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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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想象中会出现的画面。

田镜在调试摄影机,透过镜头,他能看到正在工作的盛兆良,变焦,补光,模糊后清晰起来,然后镜头里的盛兆良朝这里看了过来。

田镜手一抖,连忙将镜头推向一旁,再去看盛兆良,对方已经再度投入到工作中了,旁边是演舞姬的女演员,凑得很近。

与其说是没有任何想象中的画面出现,倒不如说是田镜也不知道自己该抱有什么样的想象,在湖边应下盛兆良心血来潮一般的提议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过“在一起”该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郁溯,辛苦啦,休息得怎么样?”副导演简川高声道,田镜朝片场入口看去,郁溯穿着很休闲的t恤牛仔裤进来,温和地跟工作人员打招呼,两人视线不经意碰在一起,郁溯滴水不漏,也朝田镜微笑颔首。

田镜面无表情地扭开了头。

事实上,前一天盛兆良和郁溯争执后离开,杵门口的田镜和追出来的郁溯碰面了。

当时郁溯看他的眼神,也算是这么多年来最坦荡的一次,田镜本来还蒙圈的脑子,被他尖刻的眼一横,便清醒过来。

“把任老师从学校里逼走?是什么意思?”

郁溯看了看盛兆良离开的方向,站定下来,似乎是觉得先处理田镜也可行。

“当初盛兆良作为抄袭受害者,被学校询问过,他唯一的要求是,比起你这个抄袭者,作为教授的任曜驹的包庇行为更让他无法容忍。”

田镜想起当年事发后,他在网上做了公开道歉,写检讨被记过,承认那些根本不是他做的事情,除了想要保护盛兆良以外,支撑他做这些事的,就是希望不要再牵连任曜驹,如果自己多少能够被宽恕的话,仅仅是没有将抄袭作业入档的任曜驹也应该会被原谅。然而任曜驹还是走了,田镜身背骂名,在学校里的每一天都灰暗无比,只能休学。

结果到头来,任曜驹会辞职,是因为盛兆良作为当事人的坚决态度吗?

田镜握紧拳头,时隔多年,他才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你可以多想,没关系。”郁溯还穿着戏服,丰神俊朗,哪怕他面露轻蔑,竟然也没有半丝违和。

“他就算在你身上犹豫动摇,也不过是因为你曾经是个完全依附于他的人,你背叛过他一次,他就会耿耿于怀一辈子,但你得记住。”

郁溯逼近过来,在田镜眼里,他妆容艳丽的那张脸,突然可怖起来,但奇怪的是,田镜这次没有觉得害怕。

“从他遇到我那天起,他就已经彻底属于我了。”

田镜觉得眼角受过伤的地方抽搐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郁溯,我说过的吧,那件事我没忘。”他往后退了一步,却站得笔直,他跟郁溯个头相差无几,如果不愿意,是不用被那个人俯视的。

“我没忘,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偷了我的剧本,引导盛兆良拍了那部跟我的作业一样的片子,你才是小偷,我不是。”

“这个你也要记住。”

田镜正发着呆,脸颊被什么冰的东西碰了一下,扭过头,看到拿着冰牛奶的盛兆良。

“这东西难买死了,附近的小超市都没有冰过的。”

“谢谢。”田镜接过来,的确,冰饮比起汽水果汁,田镜更喜欢牛奶,高中时候还被盛兆良说娘。

田镜吸了两口,不经意道:“不过买冷饮不都是小方助理买吗?”

“……我特意交代的,你就知足吧!”

“嗯,我知足。”

大概是田镜回答得太认真,盛兆良微微一愣,看到那家伙安安静静捧着牛奶盒,盛兆良也平静下来。

和田镜说话向来是没有负担的,就连提出交往也没有负担,因为盛兆良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这不是爱情,盛兆良心里清楚,爱情是初识郁溯时,眼前的所有光都被遮住,那个人是唯一的太阳,夺目到近乎失明,而田镜,田镜大概就是超市货架上的饭团吧,他对他有*,这种*里包含习惯和控制欲,他知道他任何时候都可以占有他,反而不用担心,可以让他在货架上多待些日子。这些是他在最近几天才想明白的,如果田镜没有再次凑到他面前来,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注意到吧。

盛兆良伸手摸了摸田镜的耳朵,田镜吓得缩起来,咬着吸管用惊恐的表情看着他。

“有,有人。”

事实上准备开工的所有工作人员都集中到这间房里了,可不仅仅是有人,而是有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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