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谁的孩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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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薏看着面前的傅景之,她想,这世上怕是没有哪对情侣分手,不心存怨恨的吧。区别只在于她将伤痛留给自己,而傅景之却想将他受到的那些伤的、痛的,全部反噬给自己。

他把自己弄成一个被遗弃的模样,做这样拉姿态,难道以为她是一个铁人?这场爱情的角逐里,她就不曾受伤?不曾有自己的痛苦和委屈?

橘色的灯光并不明亮,他直直望着她那似嗔含哀的眸子,由刚刚的怒火渐渐蒙了层雾气般。心莫名地跟着揪起,脸上讥诮锋利的表情稍稍收敛。

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也减下来,却见她忽然收了委屈的表情,拽下他的手,由床上爬起,光着脚踩在地上。她那布满痕迹的身子蹲下,捡着散落了一地的衣服,也不清洗,当着他的面一件件套在身上。

虽然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但是那个模样冷漠。

“沈小薏!”每次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就一肚子火,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腕子。

她有委屈,有痛心就当着自己的面发泄出来啊,干嘛每次都弄得自己像受气包一样?

可是他手下明明用了很大的力气,他不信她不痛,可是她却很平静,只转头对他笑着。仿佛刚刚自己所看到哀和怨都是自己的错觉,只有她明媚的笑闪在眼前。让他所有要出口的怒气全堵在胸口,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就好比一个人使尽了全部的力气,却只是打在棉花一样。

沈小薏,她总有这样的办法将他逼疯。

他明明还没有从那情绪中缓过神来,她却已经完全抽离,只听到她冷静自制的声音响起,她说:“傅景之,当初医生建议宋凝久流产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吧?她能保下这个孩子不容易,现在的情况也不稳定。你如果想告诉靳名珩,你就去吧,她如果受了刺激出意外,你就是杀人凶手。”

说完,再次从他的手中脱离,背挺得僵直,走出的背影带着她的骄傲,也是对他的伤害。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她的手却扶住了墙壁。腿间酸痛感让她几乎站不住脚步,一瘸一拐地费了好大的劲才出了酒店。

夜不知何时深了,风也变得尖利起来,她不自觉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将下巴缩在原本就不存在的衣领里。招手,酒店门口等客的出租车开过来,停在了酒店的台阶下。

她走下来,拉开门上车,报了家里的地址。

彼时,这样的夜晚,同样没有睡着的还有宋凝久。

卧室是这个家里的次卧,空间不大,除了床都堆满了东西。有她的,也有沈小薏的。沈家只有两间卧室,沈小薏不常在家,她就住了一这间。

沈小薏回来后,两人也挤这一间。虽然小,可是住得踏实,而她不会再做恶梦。

洗漱完毕后,看看表已经到了凌晨。将同样担忧的沈爸、沈妈劝回房去睡,自己反而睡不着了。因为沈小薏的手机关机,根本就打不通。

明明说只是去买点东西,怎么就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若不是这带治安不错,她都快以为沈小薏出事了,可是沈小薏平时也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啊。

辗转反侧间,搁在床头的手机终于嗡嗡震动起来,在黑暗的房间里折射出幽蓝的光线。她几乎没有犹豫,抓过手机便点了接通键,喊:“小薏?”

她打了那么多通电话,沈小薏如果开机,肯定会看到的。所以她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便直接喊出了声。

对面的沈小薏听到她急切的口吻,一晚上不愉快的心情突然就亮敞起来,唇角挽起笑,说:“凝久,是我。”

“你去哪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宋凝久又问。

“凝久,我在小区的报亭前,你拿着钱包出来,不要惊动我爸妈好吗?”沈小薏的口吻尽管平静,并不想让她着急,仿佛买东西忘了带钱包,或只是等着门口约她散步。

可是宋凝久知道现在是凌晨,心里不由升起一丝疑虑。不过还是应了声:“好。”

