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入宫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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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舍尔夫人热情的搭了把手,讨好的向女官说:“这孩子不懂事,脾气直,以后就麻烦您多费心了。”她抹着眼泪拥抱我:“辛迪,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用心讨殿下欢心。”然后,她端详着我的脸,极为自豪的说:“从你住进来第一天,我就知道,这个屋檐下要诞生一位帝国之花!”

我闻言不自然的笑,和她拥抱:“谢谢你,夫人,你象妈妈一样照顾我。”

我没有和阿方索先生道别。这些天我一直在生他的气。他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知道了奥尔就是奥古斯塔王子,可是他从来不说,故意不告诉我。现在回想他每天晚上教导我的那些知识,他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引导我往王妃路上走,在选美中他做的所有规划都是有预谋、有目的的。

老卡在几天前消失不见。卡拉曼利斯上校和几位退伍军官来送行。“这对您和俱乐部其实是一件好事,”上校解释说,“您孤身一人,打您主意的人太多,许多人会千方百计想要通过娶到您得到俱乐部。您不一定要嫁给王子,但有了奥古斯塔王子作靠山就安全多了。”

亚德里安最后上前和我道别。“我们会很快再见。”他意味深长说。

前天晚上,《朱庇特早报》主编,也就是革命党现任副党魁卡特先生,前来造访,带给我一封信。信是瑟列斯坦老师写给他的——

“你们的建议我已经深思熟虑。以一位师长对学生的拳拳爱心,我不赞同你们的决定。但我不得不承认,辛德瑞拉?李女士天然拥有一位优秀王妃的潜质——对是非的明辨、开放进步的心胸、坚定而不受邪恶操控的意志、对梦想的无畏追求。这些并不出自我的教导,而是我在教育她的过程中怀着万分惊讶的心发现、发掘出这些人性闪光,我不能为此居功并携恩向李女士做出非分要求。所以,你问我李女士是否是合适的人选,毫无疑问,她是的。如果她本人完全自愿加入我党,并愿意为党的理想奋斗,那么,我绝对相信,她将成为我们与国家上层沟通的渠道,在宫廷中发挥出影响力,使我们的政治纲领逐渐为统治者接受。那时,将是我们党真正举步变革这个国家的开始……”

我仍然没有入党,尽管老师对我格外赞扬,充满誉美之词,但我自家知道自家事,我只是个小镇长大的女孩,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眼界狭窄,只能看到、也只能照顾到身边一尺内的事。我考虑不了国家民族那么崇高的伟业,终归我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

车子缓缓启动,我望着窗外前来相送的人,望着人群中向我挥手鼓励的阿方索先生,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无论怎样结果,我仍然对阿方索先生充满感恩,感谢他陪伴我、教育我、象父亲一样保护我。我飞快打开车窗,把头探出去哭泣着向阿方索先生叫道:“叔叔,不要离开我身边!”没有阿方索先生,没有为我指路的人,走进幽暗的深宫,我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阿方索先生顿时老泪纵横。

再见了,亲人。

车子行了一阵,拐入一条巷子,在一家旅馆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位中年军功爵士站在外面和他的女儿拥抱,爱怜的亲吻女儿的额头:“保重身体。一定要对王子顺从,不能象在家里一样时不时耍小孩脾气……”,一句句嘱咐,担忧又不舍,到最后竟然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泪,一狠心,推开女儿道:“快走吧,不能让殿下等你。记住,永远不要让殿下等你。”我呆看着他们,想象爸爸为我送行的情景,眼睛又是一酸。

女孩倒是高高兴兴,最后亲了一下父亲的脸颊,蹦蹦跳跳跑上车。她有着一头蜜色的卷发,极白皙细嫩的肌肤,圆圆的小脸,蓝眼睛清澈透明,未语先笑,让人一见就喜欢。她目不转睛望着我,不停地咯咯笑,笑得我以为脸上有脏东西,仔细擦了几下。

女孩好不容易止住笑,说:“这肯定是有意安排的,让我们两个坐一辆车。”她忍不住又笑,“我也叫辛德瑞拉。咯咯咯……我们象双胞胎!”。

我也笑了,为认识一位天真可爱的女孩并且她向我伸出友善之手感到高兴。

“你的名字也是出自那个嫁给怪物王子的幸运姑娘吗?”

她露出困惑的面孔:“什么怪物王子?”

我便把爸爸讲给我的故事讲给她听。

女孩又笑起来,摇摇小手:“你从哪儿听来的故事?错啦错啦,不是这样的。正版的故事是这样:从前有个女孩,她的妈妈生病去世了,爸爸找了个后妈,后妈带着两个邪恶的女儿。她们一起虐待她,强迫她干很多粗活,天天弄得满身脏兮兮,于是她们嘲笑她,管她叫‘辛德瑞拉’——意思就是灰姑娘。有一天,宫廷举行舞会为王子选妃,后妈却把辛德瑞拉关在家里不让她去。这时,仙女出现,用南瓜变成华丽的马车,把小动物变成车夫和侍从,还把辛德瑞拉的脏衣服变成美丽的礼服,并送了一双水晶鞋给辛德瑞拉。但是,仙女说:‘你必须在晚上十二点以前回来,因为那时魔法会消失。’于是,辛德瑞拉就去了皇宫。她的美丽让王子一见钟情,决定娶她为妻,但是这时十二点到了。辛德瑞拉来不及告诉王子自己的身份就急匆匆跑出皇宫,她的一只水晶鞋落在台阶上,被王子发现。后来,王子凭这只鞋找到了她,有情人终成眷属。很美丽的故事吧?”

我点头。

女孩一本正经的指出:“你那个故事前面还对,后面就完全错啦。我倒是听过另一个故事,叫做《美女与野兽》,和你的故事很像,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黑暗森林里的怪物,咦——”,她抖了下身体,“那哪象童话故事啊?分明是恐怖故事。”

我有些悻悻,听起来我象个盗版、赝品。我相信爸爸讲的故事,不服输的维护道:“这些故事很古老,说不定是从史前流传下来的,几千年过去,口口相传,演变成不同版本很正常,说不定我的故事才是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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