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2 / 2)
“真不知道你以前怎么过来的,沈光宗整个就是一台榨汁机你知道么?给他一个橙子,就他那分贝立马能给你炸成汁!”
说完,严黛还身形夸张地模仿起来。
南初坐在椅子上,手边摊着一本圣经,“榨汁机?嗯,这词新鲜。”
“哎说认真的,沈光宗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找女朋友,你说他是不是gay?”
南初低头翻经书,摇摇头:“不像。”
严黛意兴阑珊,本以为能抓个大料,下次沈光宗再吼她就威逼利诱。
拍摄进行半个月。
两人感情突飞猛进,严黛上哪儿都要问南初去不去,平时说话又喜欢跟南初抬杠,连剧组工作人员都迷糊这两人的关系。
到底是敌是友?
拍摄进行到一半时,编剧给剧本加了个新角色,头天晚上下了夜戏,徐智艺进组。
因为徐智艺的临时加入,原本属于严黛的戏份忽然被减了一半。
这天,严黛跟徐智艺有一场捉奸在床的戏,原意是严黛扑过去把徐智艺按倒在床上,然后扒了她的意思,大致就是意思一下,露个肩什么的,结果严黛不知道是不是用劲用猛,划拉一下给人整件衬衫给扯下来,两对白.乳就这么□□裸的暴露在镜头前了。
严黛忙坐起来,点头哈腰态度良好地给人道歉,“智艺,没事吧,我真不好意思。”
徐智艺瞥她一眼,冷淡摇头,不动声色把衣服穿回去。
之后,有人来探徐智艺的班,在换装室发生了点不可描述的事情,一道具小哥去收服装的时候,听见里头咿咿呀呀女人的呻.吟,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面红耳赤的往回赶。
刚好被前往换衣服准备下一场戏的严黛和南初听了个正着。
严黛说:“来我们现在推门进去,吓不死她。”
南初兴致缺缺。
严黛:“哎,当初可是她把你的事儿爆出去的,你就现在去门口录个音发给那些营销号爆料,你都不算过分。”
南初笑笑:“你平时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吧。”
“你什么意思?”
“夸你呢。”
“你当我傻呢?”
“是啊。”
瞧瞧,瞧把她聪明的。
严黛哼一声。
徐智艺在娱乐圈的生存方式确实是她所不齿的,严黛这人还挺有原则,再没有片约,再不红,也不会靠身体去换取任何资源,这是她看不起徐智艺的一点。
如果是以前。
南初也许会自认倒霉被人捅一刀就算了,反正也不在乎。
早年拍戏的时候,有个导演说过那时的南初像个黑天鹅,其实不够准确,那时的南初更像是白天鹅。
而如今,从外表到骨子里的南初,才是真真正正的黑天鹅。
报复一个人最佳的方式。
她努力企及想要拽在手心里的东西,你永远比她先有,而人家拼命往上爬时,你不费吹灰之力直接登顶,她看着,嫉妒和发狂疯长,却不能耐你何。
入秋的时候。
徐智艺被爆了一把黑料,□□艳.照,网上还流传三分钟种子小视频,徐智艺微博底下沦陷,“正义”的网民们又集体杀到徐智艺的微博底下实行“道德裁决”。
不堪入目的话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徐智艺三天没出通告,把自己关在家里,漠然看着手机里的一切,眼泪早已淌干了。
严黛拍手叫好。
南初淡然一笑。
沈牧刷微博的时候,看见了三分钟种子小视频,以六块钱的微信红包价格卖给大刘。
大刘哭唧唧当下把沈牧拉黑。
舆论平息第三天,徐智艺来到南初家里。
南初披着一件青色睡袍,倚着门框上,灯光下,衬得她肌肤白嫩又滑。
徐智艺带着墨镜,她低声说:“对不起,你放过我吧……”
南初眉目温顺,无害的很,那双黒眼澄澈分明,演技在一年内突飞猛进,也真不是盖的,“怎么了?”
