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最强之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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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蛮快的嘛。不是说先在这里住一阵子,等待报告的嘛?关于那个——锖白兵的情报。”

“貌似——用不着查探。”

“啥?”

“那家伙好像是昨日注意到了尾随者,然后竟然光明正大地交出了战书——看到这样的发展,不禁让人怀疑锖可能是故意被尾随的。嘿咻。”

咎儿缓慢地坐起身子,从怀中取出一封书状。轻巧地把它交给了七花后,咎儿走到仓房的一角,开始解开和服的衣带。因为在外头跑了很久累得半死,为了休息才暂时躺下了而已,她并没有直接就那样睡着的打算。想想也是,咎儿的打扮不适合睡觉——她的穿着是理应行走都不适合的超常规的多衣。在室内,加上就寝的话,怎么说也会脱衣服的。

“哼~。战书嘛。战书啊。听你上次讲的,最近这种东西不是已经很少见了吗?”

“锖是个作风古老的男人。先读读看吧。”

“就算你这么说,我看不懂平假名呀。”

“哦,是这样来着。”

咎儿一件又一件脱下穿了好几层的衣服。

虽然是在夜晚,靠月光和星光仓房里相当明亮,按顺序脱下如十二单衣般的多衣的咎儿的举止,丝毫不见羞涩或者难为情的样子。奇策士与虚刀流第七代当家的共同之旅已经到了第四个月,虽然一开始还好好地划开公私之分来着的,但现在两人已经过于打成一片而在这一点上变得随便且马马虎虎了。

“七仔~。”

“什么事。”

“头发要乱了。帮我举着。”

“好的好的。”

七花听凭她的话从席子上站起来,走近正在脱衣服的咎儿简单地整理了她的白发,然后举起来。

……。

这个场景感觉太没出息了。

不管怎么说。

这种情况而言,先不管有过怎样的中间过程,作为出身高贵、而现在就任幕府中身份较高的职位的咎儿的从者的举止,七花的行为应该不算错误,但他没有抵触而且也没有被挑起情欲地理所当然地做着这些,看上去真的很不自然。

只有无人岛上长大是不会成为没有**的理由的。

但是,之所以如此——咎儿想到。

之所以如此。

第一个的真庭蝙蝠和第二个的宇练银阁能理解——但是之所以如此,七花才能将第三个敌人敦贺迷彩,像对待蝙蝠和银阁一样杀死了。

不管是怎样的人——对待同性和对待异性的方式的不同的。这一点在剑士斩人之时也一样。没有能像砍男人一样砍死女人的剑士——至少到上个月,咎儿是这样想的。

对杀死异性感到抵触的人。

对杀死异性感到兴奋的人。

极端地说,任何人都能被分成这两类。

但七花却不是。

他哪一边都不是。

和之前的两人同样地——杀死了迷彩。

要说极端的话,这才是极端呢。

将其理由说成是七花的没有**——至少是缺乏**,应该并没有过多地远离真相。既然变体刀,剩下的九把的所有者不一定全是男人,这个情报咎儿来说应该算是个喜讯——

可是这样的话,就会冒出新的疑问。

不区分男女。不拘泥于男女。

那么这个男人——这把刀。

到底爱上了我的哪里呀?

“那,这个战书上写了什么?”

“悠长地用客气的语气写出了自己的主张,不过要把文意概括成连你都能懂的话就是——‘以四季崎记纪之刀作为赌注决斗吧’。”

“好直接啊。”

“嗯。”

“这么一说,还真是无法置信。越听越奇怪。那种作风古老而且直率的男人,竟然会为了得到一把刀而背叛了咎儿——还有应当效忠的幕府。”

日本最强的剑士,锖白兵。

咎儿实行的征刀之旅中,在七花之前雇佣的剑士——现在他已堕落得不能再堕落了,所以该称其为堕剑士吧。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仍然是剑圣。

“锖作为剑士越优秀,四季崎记纪之刀的毒就会越有效地发挥效用。有效地,而深刻地——深深地,深深地。就是这么回事。”

“哈嗯。”

“嘛,自从得到四季崎记纪之刀之前,锖就是个剑士,因为作为剑士过于优秀,他几乎丧失了人性——这个现状可以说是当然的,或者是无法避免的。”

正要离开出云的关卡的时候,幕府的使者来到了两人的面前——他是因真庭忍军的背叛而完全失去了幕府信任的,所属于公仪隐秘的男子。

据这名男子所说,他们掌握了锖白兵的行踪——公仪隐秘貌似和咎儿所属的军所分别行动,正急于找出叛徒锖白兵。为了恢复受到牵连而丧失殆尽的信用,他们应该也在拼命。

但是,就算掌握了其行踪,既然锖白兵持有完成形变体刀之一,薄刀“针”,他们便不能不顾就寻刀问题上被委以全任的咎儿而出手。而且当时的咎儿已经得到了绝刀和斩刀,正为了得到千刀而行动——铲除锖的责任,应当被交给咎儿。

因此咎儿的七花的旅途由京都至因幡,继而出云,然后再往西边——到了锖白兵潜伏的周防。

他们一路——向西向西再向西。

“从这里写的内容看,锖好像知道我们已经得到了刀。”

