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疯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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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野棠快脚步向大木箱子走去,随着不断靠近,打在箱子上的手电光越来越清晰。都可以清晰的看到暗红色的箱漆上描绘的老式花纹,还有箱盖处用铆钉镶嵌的老式挂锁铜件。

幸好铜件上没有上锁,兴冲冲的侯野棠已经准备用手揭开箱盖了,可又忽然停了下来。

被掩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窖里,对着这口死静死静的老箱子,侯野棠的小心脏不免扑腾扑腾的跳起来。这种跳动的成分很复杂,既有对未知的一种天然恐惧,又有对金光闪闪的原始渴望。

侯野棠绕着老箱子在周围摸索了一圈。发现这是个封闭空间,并不算很大。除了甬道入口,再没有其它通道。而且除了中间摆放的这口老箱子,干净的连根菜毛都没有。

老箱子里到底装是装着金光闪闪,还是掩藏着什么不可知的吓人东西。善于自嗨的侯野棠并没纠结太久,凡是遇到好坏不确定的事情,他最终一定是要往好处想的,先把自己心情搞愉悦了再说。

虽说心里充满了自嗨的期望,但在事情上却还是要小心的。侯野棠先把挂锁的铜折页在锁环上掀起来,然后特意退后半步,用手里的撬棍把箱盖撬开了一道缝,用手电筒小心翼翼的顺着缝隙往里照。

箱盖缝隙里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清。侯野棠又把头往箱盖缝隙前凑了凑,忽然什么白花花的东西在手电光下一闪。侯野棠眼皮子一跳,兴奋点燃,没有金光闪闪,白银闪闪也可以啊!

不自觉的又把头往缝隙处探了探,两只眼睛都快要贴到箱盖缝隙上了,等他瞪着小眼终于看清那白花花的东西的时候,猛的一下子把头缩了回来,箱盖“砰”的一声关上了。那居然是一颗白骨森森的骷髅头。

惊吓渐渐平息后,侯野棠开始灰心丧气了。好不容易看到点人生希望,转眼就化成了一具白骨骷髅。这虽说是一口老箱子,但装的是一具骸骨骷髅,就说明是用来埋人的。就算里面还有其它什么陪葬宝贝,侯野棠都不能动了。因为只要拿走一样,他都成了忤逆瞎叔的盗墓贼。

侯野棠耷拉着脑袋,像被人放了气似的。他最后心情复杂的看了看那口老箱子,准备离开地窖。

忽然,一缕奇特香气飘进侯野棠的鼻腔。这香气极淡,淡得你稍一存心找它,它立刻消失得好像根本没存在过。但又极清晰深刻,清晰到你甚至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位古装少女像倩女幽魂一样正飘着发丝擦肩而过。

这倩女倩的,把侯野棠倩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深更半夜地窖里,而且还是在装着一具骸骨的老箱子旁,居然能闻到这样的香气,还居然不自觉的引发了这样一个诡异幻象。侯野棠立刻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往身后看了看,又往四周瞧了瞧,真怀疑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什么黑山老妖艳鬼丽魂啥的。幸好没看到什么,这才渐渐安心下来。

心情稍一平复,侯野棠的好奇心就跟草拱石头似的又顶了出来。刚才没掀箱盖的时候没闻到什么香气,估计那古怪的香气是从老箱子里飘出来的。本来地窖的一口老箱子里装着这么一具骸骨已经够奇怪的了。现在又飘出这样一股子古怪的香气。这口老箱子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好奇心,强烈的在侯野棠的内心折腾着。他跟自己挣扎:看看又不犯法,看一眼,就看一眼……。最终自嗨的好奇心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

箱盖儿被慢慢的揭开了。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具穿戴着好像清代衣裙的骸骨。除了衣裙骸骨,箱子里没见其它什么陪葬品。骸骨的衣裙完好尚存,丝织精细,清丽淡雅,如云发丝婉卷在头骨后,貌似这是一位年龄不大的清代女子。

侯野棠衣洞里的两只小眼睛扫了又扫瞄了又瞄,最后停在了骸骨双手的位置。两只手骨相叠在胸前,手骨下好像捂着一件什么东西。

侯野棠用撬棍头轻轻的拨了拨手骨,下面就露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奁。薄薄的小木奁只有半个手掌大小。被盖在两只相叠的手骨之下,不仔细看,还真难以发现。显然这是女子生前的心爱之物,在被入殓到这口箱子里的时候,装葬的人特意把小木奁放到了这个位置。越靠近小木奁,刚才闻到的那股怪异的香气就越发明显。

侯野棠心里又有点发毛,可越是发毛,就越是对那个木奁好奇。人就是这么犯贱。恐怖片越吓人越爱看,越尖叫越过瘾。侯野棠挣扎着,看看又不犯法,看一眼,就看一眼!

这次侯野棠显得颇有礼貌,对着骸骨双手合十拜了三拜,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去拿骸骨双手下的小木奁。

那小木奁拿近了看更加精巧别致,是上下扣盖式的小扣盒。上面的盖子是雕花的,花瓣细密。在底边的边框上小小的刻了一个娟秀的“女”字。更彰显出这个雕花小木奁的女子气息。仔细看,小木奁雕花的中间部分是镂空的,透过镂空处,可以隐隐看到小奁里似乎还叠着一块薄薄的东西。

侯野棠把电筒咬在嘴里,电筒头对准小木奁,腾出两只手小心的把奁盖揭开。里面的东西是一块叠得服服贴贴的丝绢女帕。

侯野棠把绢帕轻轻展开,刚才那股倩女幽魂式的古怪香气再次飘进侯野棠的鼻腔,香气比刚才更强烈了许多,让侯野棠再次不自觉的被倩女幽了一下魂儿。

侯野棠激灵一下回过神,使劲摇摇头,把电筒光束重新对准展开的绢帕。绢帕上秀着一位静静端坐的清代女子,只是因为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面目。在绢帕的留白处秀着一首诗,侯野棠鬼使神差的默默对着念:

瑟瑟春寒峭,

惶惶枯草依。

入夜轻盖头,

等君迟迟揭。

诗的落款秀着:令狐氏终女光绪乙未年卯月十四

这首诗好像是一位清代令狐氏的女子,在一个春寒料峭的夜晚,等着她心爱的男子来揭盖头。一看到“令狐”两个字,侯野棠就联想到金庸小说里那位大侠令狐冲。生活中从来没遇到有姓令狐的。今天居然在这里遇到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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