徐智艺:“是你吧,是你爆料给媒体的是吗?”
南初挑眉,拢了拢睡袍,“你是说三分钟小视频吗?”
徐智艺忽然哭了出来,蹲下去,像是终于从这虚荣的世界里醒悟一般嚎啕大哭:“那不是我自愿的,我那晚被人下了药,我没办法……我不敢反抗,而且,我也不想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啊……”
“哦,所以你把我和队长推出去?”
南初问地波澜不惊,是真平静,那双眼睛直冷冷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徐智艺蹲着,低声问。
“网络暴力好受吗?”她反问。
徐智艺痛哭,她难受的快要死掉了,每天看见手机跟电脑是条件反射的颤抖跟害怕。
“你哭什么?”她抱臂,低头看着她,嘲讽道:“你都还没体会过比这更难受的呢!”
知道他们把你爱的人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时的心情是怎样吗?
入冬的时候,徐智艺离开去了韩国。
徐智艺临上飞机前找到大刘:“帮我跟你兄弟说一声对不起,我知道没什么用,你兄弟也不会在乎,你要是见着他,就帮我带一句吧。反正我说了也没什么用。”
说完打的去了机场。
街上大雪纷飞,青天枝桠。
汽车在焦躁的车尾气中轰鸣而去。
大刘一拳砸在一旁的电线杆上,劲儿下猛了,一阵刺疼,捂着手呲牙咧嘴的蹲下去。
……
安江。
赵国媳妇儿的小表妹唤了自己的闺蜜团上了一趟鹿山,美其名曰——看日出。
消防队就在鹿山镇里,路过的时候可以顺便进去探望一下姐夫和那人。
几人坐着中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少女心事儿。
“那人几岁啊?”一闺蜜好奇问。
小表妹儿:“三十了。”
闺蜜琢磨:“也还行,三十男的沉稳,你二十八不是刚好么?”
小表妹儿点点头。
闺蜜又说:“长怎样?”
“很帅,咱上高中的时候,不是老说那个江校草很帅,我觉得差远了。”
“哪个差远了?”
“当然是江校草了。”
“有没有这么帅?三十岁了在我眼里就是一大叔,能帅哪里去?而且,你说他家里条件不好?”
小表妹点头,“嗯,没房没车,但我想想,他这工作也稳定,我俩要是结婚后,贷款买个房应该不成啥问题,大不了,我出多点,还能养个孩子。”
闺蜜臊她,“你想得还真远!”
小表妹道:“当然,他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决定相亲,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都说长得帅的男的靠不住,我看他挺诚实的,没有那些油腔滑调,有啥说啥,一点儿不隐瞒,不想之前碰见的几个,吹嘘自己家里几套房子,浮夸的很。”
小表妹被赵国媳妇儿做了思想工作,回去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而且自从那顿饭后,她就时常想起他,这样的话,还挺想跟他结婚的。
……
傍晚时分,日薄西山。
中巴车在鹿山镇车站停下,三两少女从车上下来,小表妹儿顺着赵国给的消防队地址寻了过去。
周末,自由活动。
消防支队举行了一场友谊篮球赛。
林陆骁穿着迷彩背心,迷彩长裤,脚上一双黑色军靴,裤腿扎进军靴里。
一边往场下走,一边脑袋蹭在前襟里抹了把汗,走到篮球架下弯腰拾起一瓶水,拧开灌进嘴里。
旁边有人拿矿泉水往头顶浇。
林陆骁瞥过去一眼,拧好盖子,用水瓶敲人脑袋,“浪不浪费啊你?”
那人嘿嘿一笑,“下不为例。”
话音刚落,赵国从外头跑过来,拽他:“来,骁哥,你跟我出来一下。”
林陆骁捏着水瓶走出去,“干嘛?”
“我媳妇儿那表妹来了,说来看看你,你去跟她说两句?”
林陆骁还没反应过来,眉头一拧:“谁?”
赵国则了声,“就是我媳妇儿那表妹,上次在我家吃饭那个!”
