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思绪百结,一石激起千层浪(1 / 2)
或许李成器当真擅于粉饰太平,又或许他本就是这么一副延承了其父的淡泊『性』子、故而总会福至心田。原本一场若有若无的尴尬,就被他以这样一个贴己的玩笑给圆了场去!
将三弟送走之后,成器原本袭上身心的那薄薄的倦意倏然消退的沒了踪迹。他精神抖擞,因为免不得要陷入一重深思、有点儿纠葛的境地里了!
当前朝野上下谈论最多、波及面儿最广、也最引得人蠢蠢欲动的事情,横竖就是这太子之位的竞争、国之根本的拥立!那些不安分的人何其之多呢,谁都怀揣着并不真切的企盼、昭著满盈的野心,凝着猎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每一丝的草动风吹、见缝『插』针,意欲从中大捞一把好处!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太平公主和三弟都亲自登门找到了自己,一个凛冽直接的挑明了來意摆出了阵帐,一个怀柔之策论情叙旧中又不失委婉提点。这两个人都是厉害角『色』,哪一个是好惹的、是惹得起的?
太平公主和三皇子李隆基,可以说绝对是朝野上最大、也无论是根基的沉淀和波及面儿的广泛都最是稳定最是浩大的两派势力,这两派势力为了得到比对方更多的、甚至绝对的权利,被那催长的**蒙蔽了本心、看不明白了自『性』,只鹰犬一般死死的盯紧了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情势就变得十分微妙,两派之间走向对立。
眼下來看,这对立的关键所在、这双方都在寻求的突破口,倒委实是不约而同的指向一个人,,便是李成器!
成器一想到这里就十分无奈,他心里闷闷的,当真有点儿恨自己那成了皇帝便好似『性』情也跟着更迭的父亲了!做甚的沒事儿把他宋王提溜着放上了判案,还把他是长子、嫡子、又曾早年便被立为太子的出身和这段公案有心的深刻化!
他是不是该庆幸啊,庆幸他们家跟前面儿几代几家帝脉,当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幸好是时今,若是放在中宗那一家子身上,做父皇的这么捧着长子,下面野心昭著、势在必得的几个弟弟和那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势力,还不早把他这个头号公敌给生吞活剥了?
这个想法有点儿负气、也有点儿玩笑,成器免不得勾唇自嘲的一笑![]肆夜红楼212
同时又是那么清楚和无奈的知道,看來时今啊,他一厢情愿的想要置身事外,委实是不可能的了!只要父皇那里一天不把太子之位给稳定下來,他这个无心大位的长子便是一天不得安宁了!
父皇,这不是把他往险境上推、放在火上烤么……
太子之位他早就坐过,那也是最提心吊胆的一段日子了……那时他的父亲李旦虽是皇帝却无实权,成器这个太子的位置与李旦皇帝的位置一样的如坐针毡。
说起这个,成器懂得父亲对自己的心思,就因为祖母武皇当权时他小小年纪便被立为太子、被推向这么一个险要的位置,这名头太耀眼,父亲又沒有实质权势,便时时刻刻都担心武皇会不会有一日猜疑心大起,故而将皇帝李旦、也将太子成器一起除去!
那时谁是太子谁就承担了无可估量的风险,成器可谓是替弟弟们做了挡风的大石、默默然承载了沒有全部也近乎所有的风浪。
父亲为了护住一家人以及诸亲信,不得不把姿态一放再放,那是低到了尘埃里都不见停止!不仅做出低姿态,甚至还嘱咐成器和隆基不得对母亲的去世表现出丝毫的哀伤,以防止祖母的猜疑……
如果说父亲对隆基的偏爱是因自小对其聪明素『性』的赏识、对其母妃窦氏莫名早去的怜惜、以及多年來距离自己身边距离最近的情分积累;那么,对成器的偏袒则是,因对其早年身担太子之位做了风口浪尖那一块儿挡风大石的抱愧、如是的对其母后刘皇后莫名早去的怜惜、以及早年得了这第一个儿子时那初为人父的欣慰……
在父亲的诸多子女中,他最偏袒的就是自己和寿昌、代国两位同为刘后所出的妹妹,还有三郎隆基与金仙、玉真两位同为窦后所出的妹妹了。
虽然眼下成器揣『摸』着父皇的心思,觉的父皇肯定是属意三弟的,但不排除感情的作弄,万一是他猜度错了君心、会错了圣意,父皇当真是顾念着往日诸多的感情与那一份祖制,心里就是觉的嫡长子继位天经地义,故而就是真心的想要将太子之位传给他、把皇位留给他,心里觉的这是把本就该给这个孩子的东西全都还给这个孩子、并无错处呢?
这样突忽而至的想法让成器心里一动!这个想法委实是可怕的,若父亲当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带來的后果委实难估计……
国储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个名头,若无实质,那谁认你是国储?即便日后成了皇帝亦如是!成器深谙此理,那些年來担惊受怕的日子使他整个人都已沉淀,生活更是教会了他许多人生的真谛。
观眼下之势,姑母太平公主的根基势力可与父皇相匹了,又滋长出了那样勃勃的野心、那样难以控制的**驱驰。他心里明白的,太平想让他宋王來当太子、还说要助自己一臂之力,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看好这个侄子、所谓的维系祖宗法制,而是因为他李成器并无根基、且好拿捏好掌控!
姑母想要向武皇一样问鼎这泱泱帝国无边权势的最高峰,待把李成器立为太子、扶上皇位,那么父亲李旦昔日的处境就会是他李成器的前车之鉴,决计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