“至少关于绝刀和斩刀是这样吧。而且——从那以后已经过了一个月。被他知道千刀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情报这东西从哪里都会泄漏的哈。”

“因为管不住嘴巴的人到处都是。而且像锖一样那样了不起的剑士,身边会有不少心醉于其身手,为他做事之人。所谓人脉是很麻烦的东西。凸显而出的强韧本身就能俘获他人的心……锖的剑圣称号可不是白叫的。说实话,我原本打算过些时日再让你和锖战斗的……但既然事已至此就没有办法了。我会尽我所能提供智慧——你就一意尽你的全力吧。”

“那个薄刀‘针’是,以‘轻便’和‘薄度’作为主题的刀对吧……倘若使用不当……用无法贯通剑筋的挥动方式的话立刻就会出现裂纹进而断掉,就构造而言决不可用于招架敌人刀剑的刀……。”

“那把刀薄到足以让你透过刀身看到对面。虽然就算我说得再详细,如果不实际见识那刀身,你是无法想象得出的——如你所说,它非常脆弱……不过也因此,它是一把美丽的刀。”

“美丽——吗。如果刀是观赏品的话,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这可麻烦了。与其说‘薄度’,这把刀的重点是不是‘弱’呀。竟然要注意不折断的同时征缴它——。”

“我说这些话也许有点问题……我劝你,这次就不要只拘泥于刀本身为好。锖白兵这名剑士的实力如此之高……所使用的刀是薄刀这件事,对他来说既不是负荷也不是枷锁。日本最强之名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异想天开。此人会像往常一样,仅仅是像往常一样挥动他的刀。说到底这家伙不会使出偏离剑筋的攻击,恐怕也不会用刀接下攻击的。”

“所谓最强——有那么厉害吗。”

“虽然他的外表是犹如女子般的长发美少年。外界传言他连天上的太阳都能一刀两断。……他是个生错时代的男人。如果参加了先前的大乱的话——不。就算降生于战国之世,他也仍是个能站到顶点的纯粹的剑士吧。”

锖白兵诞生的是先前之大乱过后——是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将这样的年轻人,说白了,幕府——视为威胁。虽然在几乎等于被抢走了职责的公仪隐秘的眼里并不是这样,但这次征缴可以说是以体面的理由把麻烦的任务强加给了咎儿。

当然了,对咎儿来说,能够亲自消灭叛徒是如其所愿的——消灭锖的职责,就是应该被交给咎儿。问题只是时机罢了。

到了最后——就是个时间问题。

她原本想让七花继续积累一些实战的经验在和他战斗的。

实战——可以说是厮杀的战斗,七花仅仅经历过征刀过程中的三次。虽然已经不是怀疑七花的实力的阶段,但没想到第四次的实战竟然会是锖白兵……说实话,就算是咎儿也没法拟出策略的。

但是,决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不能在这里放跑了锖……锖的手里可是有一把完成形变体刀。而且是薄刀“针”。虽然不是怀疑锖的身手,可是那么脆弱的刀——随时都有发生小小的事故,不小心折断的可能性。要是锖稍微滑了一跤,一切都完了。至今还没有被折断就已经是奇迹了。原本那把刀是在十二把刀中,绝对是在一开始就应该被征缴的对象。

“交出这种战书,说明锖也在独自进行征刀呢。看来他被刀之毒侵害得很严重了。不过,据隐秘他们的调查,锖还没有成功征缴到除薄刀以外的刀。如果他这时听到我们的传闻的话,其内心一定不平静吧。一想到他会将这类感情施加到剑威之上,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若想钻空子,只能利用剑圣·剑豪之名带给他的从容和大意了——。”

“咎儿。”

脱掉一件又一件,咎儿的身上终于只剩下襦袢了(译者:襦袢是穿在和服下的贴身衣物,再脱就没了)——七花强硬地遮住了咎儿的话,把她的头发搭在手臂上,将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并握住了锁骨的部位。

“虽然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不准在我的面前如此夸耀其他的刀——我不知道锖有多么最强,但虚刀流好歹也号称是最强的剑术。就算是我也有作为你的刀的骄傲。过分刺激这份气度让我很困扰。”

“啊,啊啊。”

这是露骨的嫉妒。

七花的这种幼稚难以控制。反过来说,对咎儿来讲这让她容易驾驭七花——不过她心想因为一点小事就感情用事的七花的习惯,应该早晚纠正好才行。

可是这件事——也没能赶上。

总之就是准备不足。

难得征刀之旅还算顺利的说——

“……等一下,锁骨,锁骨不行。锁骨经不起。”

“?”

“我,我叫你快把手从锁骨那儿拿开。要没力气了。人家要没力气了。不要不要不要。求你了。”

“……?我握得没那么用力呀。应该说是温柔地抚摸的感觉。”

“那样更不对啦……呀,样样样。”

“阳阳?那是啥,是栖息在大陆的稀有黑白动物的名字吗?你没问题吧,有点吓人唉。”

“别,别管有的没的老老实实拿住头发嘛。真,真的不行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人家都道歉啦。”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七花还是听了咎儿的话。

他没坏心眼所以更恶劣。

“咎儿你真让人搞不懂啊。”

“我不想被你这样说……哎,如果你的这一面对锖白兵也起到积极作用就好了。据说连男人都会拜倒在锖那婀娜的美貌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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