦了一下,“傻孩子,娘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要再为我糟蹋银子了。”

秦三弦道:“一定能够医得好,不管花多少银子,一定可以。”说完弯身从地上拿起一个破旧的瓷罐,抓过几块干柴用火折点燃,瓷罐挂在上面,放上水,将纸包里的草药放在里面,拿起扇子不停闪着,咳嗽声再次响起,多半是被药味呛到。

华成用手捂住鼻子,药味弥漫在狭小的屋子里令人感到窒息,捕快忍不住将门打开,多半是想进入一些新鲜空气,这样的举动被老实巴交的秦三弦看到,一声怒吼,“把门关上。”捕快吓得一哆嗦,连忙将门关好。

三弦娘道:“三弦你也是的,娘没事,怎么能对朋友这么大声说话。”

秦三弦道:“他们必然可以理解我,只是不想娘太难过。”

三弦娘道:“没事,老毛病了,真想早点去了,可是又舍不得,留下来也是累赘。”说完忍不住连连摇头。

秦三弦道:“三弦不许娘这么说,有娘在三弦就有奔头。”

三弦娘道:“傻孩子,要不是娘一直拖累,早就娶了媳妇有了家。”

秦三弦道:“若是没有娘根本不会有三弦,能陪着娘三弦已经心满意足。”

华成被两人之间充满温情的话语还有眼神打动,华成从小跟着姐姐一起长大,父母因病早亡,虽然姐姐的爱是那样的浓烈,甚至不允许自己受一点委屈,只是依然少了那种倒在娘亲怀里撒娇的感觉,这种亲情最是令人感动,无论发生什么,经受多少苦难,不会有任何怨言,正如三弦所说的那样,‘有娘在,三弦就有奔头。’

服下药,三弦娘额头渗出汗迹,躺在床上发出轻微的鼾声,秦三弦守在床边直到母亲睡熟,轻轻起身道:“大人,该回去了,不然真的要耽误明天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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