挂了电话,打开床头的灯下床,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外面套了件厚外套。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出自己的钱包,打开房门瞧了瞧。并不想惊动沈家父母,便摸黑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

她挺着个肚子,虽然心里着急,可是走得还是有点慢。远远看到社区门口的伸缩门上亮着灯光,偶尔会有辆车子驶进来,门口已不见什么活动的人。

她出了社区门口,站在那里张望,便看到沈小薏站在不远处的报亭前。报亭的灯挺暗的,前面还停着一辆出租车。沈小薏应该就是用报亭的电话给宋凝久打得电话,老板应该也是被临时叫醒的,还在打着嗑睡。

“凝久。”见她走过来,沈小薏马上迎上去。身后跟着个中年男人,好像怕她跑掉似的。

“小薏?”她看到沈小薏的衣服虽然穿得整齐,可是有点凌乱,头发走时明明是扎着的,这会儿都散在肩头,不由看着她身后那个男人有点紧张。

那男人接触到她的目光,就知道她将自己当成那种坏人了,面色有点尴尬。

沈小薏则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从她手里拿出钱包打开,抽了张百元钞转身递给那个中年男人,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师傅。”

“没事,没事,我这也是做生意的,没办法。”男人应该是沈小薏下车时放过狠话,这时拿到

时放过狠话,这时拿到钱,见对方又这么客气,脸上的表情不由有些尴尬,接过钱便走了。

出租车引擎发动,排出一团尾气,将两人留在原地。

“小薏,你去哪了?手机呢?”宋凝久紧张地问。

“没事,发生一点意外,手机丢了。”沈小薏一边回答,一边搀着她往回走。不是没看到她满是疑问的眸子,可是她暂时并不想回答,只问:“凝久,我爸妈睡了吗?”

“嗯,睡了,我没惊动他们。”宋凝久回答。

本来沈家父母也是不放心的,一直等在客厅里。是她说接了沈小薏的电话,说买东西在外面遇到个朋友,要晚点回来,这样才将两人骗去安心的睡了。

外面有点冷,沈小薏的样子有点奇怪。见她不想回答,两人只好先回家。尽管想轻手轻脚,开门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家里的人。

“是小薏回来了吗?”门刚关上,卧室里便传来沈妈妈的询问声。

两人连客厅的灯都没敢开,听到声音后心不自觉地绷紧。这时主卧的门缝里发出光亮,应该是沈妈妈醒了。她张宋凝久使眼色,她赶紧回了房,沈小意装若无其事地扬起声,应:“是我,妈。你接着睡吧。”然后也马上躲回房里。

沈妈妈看了眼表,这么晚了便想出来看看。沈爸爸将她按回去,说:“女儿大了,你别管太多。再说,那屋里还有凝久呢,人家要休息的。”

沈妈妈闻言,只得做罢。

次卧里,两人进了门,见沈妈妈并没有来敲门,不由松了口气。沈小薏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套睡衣便走向浴室。手却被宋凝久扯住,刚刚在外面灯光暗没有细瞧,这会儿看到她脖子上都浅粉色的印迹。都不是单纯的小女孩子,她知道这是什么。

“到底怎么了?”她问。

自从沈小薏的手机打不通,她便开始担心沈小薏遇到了什么事。如今她连钱包、手机都丢了,身上带着这些痕迹,还是打出租车回来的,她不得不担心。

沈小薏眼见瞒不过她,叹了口气,坦白说:“我碰到傅景之了。”

宋凝久一听,盯着沈小薏半晌,反而松了口气。指尖碰了下她脖子上的痕迹,问:“他弄的?”

宋凝久知道沈小薏虽然与傅景之分了手,可是她知道沈小薏心里其实是放不下他的。遇到傅景之,两人是又擦出火花了吗?即便不是,应该也没有太糟吧?

