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存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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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卿为中书令之女,而中书令一职向来清贵,多由有才识的人担任。楚卿的父亲更是素来有贤名,作为他的女儿,楚卿也免不上有些文人的清狂。在众位采女处处排挤洛言书的时候,她并未参与其中,还频频暗中施以援手。一来二去,洛言书自然对她心生感激,最后一个清贵有贤名的官家之女,和富贵却低贱的商家之女义结金兰。

洛言书那时候是真的很感激她,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即使在知道楚卿借着自己的名义,爬上李修齐的龙床时,她抱着被子哭了一整晚,第二天被李修齐笑着打趣她又哭了鼻子,但是洛言书却从未真正的记恨她。

可谁曾想到,那个腹有诗书气自华,那个清高孤傲如同青莲的人,居然会如此待她。

青灯没过多久功夫,很快便回来了。外头飘着雨丝,她身上带着一些水迹,额角的碎发更是沾上了一些细小的水珠,看上去好不狼狈。

“采女,楚采女的病情方才已经让太医诊治过了,说近来天气忽冷忽热,楚采女的病情反反复复,怕是短时间内都不能好了。外头吹着冷风,她本来也想来看您的,只是太医吩咐了要好生静养着,便也只好歇下了。”

洛言书一皱眉,她自语般的说道:“怎么病得这么重?”

她记得上辈子楚卿还没有真正到了卧榻不起的地步,在她承宠回来后,楚卿还出门迎接她,笑着说,以后要是看见姐姐你,怕是要行礼唤一声娘娘了。洛言书按压下心中的疑惑,她轻声说道:“我乏了,你出去吧,今日我谁也不见,有事明天再说。”

青灯打量了她的脸色,问道:“采女可要奴婢去传太医来把把平安脉?可别像楚采女那般,一病不起了。”

“不必了。她那病,是有魑魅魍魉作怪。”洛言书说到此处,偏了一些脑袋,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我与她不同。”

有什么不同,她却没说出来。

青灯见她坚持,便也没有敢多言,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青灯退出去了,洛言书这才全身松懈下来,上半身都软软的倒在梳妆台上。她刚才紧绷着身体,弄得肌肉都有些酸痛。现在全身却软绵绵的,似乎提不起一点力气。

她轻喘了几口气,最后缓缓抬起头来。镜子里的姑娘明眸皓齿,一头秀发披散在两肩,领口微敞着,露出了秀气好看的锁骨,几缕碎发落在颈窝出,看上去平添了几分羸弱。

一个看上去这么瘦瘦弱弱的人,脸上却浮现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有些阴骛。

真是……特别想掐死她啊。

洛言书死死的握住手里的象牙梳,那些尖锐梳齿刺得她掌心发疼,她却浑然不理。

洛言书不知道,楚卿到底许了青灯什么好处,竟然在那种时候,毫不犹豫的反咬了洛言书一口,

就是因为青灯的证词,洛言书才百口莫辩。

洛言书横臂一扫,把桌面的东西都扫落在地。其中有一匣子子的南海珍珠,被她碰翻了,一颗颗圆润富有光泽的珍珠接连掉落到地面去,发出了玉石滚落的轻响。

洛言书只淡淡的一瞥就收回目光。她从那些珍珠上踩过去,也不管那些价值千金的珍珠在她脚下化为粉末。

洛言书的脚下粘上了珍珠的白粉,她一路走回床榻边,都带出了一连串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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