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老情人叙叙旧(2 / 2)
曲染肩膀处生疼,被贺臣风牢牢的扼紧,仿佛掌心下的力道有多大,就彰显着他有多恨多遗憾,泛滥着血腥味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瞪着曲染,一边是施压要曲染给他一个答案,一边又是四年了,他想要近距离的看着她,看看她。
在几年后,再次见到曲染,贺臣风心底潜藏了多年,被掩藏得至深的情愫又开始歇斯底里疯狂的叫嚣了。
“你告诉我,曲染,现在弄得两败俱伤,你满意了吗!”
明知道这些年曲染在监狱里肯定是过得不好的,可是,他们这样的两败俱伤,都是曲染造成的,贺臣风嘴上好像是把全部的责任和错误都归咎于曲染的身上,可是贺臣风自己最清楚,其实所有的责任都在他身上的。
若不是他当初执迷不悟,若是他放手曲染,不去打扰她的生活,这一切的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
曲染肩胛骨处即便疼,却似乎已经觉察不到一丝丝的疼意,心底狂肆迅猛而来的痛楚已经掩盖了她身上的疼,“我不满意,贺臣风,我一点儿也不满意……”
她摇头,泪水愈发肆虐成灾的流淌,在当初坐牢的时候,曲染没有像现在这样哭得疯狂恣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懊恼悔恨过。
可现在好像是有贺臣风在跟前,所有的委屈和遗憾,所有的心痛与后悔,全然的爆发了,“我是错了,错在我不该爱你,错在我当初从一开始就该狠狠的拒绝你,让我们断了所有的念想,更错在我当时摇摆不定,犹犹豫豫得舍不得放下你。”
“可是现在的我,坐过牢的我,一无所有,失去所有的我,再看看你,你和颜雅真生儿育女,你们过得幸福快乐,可是我呢,我在监狱里度秒如年的苦熬着,身心承受着无法负荷的罪恶感,我只想问我一句,我他妈的图什么?过去的我到底在做什么!”
滔天的愤恨在曲染的心底肆虐成灾般的掀起了万丈巨浪,脑海中回想着颜雅真和她女儿在一起的情形,不管贺臣风到底有没有给颜雅真一个名分,至少在她看来就是那样幸福美满,他们幸福一家人,而她则是在地狱里活生生的被折磨着,身心俱裂般的受着磨难。
贺臣风同样是不好受,排山倒海似的窒息感围绕在他的周身,呼吸不畅,活像是快要被窒息感憋死,但即便是悲伤,即便是难受,却也得受着,用尽一切全力的受着,这是他活该的。
他与曲染的这场感情里,在目前看来,在贺臣风还不知晓曲染绝大部分的痛苦是来自于贺瑾航的死亡的时候,他知道他们都错了,但错了却不可以重来,连重新开始的机会都没有。
“贺臣风,你这个贱男人,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面前!你给我滚,我永远不要见到你,永远!”
曲染推开贺臣风,抗拒的力道里布满了怨恨和讨厌。
毫无疑问,曲染是讨厌埋怨他的。
如今贺臣风“家庭幸福”的生活,和她一无所有甚至是连自己的女儿也失去的她相比较,无不让曲染是恨他至极。
“你走啊,不管是你也好,颜雅真也好,还是你妈也好,不要来找我麻烦,听到没,我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你们执意要来骚扰我,欺负我,我也不会客气的。”曲染含满了泪水的瞳孔警告式的注视贺臣风,也是在给他最后的警告。
而曲染其实也能料到,不管是贺臣风也好,颜雅真也好,还是岳巧莲也罢,他们之间的孽缘似乎还没有结束,但若是继续纠缠不清的话,将来只可能会有更多的悲剧发生。
贺臣风不语了,伫立在那的双腿是既是僵硬又很颤抖,他似乎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茫然间看不到未来,虽然这种茫然苍白的生活,他已经经历了四年。
可是在见到曲染的时候,这样的苍白和无力感已经蔓延到最大程度。
“曲染,有些东西你以为是很好很美满的,其实并非如此。”
贺臣风这话是很意味深长的,而口中所谓的“美满”无非指得是他和颜雅真的相处,如今他和曲染各有各的无奈,各有各的悲伤。
曲染不愿意回应,步伐远离,该说的,该哭的,该发泄的,也在刚才那一刻得到了一定的释放,甚至连曲染也没料到,和贺臣风再次的面对面,甚至是四年后第一次意义上的见面,她会如此撒泼的失控,那样毫不留情面的控诉着贺臣风。
哪怕直到这一刻,她的心下依然还残留着爱意,但是,却愈发的清楚她和贺臣风之间永远不可能逾越的沟壑,即便在一起也会很伤,不可能走到最后的。
进了房间后,曲染的哭嚎声无疑控制的更为剧烈了,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才能哭出来……
只是,她所有的伤心和委屈,全部的难受和痛苦,这些在贺瑾航死亡面前,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贺臣风并没有立马的离开,良久凝望着单宇阳的就公寓里,曲染所在的房间灯亮了。
以前曲染是他心中的明灯,仿佛有她在身边就很确定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是贺臣风却很清楚自己看似什么都有了,实际上却是和曲染一样一无所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