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魔云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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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两人上了紫晶山,在坡上便看见山坳中的茶花,无玉问道:“这魔云宗还有人这么喜欢茶花么?”

田余风摇头道:“这里是块风水宝地,峰首面东,东边紫气萦绕,且地下埋藏大量紫晶矿,所以叫做紫晶山,魔云宗的发家也是靠了这个。【零↑九△小↓說△網】至于这茶花,我倒是不知道了,咱们上来这么久,坡势险陡,好不容易有块平的地方,却被用来种花,看来种花人在魔云宗是个人物啊……”

无玉道:“师父,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西域这么乱,边沙城不少人都撤走了,你跟我说魔云宗内斗是早几个月的事情,但是这茶花为什么开的这么好?我们一路上来为什么也没见个人?”

田余风皱眉道:“这的确很是邪乎,咱们快些上山!”两人快步往山上走,无玉累的喊累,脚也发麻,田余风只是略微有点面色红热,呼吸沉重了些,但不显得多累,他笑道:“无玉,你这年轻人可是没点精神朝气,这么点就累了?哎,虽然紫晶山是坡势陡峭,但我都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少年人都是精神气十足,而你嘛……是不是太窝囊了些?”

无玉道:“师父,我……”田余风笑道:“我知道,灵儿师妹说你散功导致大炁封魔剑和天生存在于你体内的力量失控,又有司空玫给你种下的蛊反调使得这股力量温和下来。你丹田虚弱,又经脉逆行,养伤期间吃了不少好东西,所以暂时你才会恢复这么快,同时啊,东西吃得太好了,现在经脉不调,丹田贮存内力若有若无,所以时不时就会出现身体无力,这可是有得必有失啊。”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好?”无玉喘气说道,现在他觉得丹田位置一阵阵空虚,气穴,关元,气冲三穴隐隐作痛,实在难受的很。田余风笑道:“我说你小子,肯定是最近心中贪恋情色之欲,所以虚上加虚,否则也不至于这样。”无玉脸上一红,道:“没……师父,我没有。”

田余风哈哈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呢,无玉,你现在也长大成人了,做人的道理我想你该知道。姑嫏和我为你与司空玫作下的承诺你也知道,若是你不愿意,我便也无能为力了。”无玉低声道:“师父,你也不用反复提醒我。”田余风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反复提醒你吗?”

无玉道:“师父的心思我知道,无玉应该为此事负责,而且,我……”他脸皮发烫,道:“我的确是喜欢小玫。”

田余风道:“你错了,这些天我一直盼着的不是你认识到你该为司空玫负责,而应该是不论如何你都得有一个好的心态。只有当你真正投入了你的感情,所要做的不是像前两日一样自怨自艾,这就是责任,作为一个男人,你应该担负起这个责任。我知道你心中肯定对楚圣真前辈和老淮他们存有芥蒂,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不用太过纠结。【零↑九△小↓說△網】”

无玉点头道:“不过,银幻华在这里,老淮去了哪里?”

田余风摇头,道:“这么多年,他像是飘荡在无垠世界的游魂野鬼,这会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唉,不用管他,就算找到了他也没什么用?”

无玉道:“为什么?”

田余风道:“有些人注定是一生漂泊,只有孤独和空虚伴随,这么说,不知你怎么理解?无玉,老淮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你便不用多想。”无玉点头道:“唉,其实我也没恨他们的意思,只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心中就像是压了大石头一般。”田余风微笑道:“海乃百川,有容乃大,你能有这样一颗仁人之心,便不枉我和你师娘养你八年了。”

无玉道:“师父,我想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无玉道:“你这两天都是给我开解,师父,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什么事情?”田余风笑了笑说道。

无玉道:“为什么一定要我跟宫姨去冲连山呢?”

田余风背过身去,似乎是叹气了,道:“这真是我的错,唉……无玉,你觉得你宫姨对我怎么样?”

无玉道:“我听琴儿说,宫姨似乎一直都很喜欢师父?”田余风道:“不错,当初我和宫师姐也有一段情缘,只不过我爱你师娘爱的深一些。大丈夫当至情至性,怎能三心二意?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你师娘,不过,十多年了,宫师姐始终是放不开。”无玉道:“师父,可宫姨……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我跟着宫姨去冲连山。”

田余风道:“你宫姨孤苦伶仃的住在冲连山,只有一个叫乐思思的女孩做她的徒弟,实在是太孤单了。”无玉神情忽然局促起来,道:“可……我是个男的啊,这怎么能行?”田余风道:“你可不要想歪了啊,无玉,冲连山在并临城侧,是个十分安宁的好去处,你宫姨也是精通医理,有她照看,我也能放心许多。这次让你去主要是修身养性,我知道这两年你经历不少,现在的你心中未必是安定的,你现在更需要的是好好静下来想一想。三年后的约定定是无比艰辛,但只能靠你自己,《阳明功》是至高的内功心法,你虽然没了内力,但是体内如同新生一般,修炼起来应该更是事半功倍,我会在你宫姨那里留下一些武功,你一定得勤加修炼。到时候有了实力,方才能够赴约,你该知道,姑嫏和那个司空嵩对你态度如何了。司空玫的父亲司空登武更是一个眼界极高的人,而且司空家想来讲求门当户对……”无玉道:“无论如何,我也会去找小玫的。”

“很好,看来你心中定然是放不下她,你只有爱她,才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田余风道:“世事无常,无玉,师父心中总有一种惭愧,不知道你感受到了没有?”

无玉道:“是什么样的惭愧?”田余风道:“是对你的惭愧,可我也说不出。”无玉忽然眼睛一亮,旋即暗淡下去,道:“师父,我猜你是觉得自己对我关心太多,以至于无玉这么一生都有你的身影,仿佛无玉的一生受你的牵扯。”田余风顿首道:“也正是这个道理,却也不是这个道理,无玉,你怪不怪我?”

“我怎会怪你?”无玉道:“师父救我性命,又有养育大恩。我怎么会怪你?”

田余风道:“其实师父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

无玉道:“什么疑惑?”

田余风道:“咱们也是亦师亦友了。无玉,你知道师父我从来就不屑于那些世俗陈规,你师娘年少时候性格活泼,到后来端方有礼,家中规矩多,实在与我想的格格不入。”无玉道:“我从小就听师父说横马纵歌,闯荡天涯的故事,您是喜欢这样自由自在任侠使节的生活。”田余风道:“不错,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天地之道,人世纷纷,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任何东西,都必须有东西来对它进行限制。叶限于树,树限于土,土限于地,地限于天,天限于宇宙,宇宙限于道,道限于无穷,有知限于无知,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在它所受限的范围之内。”

无玉忽然心里发颤,道:“师父,您到底想说什么?”

田余风道:“早在我像你这么大年纪时候,心中出现了一种预感,唉……我做事手段虽然温和,但总也是刚愎自用,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过多考虑他人的感受。”

无玉道:“师父,你说话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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