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赴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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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起来我也很清楚,几松实际上不可能找到桂小五郎的,因为小五郎实在是太过于神出鬼没,就算几松和他有着异常密切的关系也不代表着几松就有本事能够在京都的茫茫人海里找到这个家伙。但是我还是要不停的刺激几松的神经,几松作为幕末时代出类拔萃的女性,她的名声也是留于青史的,这样的女强人要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反咬一口,毕竟这是女子,一旦真的要是撕破了面皮撒泼打滚的,局面反倒于我不利,所以保持对她在精神上的压制和刺激,让她时刻注意到自己是身处劣势的,这样才能确保我这一次的主动出击不会因为几松的爆发性的某些行动而不得以告吹。

作为幕末时代留于青史之上,罕见的民间女性,几松一生可谓是传奇的,少时尚且不论,只说她成名于京都,游刃于见回组,新选组两大京都的暴力机关,并且多次成功搭救桂小五郎,掩护各种尊攘派人士,就这些就足够她青史留名,但实际上在历史上最浓墨重彩描述的还是他和桂小五郎之间的爱情,一个下级武士,一个游郭游女,这样的故事总是会让人记忆深刻,而被说的最多的还是几松在禁门之变以后的故事。

禁门之变以后,整个京都的尊攘派全面衰落,而很多本来高深断喝要攘夷的小市民,下级武士,纷纷开始洗白自己,尊王攘夷与其说是为了什么大义,什么真理,说到底只是上层人士希望借此搞垮幕府,从而重新分配日本的权益,而下层人士则是希望借此可以出人头地。从此过上灯红酒绿的生活,所以尊攘派只是在禁门之变中输了一仗,天皇也并没有下旨说尊攘派就是反贼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从此重回自己过往的日子里面去,绝口不提尊攘。

但是几松并没有如此,相比对所谓“大义”。几松的目的很单纯,那就是爱,她爱着小五郎,所以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禁门之变以后,长州军大败,在京都的长州藩屋邸亦被大火焚毁,桂小五郎躲在乱军之中乔装打扮成为一个行脚商人,在没有来得及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京都,几松完全失去了和小五郎的联系。如果此时只是一个弱女子的话,或许已经开始自怨自艾,亦或是自暴自弃,但是几松都没有,几松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每天该做生意做生意,该对付前来搜捕桂小五郎的新选组或见回组人的时候照常对付,就像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叫做桂小五郎的人一样。就这样每天艰难的度日(因为失去了尊攘派的支持)。

或许是因为要为长州藩打探消息,亦或是不放心孤身留在了京都的几松。离开了京都的桂小五郎在长州并没有久呆,很快就返回了京都,但是这一次京都就不比以前那番容易进出了,驱赶了尊攘派以后,幕府和萨摩联手开始强化京都的治安(这也是尊攘派快速消退的一个重要原因,失去了长州人。京都的尊攘派哪里会是萨摩和幕府这样的暴力机关的对手),对于从外地前来,尤其是从长州前来的人都加紧了排查,为的就是防止长州人再一次渗透进入京都从而造成什么破坏,可即便如此桂小五郎还是混入了京都。作为一名武士桂小五郎放下了自己的一切尊严,居然乔装打扮成了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浑身上下臭不可闻,几乎没有人愿意接近他包括新选组的人,就这样小五郎混进了京都。

虽然进了京都,但是小五郎却任何一个熟人的地方都不敢去,包括自己的爱人几松的店铺,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熟人一定都是受到了京都各方势力的严密监控,为的就是能把自己抓到手里,所以小五郎只能在京都的一个不知名的桥梁下面暂住,每天真的乞讨为生,到处游走探听消息。确实很多的尊攘派都已经洗白不干了,但是他们其中还是有一些人认识桂小五郎的,有些人对小五郎甚至熟悉到了即使小五郎把自己打扮成了乞丐也能认出来,小五郎在京都的行踪还是被曾经的友人发现了,这些友人并没有选择卖友求荣这样的抉择,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愿意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灵魂的,其次就算有这种想法的,要是去告发小五郎的行踪,等同于告诉幕府和萨摩自己也是干尊攘派的,这不是老鼠自己往猫的嘴里撞么。

所以就这样小五郎的行踪被保护了下来,没有人去告诉幕府不代表没有人去通知几松,这个世界上总是不会缺少真的好心人,他们可以不计回报的去做一些在外人看起来毫无意义,甚至有些过分的事情,即使这些事情对当事者而言是好事,这些好心人也依旧会被他人冠以白眼,多管闲事的名头,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整个世界都是一群冷漠的人,聪明的人那么这个世界还有存在的意义吗?正是有这样的好心人,这个世界才不会显得太过于冷漠,无情。

在一个知情人的告知下,几松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情郎此时还活在世上的消息,没有喜极而泣,也没有失声痛哭,几松很平淡的接下了这一份消息,这份平淡几乎让告诉他消息的家伙以为几松已经不对小五郎抱有任何感情了。隔了一天,几松看了看日头约莫中午时分几松关了店门以后出了门,踩着木屐,一身正装,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几松这份打扮显然是要去拜访什么人,从禁门之变以后几松就一直受到新选组的严密监视,所以这边几松关闭店门出门,那边新选组的队员就跟了上去,和几松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几松慢慢的踱着自己的小脚步,新选组队员也不紧不慢的跟着,就这样几松走到了那一座好心人说发现小五郎的桥,果不其然几松抬眼一看就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斜靠在桥的栏杆上,四周的行人纷纷的绕开他。而他则不停的举起手来向四周的行人讨要钱财,这个让几松魂牵梦绕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几松却并没有那种恋人重逢后的伤感和举动,而是没有停下脚步的继续走了过去,甚至说也和一般的行人一样,稍稍绕开了些。但是就要走过去了的时候,几松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最后慢慢的走到了那个身影旁边,然后朝他的手里放下了几个铜钱币,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这样的举动显然没有引起新选组队员的注意,一个女人给一个乞丐投钱这再正常不过了,而且那个乞丐实在是太臭了,两个队员打心底里面不想靠近于是就这样过去了。

小五郎看着手里的那几个钱币。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远远的就看见了缓步而来的几松,还有几送身后的新选组的家伙,几松这样的举动很有可能会暴露他,可相对的几松自己也是冒着巨大风险来的,这个世界上同样也永远不会存在只有单方面冒风险而另一方单纯吃利益的这样不对等的事情的,只要是合作或者共存状态下,风险一定都是均摊的,我吃多少风险。对方一定会吃,你会觉得对方没有吃。只是因为那是人性最基本的一个东西,那就是永远只能看见贼吃肉,看不见贼挨打,即使就是亲眼看见了贼挨打,也会下意识只记得贼吃肉而选择性忘记了贼挨打的事实,所以一个成功的人他的基本不是什么创造力。不是什么执行力,也不是什么财力,而是要真的明白了,真的了解这个东西,并且时刻杜绝自己忽略了贼挨打的事实。从而避免自己只因为看见了贼吃了肉就去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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