他皱着眉,思考两秒。
下一秒。
转身往回走,赵国拉他,结果被他冷然一声:“有病?”
他以为这茬早过去了。
哎哎哎——
赵国:“人都已经到门口了,你好歹去见一见,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啊。”
林陆骁一把拧开他的手,毫不费力,头也不回道:“谁让她来的,谁见去。”
赵国猛然发现这小子看不出啊力气这么大。
虽然林陆骁有肌肉,他的肌肉属于匀称,线条修长的那种,而赵国的身材是肌肉猛男,自以为在力量上林陆骁应该是不如自己的,结果刚那一下,还真不一定。
小表妹无功而返。
回到市里就气呼呼地给赵国媳妇儿打电话,“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我坐车去看他,他还不肯出来见我,搞什么,一个破消防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长的帅点么,没房没车还没钱,我哪点儿配不上他!”
赵国媳妇儿转首就给赵国打了一通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那兄弟怎么回事?这么看不起人?那你让我介绍个什么劲?”
赵国支吾:“一开始也不是他让我介绍的,是我看他单身年纪又大,就想着你帮忙介绍介绍,不然这两年他在这儿待着也不出去,哪能找到媳妇儿啊?”
赵国媳妇儿:“既然他不要,那那天吃饭他来干嘛?”
“我没跟他说相亲的事儿,就单纯喊他去吃饭,人也不是特别清楚,再说了这一个月,也没联系,他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我没想到你表妹这么喜欢他——”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赵国低声认错,“好好好,我有病。”
那边直接给挂了,仍凭赵国喂了几声,也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赵国看着电话郁闷,嘿——怎么就他成里外不是人了?
一抬头,看见林陆骁从门外进来,赵国把手机一丢,翻身直挺挺躺上床:“哼!”
林陆骁勾了勾唇角。
为这事儿,赵国好几天没搭理林陆骁,看见他也是哼哼唧唧,弄的林陆骁有点哭笑不得。
几天后。
赵国又带了投影仪回来,一扫几日前的阴郁,仿佛挖到了大宝藏:“大胸女又出新电影了,一起看不?”
林陆骁低头看书。
有战友了无生气地问了句:“啥电影?”
“《榨干前男友》?忘了,我刚下的,听说有浴室镜头!”
身旁有人走过,身影高大,赵国喊住,“哎,陆骁,你上哪儿去?”
“洗澡。”
听他没情绪道。
……
入冬,大雪纷飞的季节。
年初,贺正平的《京城风月》让她小红了一把,吸了一波粉。
十二月初,《炮轰前男友》上映后,南初忽然大红了一把,年底的风尚评选,直接获封“国民妖精”称号。
粉丝后援团人数倍儿增,微博粉丝开始狂飙。而在各大营销号下,频频有人提起南初的名字。
制片方开始炒作起了南初跟男一号小鲜肉于林的绯闻。
说两人因戏结缘,但因性格不合分手,电影上映时两人已经分手。
圣诞夜前夕。
南初跟严黛为了电影宣传一起参加了一档综艺节目,两人玩了一个游戏,谁输了就打电话给对方的前男友。
其实这个环节彩排的时候已经对过台本。
为了配合电影的宣传,南初故意输给严黛,由南初打给她的“前男友”——于林。
然而。
严黛没想到南初在拨出的时候,打的根本不是于林的号码,她手指飞快地摁着拨号,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严黛离的最近,她知道南初没按流程走。
也不知道这丫头要干什么,心都被她提到嗓子眼了。
南初很平静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机。
连主持人都觉得不对,下午明明说好了是于林的号码……
全场观众都屏息凝神的听着。
“嘟——”
一声。
“嘟——”
胸腔有力地撞击仿佛随着这有节奏的音律而动。
结果,三声过后,是:“嘟嘟嘟嘟——”
对方直接挂断了!
只剩嘟嘟嘟嘟的忙音。
观众哗然,却丝毫不知这其中的缘由,看来当初闹得挺不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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