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远亲(1 / 2)
大雨下了一整日,好在这破庙虽是陈旧不堪,却不怎么漏水,晚间小狐狸和秋儿把火生在屋里,和黄姑娘一起围着火堆睡下。第二日天还没亮,秋儿却第一个爬了起来,看了看屋外,雨已经停了,再看看还在熟睡的小狐狸和黄姑娘,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屋后两个水缸被这一天的大雨灌了满满一缸雨水,秋儿按着小狐狸昨天说的取来了干柴,放在缸底,拿出火折子生了火,又蹑着步子回了屋,捅了捅还在熟睡中的黄姑娘。
没一会屋后面的两个冒着热气的水缸里,已经躺进去一个赤条条的妙龄女子和一个把袜子一起泡在缸里的小姑娘。
黄姑娘泡在缸里,捏着鼻子皱着眉的对把脑袋都埋在水里的秋儿说:“秋儿,你资质好了不起,这洗经伐髓的效果太好,怎么能臭成这样?”
咕嘟咕嘟的几个气泡过后,缸里钻出了秋儿的小脑袋,有些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还是姐姐你好,当时肯定是浑身香香的,哪有我这么烦恼。”
“今天姐姐身子又好了些,除了内力还是不听使唤,走路倒是没问题了,怎么样,等下我从小狐狸那里把钱袋子抢回来,今天咱们进城玩去?”
黄姑娘对小狐狸和秋儿这一对活宝早就生了爱怜之心,见两人日子过得凄凉,不由得起了把这俩娃娃养到自己身边的想法。可灵堂毕竟在江湖中名声不佳,又有些犹豫。
这会觉得自己手脚利索了不少,便想带着这俩娃娃去好好玩耍一番,一来是自己真心喜爱这俩娃娃,二来也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之情。
“好啊,姐姐不说今天也要进城的,昨天又下了大雨,我们带你去吃烧鸡,而且小狐狸两天没见到药罐伯伯了。”
“见那药罐伯伯做什么?”
“换钱啊!不然我们会饿肚子的。”
当小狐狸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还是阴沉沉的,显然是今天看不到太阳了,这种天气小狐狸其实是最喜欢的,最适合躺在床上睡大觉,如果再有一碗热乎乎的热汤面就完美了,打了个哈欠,又新奇的发现躺在身边的光着脚丫的秋儿浑身竟然香香的,又看到晾在窗前的一双袜子,不由慌了神“他奶奶的!这秋儿的袜子竟然是白的!”
起身之后也不叫醒俩人,去屋后面看了看,见到刚刚熄灭的柴火,再摸摸还散发着热气的大缸,仔细的捧起两个水缸的水闻了闻,便一头栽进了黄姑娘的水缸里。
刚到午时,黑衣女子黄姑娘跟着俩个小娃娃进了杭州城,黄姑娘在几百次承诺小狐狸进城就还钱之后,几经磨难的抢回自己的钱袋子,给三人分别买了一身新衣衫换上,自己束发青衫的好一个浊世佳公子,胡乱给小狐狸买了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当想要好好打扮一下秋儿时,遭到两个娃娃严厉的批评与教育。最后只得由着秋儿的性子让她选了一身和小狐狸一样灰溜溜的衣衫,做个小男童打扮。
黄姑娘看着身边换了新衣,一样打扮的两个娃娃掩嘴笑道:“姐姐对这杭州城不熟,接下来咱们做什么?”
“当然是吃饭了。”
“去吃那个什么李老实烧鸡吗?”
小狐狸懒洋洋的看了看灰沉沉的天,说:“哎,这会儿李老实的烧鸡肯定出炉了,再加上这样的天气吃面条子最好了,我去弄他一只头炉的烧鸡,再配上一大碗面条,小心别把你舌头吃下去了。”
薛寡妇的面馆正是热闹的时候,隔壁张姐在后厨忙的热火朝天,自己在店里吆喝的昏天黑地,这会瞧见一对一样的打扮的娃娃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自己的店里,不由得笑了。
“你这小狐狸,今天打扮的真精神,又跑你薛婶婶这里混吃食来了?”
“是啊,顺便看看李老实从青楼回来了没有。这不弄了只头炉的烧鸡嘛。”
薛寡妇往门外李老实的烧鸡店望了一眼,只见炊烟袅袅,正忙得红火,对小狐狸鬼鬼祟祟的说道:“今个才开门,也不知道上哪里鬼混去了。”
小狐狸瞥了瞥嘴也不做理会,带着秋儿和身后的黄小姐找了张空桌子招呼俩人坐下。“今天湿气大,要碗鸭血羊肉的,秋儿你呢?”
“那我要那个猪心猪肠的。”
三人商量妥当,喊来薛寡妇,细细说了。薛寡妇却见一个美貌公子哥儿和俩娃娃坐在一起,不由对着小狐狸指了指黄姑娘,奇道:“小狐狸,你这又是从哪骗来的冤大头?”
小狐狸还没说话,黄姑娘却说:“这位姐姐,我这两日受了这俩娃娃好些照顾,今个带他出来玩耍快活一下。”
小狐狸插嘴说道:“对,可你花的却是我的钱。”闹了黄姑娘一个大红脸。
薛寡妇猜着,这定是小狐狸骗来的二百五,也不理会自吩咐饭食去了。
不一会三碗浇头面上桌,秋儿又掰开李老实的烧鸡,三人正大快朵颐,却听门口薛寡妇说道:“两位客官实在抱歉,这会儿客满了,您看看能不能拼桌坐一下?”
“也好,两碗面条快快煮来就是。”
薛寡妇领着俩个个人来到小狐狸一行人桌前,对小狐狸说道:“小狐狸,和你拼个桌子。”
小狐狸把桌上烧鸡往自己三人面前挪了挪,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低头吃面。却听一位客人“咦”了一声,说道:“可是那晚路上的姑娘吗?”
黄姑娘正低头猛吃,刚刚童心大起和小狐狸秋儿打赌,看谁吃的快,赌了一两银子,哪有闲心管别的,这会听有人和自己说话,还道破自己女儿家身份,不由便抬头看去。
只见那刚刚进店的两个客人一人身白衣,折扇,做个书生打扮,正是那夜自己和封自在恶斗时打断俩人的白衣公子,另一个却是个女子,鹅黄的衣服,似乎有些怕人,却又被黄姑娘闻见她身上一股香气,正是那晚从车上飘来被封自在闻出的京城悦然芳胭脂味道。黄姑娘略一尴尬的对白衣公子说道:“原来是公子,这倒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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