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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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兆良心不在焉地听课的时候,被邻桌戳了戳胳膊,回过头,对方用一种带点儿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他半秒,才把纸条递过来,盛兆良打开纸条,一看就是田镜的字:

“我什么也没说,真的。”

盛兆良没搭理。

下课以后他走到田镜桌边。

“出来一下。”

全班几十双眼睛都在有意无意地瞄自己,盛兆良挺不爽的,口气也不好,田镜讷讷地合上课本,跟着他走到教室外面,结果盛兆良往走廊上一站,就听到有人小声说:“喏喏,就是那个。”

隔壁班的窗户也啪啪打开了几扇,有人明目张胆地趴到窗台上,盛兆良额角都爆起青筋,狠狠瞪过去,对方立时被吓了一跳,讪讪地别开眼睛装作四处看风景。再去看田镜,好像被戳脊梁骨的人是他一样,只晓得埋着脑袋,盛兆良的火就窜起来了。

“我知道不是你。”盛兆良说,“你要是没做错事,就别他妈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田镜脸涨得通红,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窝囊,抬起头直视盛兆良:“为什么相信我?当时只有我在。”

“你犯不着,传这种话对你有好处吗?”盛兆良瞥一眼周遭的人,轻蔑地笑,“这世上眼睛嘴巴多得很,鬼知道当时还有谁也在,不考虑这些就认定是你,我蠢吗?”

田镜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他也怀疑过昨天除了自己还有其他旁观者,但是当时整个教室都空得一目了然,盛兆良认定是自己简直太轻易了,但果然他是不一样的。

“你别多想了,我最烦看你一脸憋屈,有时间郁闷不如多刷两套题,咱们现在得求稳。”盛兆良说完,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

田镜捕捉到两个他很在意的字眼,鼓起勇气问:“咱们,咱们还能一起去z大吗?”

盛兆良垂眼看着他,田镜在这种对视里渐渐失去了信心,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过信心这种东西,他怎么能跟郁溯比,盛兆良一定会为了郁溯去b大吧。

田镜眼里的光暗下去的时候,盛兆良笑了,促狭又爽朗:“逗你的,我会那么没信用?答应过你的,就一定给你,啊。”

田镜的脑袋又被大力拍了两下,盛兆良就走开了,顺便对隔壁班竖了个中指。

只留田镜站在走廊上,那些窥探的目光都便兴味索然地散开。田镜知道在新鲜度过去之前,盛兆良的名字一定会被这些人在嘴里翻来覆去咀嚼多遍,他不希望这样,盛兆良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坦然,真实,高傲但是也愿意为了自己这样渺小平凡的人,兑现诺言,哪怕那只是他们躺在青旅的混居房里,随口说的:“我们一去z大吧。”

这样的盛兆良,他不管喜欢上谁,都应该如愿,都应该被祝福

田镜走进教室,走到了盛兆良的课桌边,盛兆良还很烦躁,正把自动铅笔按得啪啪响。

“盛兆良……”

盛兆良抬起头,被窗棱割开的光斑投了一块在他脸上,他眯起眼睛。

田镜仔细地看他的脸,真好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好看,一种尚且柔软的英俊,但他这种脾气,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凶,变成锋利的英俊,而自己只会从柔软的胖子,变成痴肥的胖子。

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梦想,友谊,数不胜数的启发,还给了我多余的,对爱情的幻想。既然只有这一样无论如何无法实现,那就该割舍,何况我都已经变成障碍了,你现在不觉得,也许只以为我是一粒硌脚的石子,但万一我害你失去了你最心爱的鞋子呢?

田镜开口道:

“是我说的。”

“嗯?”

“是我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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