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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主仆在自家院子里咬牙切齿的时候,福妈妈也到了老安人屋子里,摒退左右后,说道:“老太太,堇王府里传出消息,靖安王和那个陆家四小姐,已经行了合席礼,人已经被堇王府的人送回靖安王府了。”

老安人闻言坐直了身子,淡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沉,忙问道:“怎会这样?”

福妈妈道:“听说昨夜堇王府设宴,靖安王喝得有些醉,在堇王府里留宿,去往住处的时候碰见了正在堇王府暂住的陆四小姐,结果……”

老安人想也知道接下来怎样,顿时气道:“枉我还觉得他是可托付之人,哼,你这就去把三丫头的生辰贴给我找出来,我要亲自给她议亲。”

福妈妈哪里不知道老安人说的都是气话,连忙拾起蒲扇给老安人降火气,一边扇一边道:“老太太您先别气,老奴瞧着这事里头有蹊跷,听说靖安王今早五更时就离了堇王府,那陆家四小姐是堇王派人送到桂树胡同的,靖安王也根本没有回府,而是去朋来阁里待了一日,去打听的人说,朋来总号今日各大总管进进出出,似是与靖安王商议要事。”

老安人微微卿侧身子,倒没有立刻置掇,而是捏着小叶佛珠静默半晌,慢吞吞伸手拿过茶碗,呷了一口才又问道:“三丫头知不知道这件事?”

“刚才春实瞧见,雏云阁的廖婆子来了一趟,三小姐那院子的奴才都在屋外头远远的站着,正经说了好一会儿话,显见的是知道。”

“哦?”老安人沉了沉,旋即又问:“那她反应如何?”

“春实说,那婆子走的时候倒是眉眼平静,三小姐的院子也回府如常,并不见任何异样。”

老安人这才略略缓身,露出丝欣慰来,“沉得住气就好,沉不住气反落了下乘。”

与老安人隔着一座院墙的沈雀欢,何止沉得住气,心里雪亮雪亮的,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飙脏话,骂的却不是祁霖玉,却是那个坑人的堇王殿下。

当沈雀欢又一次问候堇王祖宗八代的时候,红芷听不下去了,“小姐,堇王和靖安王爷是嫡亲兄弟,您这不是把王爷也骂了。”

谁知,沈雀欢轻蔑一笑,反问她“他不该骂吗?”

刚从初晓改了名的秋晓,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心里正嘀咕着,莫非小姐和那位商贾王爷真有一腿?这也太大胆了吧?这……这不就是私相授受吗?

沈雀欢哪里顾得上丫鬟的反应,心口像堵着一块儿铁,压得她呼吸困难。若说不气是根本不可能的,前头说叮嘱说“吃好喝好一切有他”,后脚就有了个女人充实后院,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只怕也要气得七窍升天。

可比气恼更加强烈的情愫是憎恶和怜悯,憎恶堇王,怜悯那个帮兄弟赴汤蹈火结果却被兄弟反摆一道的傻子。

她想起在尖角寨与土匪头子针锋相对的情形,想起他拍着痛哭的祁延舟轻声安慰“没事了”时的模样。

那样的祁霖玉,也许是生命里仅剩的一些柔软,怎能让人这般的糟践。她想起廖妈妈刚才所说的话。

“王爷回京首日,并没有机会和万岁爷说起退婚之事,第二日在堇王府宴席上,堇王侧妃举杯向王爷道‘恭喜’,王爷固执一词,说他已心有所属,会请皇上妥善安置宋、陆两家小姐,堇王在宴上并未表现出不悦,但随后却发生了和礼之事。”

“和礼”,从空有妾之名,到有了妾之实。最初听到这些的时候,沈雀欢只觉得心中生痛,仿佛看见那人隐忍落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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