剩下的事她没问,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但是遇到傅景之,总比遇到那些不好的人强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两人之间不会就这样完。

沈小薏点头,然后去了浴室泡澡。既然被看到了,她也不遮掩,清洗干净后出来,发现宋凝久还没有睡。

两人现在住一间,虽然挤在一张床上挤了点,可是十分温馨。她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擦着头发,虽然累,但是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便等着它自然晾干。

转头看着宋凝久,她也没有睡,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唇角的笑容恬淡。想到傅景之的威胁,忍不住,问:“凝久,如果傅景之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告诉靳名珩,你会怎么办?”

宋凝久翻的是胎教方面的书,她那侧床头上摞着厚厚的几本。听到她的问话,欲翻书页的动作微顿,表情似是也怔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他不会在乎的。”

口吻仿佛是不在意的,可是那表情明显不愿意多谈

沈小薏看着她,他真的不会在乎吗?

不在乎她宋凝久,还是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沈小薏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她站在手术室外说孩子没了时,靳名珩的那个样子。

她不相信宋凝久不清楚,那么她到底是在骗她,还是在骗自己?

——分隔线——

夜晚,阳信县城东郊区,街灯昏暗,万物寂静,建着低矮房子的村子,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叫。几条黑色的人影,身手利索地攀上一人多高的围墙,跳进去的时候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门洞里拴着两条大黑狗,黑暗中眼睛发出幽绿的光,空气中可闻到他们吐着舌头,发出的呵呵声。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手刚刚搭上门把,身后便传一声狗叫,然后惊动了屋里的人。

屋子里原本透着的明亮灯光,一下子就黑暗下来。两人见形迹败露,对望一眼。甘泉见状,抬脚将门踹开,他的同伴进去。

一条黑影在门口,扬手便朝着甘泉的人头劈下来。甘泉迎上去,两条人影纠缠在一起。刚刚将那人的手臂扭在身后,制服,还没有来得及抬腿抵住他的背脊,只有摩擦的空间里便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彭!

甘泉只感觉到一个灼灼的东西钻入腹部,伴着剧痛传来,一股温热粘稠涌出来。他用了最后的力气,卸了那人手里的枪。

咔嚓一声,枪械落在地上,他的人将刘青制服的同时,甘泉也倒下来。

这时守在院外的人听到枪响,便知情况不妙,已经从正门里冲进来。两条狗更加疯狂地叫起来,片刻,村子里大部分村舍的灯光都亮起来,但是在辨清是刘青家里,却没有人敢出门。

他是这带出了名的恶霸,平日里来往的没有善茬,村民都怕惹事上心。

甘泉的人涌进来后,发现他受伤,马上前扶他出去,其它人押着刘青。

“老大。”扶着他的人看到他腹部的血迹,十分担心。

甘泉痛得额角全是冷汗,捂着腹部,强撑着看自己的人将刘青押上车,吩咐:“清理干净。”

“是。”其它手下应着,已经有人在处理。

甘泉上了另一辆车,跟在押着刘青的车子后面。车灯亮起来,开出这个临近马路的村子。

他这些年出生入死,遇到危险的时候不算少,可是今晚受伤还真是个意外。总的来说太轻敌,手使劲压着受伤的位置,仍能感觉到不断涌出粘稠的液体,弄得整个车厢里都是浓浓的血腥味。

“老大。”司机听到他痛苦的喘息,担心地喊了他一声。

甘泉摇头,说:“别说话,先把人送到靳少那里。”模样痛苦,明显是在隐忍。

司机不敢多话,路行到半路,就通过后视镜看到甘泉的身子一栽,然后滚到了座椅下面。

“老大!”司机一惊,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

靳名珩接到电话的时候,人正在酒店里等消息,手机响起来,听到的却是甘泉中了枪的消息,一惊。马上联络了医院,然后驱车赶过去。

他车子吱地一声横在医院门口时,载着甘泉的车子还没有来。医护人员已经等在门边,见他过来迎上来。他面色紧绷,但不难看出着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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