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受过(1 / 2)
还嫌事情不够乱啊?只要想想她小白兔似的脸,文沫就忍不住有些头疼。
可是既然有人主动要求投案自首,按规定,他们必是要走个过场的。李承平是一万个不待见蒋诺,秦凯又雷打不动当黑面门神,郭建峰能用的人只有文沫一个,她只能先丢下李真洪,让李承平过来先跟这话唠唠个够。
李真洪没眼色地凑过来:“谁?谁出事了?蒋诺?是CT室的那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吗?”见文沫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想走,他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喂喂,别这么绝情嘛,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不是?”
刚刚的话全部收回,什么挺有魅力的中央空调,这货就是个色胚,见到个母的都迈不开腿,荤腥不忌。
一把甩开李真洪的手,文沫走出去两步忽然站定,想到蒋诺肚子里流掉的那个父不详的可怜孩子,不会是这货的吧?
“蒋诺,也是你众多梦中情人的一个?”难道男人爱的都是这个调调?未语泪先流,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李真洪吓得直接跳回床上:“哟!有些玩笑开不得的!”文沫轻嗤一声,不知道刚才开玩笑的是谁。
见她不信,李真洪急急摆手:“哎呀,我就是随便说说,嘴上没把门的惯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可是清白的!”他一挺胸膛:“有些女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他是真委屈,蒋诺长得并不怎么样,可是身上那股白莲花的味道真有几分古典小家碧玉的感觉,不经意间挠得人心痒痒。
现代女性独立自主,能顶多半边天了。钱自己会挣,孩子自己能生,家务自己能做,甚至彪悍得连桶装水都自己能搬上六层楼不带喘气的。时代的发展与生存的需要结合在一起,让多数女性已经渐渐往女汉子的方向倾斜。
李真洪是个男人,还是个不甚强壮,细高竹竿似的男人,比力气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医院里忙忙碌碌工作像打仗的大多数女护士。他打心眼里就对柔弱的女生多存一分好感与宽容。
阅尽千帆,最终返璞归真了,他还真就喜欢蒋诺身上的调调。可是在众多女人中游刃有余的他偏偏不敢靠近。
一是因为他总觉得人生的乐趣从来不是为着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二是因为他知道一旦沾上蒋诺,大约生生世世甩不开,他现在喜欢柔弱的,未必结婚之后能长长久久地喜欢,到时候再想离了,主动权可就不在他手上了,得看蒋诺愿不愿意。
婚姻于他,像鸠酒,初尝时甜美,却左不过穿肠毒药。真等最后面目全非时,再来后悔当初明明了解自己的本性,怎么就轻易走进婚姻的坟墓,还有什么意思。
自己不可能全心全意爱某个女人,一时的心动好感,不足以让他飞蛾扑火。所以蒋诺的世界才算逃过一劫。
李真洪情真意切,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医院里的这些女同事谁跟他当过一夜夫妻他能如数家珍。本是很无耻的一件事,滥情到极致只靠下半身思考的他,却能将这些艳事坦坦当当说出来,真不知道应该讨厌他还是同情他。
性啊爱成瘾症嘛这不是,心理学上也算是一种疾病的。
蒋诺低着头,乖乖坐在病床边,如果说她与之前文沫看到的样子有什么不同,大约就是再没有听到低声啜泣,她很安静,两只手在身前交握,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掰右手食指指甲。
看得出来,她很紧张,居然没有紧张到哭,倒是出人意料。
郭建峰见文沫进来,摊开笔录本,开始讯问。
“姓名。”
“蒋、蒋诺。”
“年龄。”
“二十七。”
“职业。”
“护士。”
“说说作案过程吧。”
可能是作案两个字还是有些刺耳,饶是蒋诺做到了好心理准备,还是有一瞬间仓皇地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划过一丝惊恐,又很快紧紧咬着嘴唇复又低下头去,艰难开口:
“我......我......麦医生他......”细密的汗珠爬上她光洁的额头,打好的腹稿不知从何说起,她一向不是聪慧的人,中规中矩过了二十多年,好容易做了件出格的事,心里的紧张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对面两名警察又不动如山,虽然隔着防护服看不清脸色,可是目光却直直盯着她,要多严肃有多严肃,蒋诺突然有些想打退堂鼓,却也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
她深呼吸一次,颤颤巍巍开口:“我恨麦医生!”第一句话出口,蒋诺难得的竟然觉得轻松,再往下说要容易多了:“我知道自己只是个小护士,没人脉,没关系,没本事,没能力,会被人嫌弃。要不也不能一进医院工作,就被分到CT室,之后一直没动过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CT是有辐射的。在我跟麦医生到医院工作之前,像这样的岗位都应该是轮岗制的,省得呆得长了,对身体不好。可是我们来了之后,轮岗就被上面的人选择遗忘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像被发配一般,无人理会。”
“家里没背景,也不是我的错。谁不愿意有个富裕的生活环境,可是出身无法选择,我爸爸又不是王健林。麦医生自己郁郁不得志,冲着别人老实得跟绵羊似的,只有在我面前,他才像头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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