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而附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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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我出生就带着异象——那年,是朔方的六月,可是却天降大雪,连三日未见稍停,直到我呱呱坠地。要是我是个儿子,这种异象或者有什么积极的含义,相信巫祝也会引导百姓们给这个男孩子赋予一些神话的色彩,比如他可能会上战场,立奇功;比如他可能会上朝堂,建伟业,反正一定会在未来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最不济也会成为一个农业专家,比如像神农,带领一方百姓从此走向丰衣足食的好年代。可惜生出来的我,是个女孩,在大雍朝这个重男轻女的国度里,这事就没有什么值得炫耀或者祷告神庙的必要,于是这么奇异的事情就被湮灭了。

但是事件本身就透着一股灵异,我想要平淡都不可能。

就仿佛小时候听过的说书先生的弦子一拨,高亢的嗓子一扯,

带着浓郁的沙漠沙砺子味的朔方口音一出:“话说……”

话说,我,祁采釆,朔方安抚使祁隆的女儿,当朝太子妃,死了。死因是鸡骨头卡到嗓子眼。

这个死法很不上台面很不文艺也很不符合太子妃身份且有损皇家颜面。所以,我听到坊间流传的太子妃死因都是说因着东宫太子府走水,惊到了被囚居在有小冷宫之称的清悟宫的太子妃,简单地说,太子妃被吓死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端着茶盅的手哆嗦了不止一下,上好的茶汤撒了我一裙幅。我果然是出生在六月飞雪时候的人,天赋异禀,与众不同,卓尔不凡,死便死了,却又活了。借着吏部尚书沈知味家千金沈小慎的身体活了。

说起这个小慎,在太子府我是经常听太子侧妃姜鹭闲说起的,

“啊,姐姐,听说这个沈小慎文采极好的,太子当年喜欢的不得了。两岁的时候就被指婚给了太子,写的那些诗词,坊间都在传唱,太子也誊抄了她的不少诗词呢,可惜了,要不是生有恶疾,咱俩这样的粗人,也不可能侍奉太子呀。真是人生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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