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苏成死里逃生,桂花虎口脱险。(2 / 2)
解开伤口后,翠玲把脏兮兮的烂衣服和臭薰薰的布条卷在一起,随手扔进门角装垃圾的戳箕里。
玉妹用毛巾蘸着热水,轻轻地擦拭着苏成额头上的伤口,一不小心碰到中间的伤口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迅将苏成从昏迷中扯醒过来
。“玉妹,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苏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玉妹那张熟悉的脸庞。
“苏成表哥,你醒了,不是在做梦,这是在我家里。”玉妹笑盈盈地看着苏成。
“我记得我倒在路旁的,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苏成摸了摸自已的脑袋,感到有些迷惑。
“苏成哥哥,是我先发现你的。”翠玲从后面凑了过来。
“翠玲妹妹,你好啊?”
“好,我们都好,就是你不好,看你伤成这个样,要不是我和小姐把你背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能子)样呢?”翠玲心疼地说。
“那我得谢谢你们两个了。”
“谢就不用了,今后不要忘了我们姐妹两个,救过你的命就行了。翠玲你说是吧?”
“嗯!”翠玲顽皮的样子,点了点头。
“怎么会忘了你们呢?”苏成认真地保证道。
“这难说哦,那天被那位姑娘迷住了,眼里哪还有我和翠玲妹妹呀。”玉妹逗他。
“就是。”翠玲附和道。
“我是这种人吗?”苏成有些急了。
“是不是,只有你自已清楚。”玉妹想到另一个苏成的表妹香梅,才这么说。
“我看像。”翠玲嘟个嘴说道。
“这衣服是谁的,哪个帮我换的衣服?”苏成低头看了看衣服,用手整了整。
“衣服是我哥的,你身上的衣服是我们两人帮你换的。”玉妹、翠玲红着个脸。
“那我不全被你们看了,好丢人。”苏成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吔!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我们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姐妹两,都嫁给你做老婆。”玉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嗯!就是。”翠玲随口附和道。
“嗯什么嗯,我是说你嫁给他。小丫头,真不害臊!”翠玲听小姐这么一说,知道自已走神了,害臊地躲到后面,不敢作声。
“我苏成家里又穷,自已又没有什么本事,能得到两位妹妹的抬爱,已是很感激了,哪敢有这种奢望啊。”苏成感激不已。
“知道就好,以后可要对我们好点哟。”玉妹笑着说。
“就是嘛,可不要辜负小姐对你的好。”翠玲又冒出头来。
“丫头,是讲你自已吧?”玉妹有意撩盆翠玲。
“哎!小姐,我在帮你说好话呢,你还说我?”翠玲嘟着个嘴,不服气地说。
“哎哟!”苏成一抽腿,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眼含泪光,额头直冒冷汗。
“怎么了?”玉妹关心地问。苏成说:“头上的伤,是被树枝划破的,不碍事,就是这小腿上的伤较为严重,弹片还残留在里面,必须得把它取出来。血淋淋的,这活你们女人干不了。这样吧,你们帮我找把小刀来,再弄些烈酒和火柴。”翠玲按吩咐去找东西。苏成叫玉妹拿来钳子。
“我的枪呢?”
