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死灰鸦（2 / 2）

说起小灰，有那么点无语。

带回布斯后，少年一点点照料，用自己试过的药草，嚼碎了一巴掌轻轻拍上去；再用干草固定，每天把采来的果子弄碎和着汁液一起喂。

开始没什么，后来每次回来，都发现石碗的汁液和碎果肉少了许多。

于是某天清晨，少年从草堆里坐起，打个哈欠，伸伸懒腰，一如既往得拿起两个果子，边吃走向洞口，感受着明媚的阳光，不禁的“啊...啊....”几声：舒服！

然后大步一踏，跃下石崖，开始一天的工作。

等到少年完全离去，洞口旁突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先是一只小脚丫探出，然后一个小脑袋冒出，两只灰不溜秋的眼睛，尖尖的嘴，贼溜溜的左看右看，轻手轻脚走进洞里：嘿嘿，那小子又走了。

石洞内，小东西埋头苦干，屁股一翘一翘，尾端那三根毛一甩一甩，两只脚离地一上一下。

洞口外，瘦小的身影出现，一脸阴沉地走向石洞，托着小下巴：好你个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

石碗里，小灰抬起头砸了砸嘴，甩甩嘴角的残汁，“哈...”撇了眼沉睡的布斯，一脸满足，开溜。

突然一片阴暗笼罩，小灰感觉好像有什么在盯着自己：么么啊，难道有鬼啊...

慢慢转过头，天地猛的倒转，“啊！鬼啊！”

少年看着这个乱嚎的小家伙，居然会说话，他倒是见过光兽说话，可都是非常恐怖的凶兽，都是一方霸主。好比那只大蜘蛛，几次看见自己在哪里溜达，都发出了警告，“野小子，你越界了。”少年被吓得再也不敢去溜达了。

可这小东西灰不溜秋的，看样子就一般般，居然会说话。

小手指朝它屁股一弹，“啊啊！杀人啦！鬼杀人啦！”

“说谁呢，小东西，说谁呢？”少年弹，弹，弹弹弹。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看着乱飞的小东西，少年忍不住撇撇嘴——全身秃的只剩三根尾羽，圆圆小脑袋，胖胖小肚子，和...和那伤痕密布的小脚丫：嗯...这是...

少年一时失神，小东西腿蹬的厉害，猛的摔落，“碰”的一声，肉体与石板的碰撞。

小东西不顾疼痛，翻身，脚向下一蹬，就开跑，刚踏出一步，就被捏住尾巴，两只腿飞快的前前后后来回窜动。直到累了，才发现还在原地，直接晕死在原地。

少年戳戳装死的家伙，没反应，提起来朝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啊......！”一声非常凄惨的嚎叫响彻石洞，连沉睡的大灰都被震醒，看过来，

小灰吓得直打哆嗦，然后就真的昏了。

可没想到，醒来的小灰赖着不走，虽然每次感受到大灰投过来的目光都直冒冷汗，

但一次一次冒着小小的害怕总算挺下，比起偷摸的日子，有吃有喝真好...

不久后还慢慢耍起无赖，弄的少年是无奈......

小灰是只灰鸦，它总不满少年叫它小灰，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少年好开心，他不在是一个人，痴痴呆呆的为了活着而活着；不在是一人拖着疲惫和满是伤口的身躯一步，两步，三步...前进。

半年前自己每一步踏下，都能感觉到得那颗剧烈搏动的心是冷的，十二岁的脸却没有太多表情。

现在采果子时被刮伤也能很开心的“哇呀”一下；被不知名冒出的虫子惊吓掉落树下，马上起身以赶着投胎的速度逃跑，还傻笑两下。会在食物不够时，让他们先饱，虽然有个似乎不吃素啊，不过没关系。他知道有些果子不凡，自己吃完后很有力气，而且布斯也很喜欢。

会生气小灰把洞里弄的乱七八糟，可只是那么一瞬间，就自己追着小灰跑，然后独自收拾；

会生气大灰在洞里随地大小便，也只是一脚朝屁股踹去，听着它的“鬼嚎”，慢慢收拾。

遇到他们，少年坐在洞顶上独自发呆的时间少了，独自睡觉的时间少了，有时被小灰那几根毛挠到鼻子，“啊切！”一转头，是大灰满口的哈喇子，那个味道啊，‘咳咳’。

可自己并不乐意在冷冷的石头上，不想一直躺在那个只有草与石之地，现在可以暖暖睡去，暖暖醒来，即使在外面受伤，还有个地方让自己想回去，并回去...

少年离开回忆的思索，布斯还压着自己，不由得白了一眼，左手轻轻一撩，坐起，揉揉它的头；站起，走过去提着灰鸦的尾巴就进洞了。

丝毫不顾小东西的呐喊，“小子，放爷下来，啊啊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的，啊啊啊！”

少年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光兽，也曾问过为什么留下，布斯还处于幼年，不会说话，

灰鸦只说了句，“整个峡谷只有你一个凡人了。”

一个？不懂？少年也没多问，对于他来说，只要他们在就行了！

夕阳落下，三人同在天涯，今日，等到少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