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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妙含临走之前,阮喻嘱咐她把跟寰视的联系断干净。

她点点头说知道了,出了门又折回来:“姐姐,其实我有点奇怪……”

“嗯?”

“昨晚警报响的时间不长,物业很快就解释清楚了误会,但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匆匆开车走了,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离开了呢?”

阮喻摇摇头示意不清楚,回头看了一眼许淮颂,恰好这时候,听见孙妙含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没多久就红了眼圈,拿着手机说:“姑姑,我真的不想报警……算了吧,没用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带了点地方口音:“这是什么世道,受欺负还不能报警了?你等着,警察很快到你那边,你跟他们好好说,把那人抓进去吃牢饭!”

挂断电话,孙妙含深吸一口气,憋着泪说:“姐姐,我得先上楼了,我老家的姑姑知道这事气坏了,帮我报了警。”

阮喻拍拍她的肩,目送她进了电梯,转头看许淮颂坐在沙发上捏眉心,走过去问:“情况是不是很复杂?”

“按你昨晚说的,她在电梯监控可见范围内没有反抗,进门之后的事,光凭口供连立案都很难。假设警方介入调查,传唤当事人,结果却无法立案,你觉得事后魏进会怎么做?”

阮喻抿着唇没有说话。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现实确实如此。

在魏进手里,像孙妙含一样的女孩子一定不是个例,而她们多半都选择了息事宁人,而不是以卵击石。

毕竟魏进这样的人随心所欲惯了,原本根本不会在意这一个两个女孩,就像这次过后,如果孙妙含因为“玩不起”离开,他可能过不多久就会忘了她。

可一旦事情闹大,触怒了他又没法真正拿法律制裁他,局面反而会变得很难收场。

许淮颂闭了闭眼:“你和魏进昨晚打过照面,警方介入后,你势必受到牵连,甚至烟雾报警器的事也可能被捅破。孙妙含可以离开,但你跟寰视的关系被合同绑着,你怎么办?”

人都是有私心的。

身为律师,如果孙妙含决定维权,他可以提供支持。但身为男朋友,他不愿意阮喻卷进这趟浑水。

许淮颂摁了摁太阳穴:“我去十五楼看看情况。”

阮喻和许淮颂到十五楼的时候,方臻和另一名警察正在向孙妙含询问情况,门口拴着一条警犬。

一看这场面,阮喻小声问:“怎么还带着警犬来了?”

许淮颂摇头示意不知道。

方臻看见两人诧异了下,另一名警察直接目瞪口呆:“哎,阮女士,许先生,又见面了啊!”

阮喻扶了扶额,也不知这是染了什么毛利小五郎的体质。

看她目光时不时落向那只警犬,他解释:“误会误会,报案人说嫌疑人作案后逃逸,我们以为需要追踪。”

孙妙含露出抱歉的神情:“不好意思,我姑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她说完后,跟两人反映了简单的事情经过。

方臻听完后,又就详情问了一遍阮喻,最后希望确认一下昨晚魏进碰过的物件。

孙妙含走进厨房拿垃圾,出来说:“碎杯子和枕芯都被我收拾了,都在这……”说到这里,门口的警犬忽然狂吠着要朝她扑来。

她吓了一跳,惊叫着丢了垃圾袋。

两名警察赶紧跑过来,一个安抚警犬,一个检查垃圾袋。

方臻戴着手套,低头小心翻找里面的杂物,一边说:“里面有血液吗?”

孙妙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说:“没,没有啊……!”

警犬还在吠,怎么都停不下来,方臻回头说:“让新新来闻。”

另一名警察把拴狗的链子打开。

这只叫“新新”的警犬立刻扑上来,鼻尖蹭着垃圾袋里的杂物,最后蹭出一截烟头。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

方臻问孙妙含:“这是你抽的烟?”

她惊讶地摇摇头:“不是,我不抽烟,是他……”

许淮颂皱了皱眉,上前来:“孙小姐说,魏先生昨晚听到警报后就匆匆离开了?”

孙妙含点点头,低头看了眼那截烟头,不解地望向阮喻,并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看屋里三个男人同时严肃起来,阮喻也不敢吱声,过了会儿,见方臻把这截烟头装进了证物袋,跟同事说:“拿去毒-品鉴定中心。”

孙妙含惊得抽了口冷气。

方臻说:“孙女士对魏先生这方面作风有没有过了解?”

她大睁着眼摇摇头,默了默低声说:“我只记得,昨晚他是一边抽着这支烟,一边……”她说到一半就难以启齿了,求助似的看向在场唯一的女性阮喻。

阮喻接上:“我听一个朋友讲,魏先生在‘那’方面好像有不良癖好……”

“不排除以毒-品助兴,寻求生理刺激的可能。”许淮颂面不改色接过话,“方警官,可以的话,我希望警方充分考虑当事人的人身安全问题。我不赞成这个案子从‘性侵’入手直接传唤魏先生。”

方臻点点头:“如果鉴定结果符合猜测,我们会申请秘密调查。”

结束这边的谈话,许淮颂让阮喻联系了岑家。

岑荣慎得知他们打算就之前的抄袭旧事再作调查,邀请两人到了公司。

岑家房地产起家,发展到现在,当之无愧的“家大业大”,包括游戏、旅游、电影在内的各行各业都有投资涉及。

两人到的时候,岑荣慎正在开高层会议,忙完才接待了他们。许淮颂开门见山,希望查证当初岑思思购买水军和热搜的记录。

出于抱歉,岑荣慎对这件事一直是全力配合的态度,叫秘书传来相关资料给他,说:“许律师,我确认到的记录只有这一部分,我想应该是不完整的。”

许淮颂看了一遍资料,沉默片刻后答:“岑先生,可能这就是完整的记录了。”

“许律师的意思是?”

“非常抱歉,是我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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