玉妹从枕头下取出盒子枪交予苏成。苏成取下弹夹,从里面退出一颗子弹,用钳子用力拧掉弹头,扔进床底,然后,将弹壳放在旁边。翠玲把东西准备好了,苏成脱掉上衣,划燃火柴,点着瓶子的酒,蓝蓝的火焰在瓶口处燃烧,苏成用毛巾擦拭一下小刀,放入火里烧了一会,取出,吹熄瓶口的火焰,又往自已嘴里塞上毛巾,弯曲受伤的小腿,用布条将伤口两边的脚勒紧,然后,左手捏住伤口,右手拿着小刀朝伤口一扎,对准弹片一挑,硬生生地将弹片顶出伤口,左手掐住一拔,一枚一公分见方的三角形的弹片被拔了出来。苏成疼得额上、身上大汗淋漓,翠玲赶忙递上毛巾,玉妹接过替苏成擦起汗来。苏成的手并没有因为疼痛停下来,他用刀子在化了脓的地方用力地刮了刮,疼得他握刀的手在不停地打颤。他朝伤口倒了些烈酒,用擦伤口的布把脓水用力一抹,疼得他再次停住了手。歇了一会,苏成把弹壳里的颗粒状的火药,均匀地撒在伤口上,然后,划燃火柴,直到火柴即将燃尽时,才点燃火药。“轰”的一下,一小团火焰瞬间燃烧窜起,又瞬间熄灭消失,留下一小团黑烟扩散开来,房间里弥漫着皮肤烧焦旳焦臭和火药味。此时的苏成被瞬间的剧痛击晕过去。玉妹心疼极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残忍而血淋淋的场面,也第一次看到和领略一个男人的坚强的意志和超人的毅力。这就是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她的心被强烈撞击着,一阵抽紧过后,一股无法阻挡的**,油然而生: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想要托靠一生的男人。在她眼里,除了眼前这个男人,还能有谁呢?玉妹将他扶正在床上后,替他在伤口上倒了一些家里治伤的药粉,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将酒瓶放在桌上,两人清理好其他物品,把房间收拾妥当。
翠玲端着满是血水的木盆,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丫头,去(刻)哪?慌慌张张的。”冷不丁一声喊,把翠玲吓了一跳。她扭头一看,妈呀!来人正是夫人吴心茹。“没……没什么事,小姐嫌天气热,要我打盆水给她擦擦身,降降温,这不拿脏水去(刻)倒。”翠玲急中生智,编了个谎。见夫人吴心茹仍朝自已走来,更是慌得不得了,到了面前,岂不漏了陷?要知道这盆里可全是血水呀!翠玲的心“砰砰”直跳。吴心茹向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我看她端脏水干啥,无聊!往回走去。翠玲见夫人往回走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赶紧去倒水了。
吴心茹回头走了几步,觉得翠玲这个小丫头慌里慌张的,不知女儿在房间搞什么鬼,不行!我得去看一看。她径直悄悄来到了玉妹房间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听到屋内有动静,她便改变主意,不如我先听听看,里面有什么鬼?她把耳朵贴近房门……
玉妹一边用湿毛巾敷着苏成的额头,一边说着话。有些话,她很想当面对苏成说,却说不出口,现在好了,翠玲也不在,苏成又静静地躺着,昏睡着,她可以尽情敞开自已的心扉,诉说着深藏于心中的那份爱恋。
“苏成表哥,虽然你睡着了,但我相信你能听得见我说什么。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一起在外面玩,每当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你总是舍命地保护我,为我出头。当你有难处的时候,我也是尽我的所能帮助你。冬天,你在冰雪里干着农活,看着你露在破鞋子外被冻裂的脚子头,看着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卷缩一团的样子,我的心也会冰冷和难过,我偷偷地拿衣服,拿鞋子给你穿,或许,你会认为这是种施舍和怜悯,但我知道这是我对你的情,我对你的爱。苏成表哥,难道你一直都没感觉得出来吗?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吴心茹听了一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唉!女儿是自已看着长大,做妈的,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女儿的心事,况且苏成这小子,人挺正直、善良的,又有一身的力气,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脾气倔了点,也没什么,其他方面没什么可挑剔的,可惜的是家里太穷,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跟他受罪。很想推门进房间,但她还是犹豫起来,暂时不进去为好,想到这,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女儿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走去。
韦来银晃晃荡荡从外面回到家里。他出去是告诉在外面搜查共党残匪的弟兄,晚上上他家喝酒的。进到院子,他想到很久没和妹妹聊聊了,不知她在忙什么?他还想告诉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来到玉妹房间,“笃笃笃”敲了敲门。
“是哪个?”玉妹以为是翠玲,但翠玲是很少进她房间敲门的。
“老妹,快开门!是我,大哥。”
“大哥,你有什么事吗?”玉妹一听是韦银来,坏了!大哥平时很少到我房间来的,今天好像冲着苏成来的一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急死人了!
“我有急事跟你说话呢,快开门!”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正躺着那。”玉妹想现在把苏成转移走是不可能的了,她急忙把蚊帐放下,解开自已的衣服,装着休息的样子。
“再不开门,我可要推门进去了。”韦银来觉得妹妹在搞什么鬼,明明今天在门口碰到她们时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呢?我得进去看看再说。
玉妹刚把门打开,韦银来就冲了进来。</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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