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冰火两重天(1 / 2)

加入书签

“云儿乖,别动着凉了可不好。”殷邵抱着包被无奈的同伸胳膊踢腿的孩子较劲。

慕云不喜欢眼前人称他为云儿,总觉得像是在低唤死去已久的云兰,听得多了渗得慌,那个女人的死相令人不敢恭维。

大相国寺禅房内,由于突如其来夜半敲门声吵醒的了尘错愕非常的瞪着眼睛,不明白皇上一行人怎么又来了?

负责领路的了尘被姚章拉出门外,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任劳任怨的下山带路,进山的小路不只走过的那一条,平日里夜晚有僧人经常巡视左右。

了尘这个领路人十分有必要,准确的知道走哪一条路上山比较稳妥,在看到皇上手里抱着孩子前来心下隐约浮现不大好的预感。

果然应验了,皇上此来还真是为了治病,小家伙没等好上两日状况频出,了尘唯有一点想不明白,宫中不是有专职的太医,怎么反而弃之不用选择舍近求远?

待了空诊过脉看过病情,长眉微扬神情带出部分疑虑,“奇怪?”看上去生病了却没有诊出来简直相当不可思议。

“宫中的太医说……”殷邵这时候不敢有所隐瞒,救人要紧即便有几分试探之心也不该用在当下。

“的确,老衲与太医的诊断别无二至。”孩子的诡异情况惊住了了空,两眼一摸黑的重新判别。

“那……”原本太医尽力了,可是殷邵不愿认命,“有什么办法?”

“先用民间的土办法把高热降下来。”了空吩咐了尘去取一坛烈酒,全身擦拭达到降温作用。

寺中僧人忌酒,却不妨碍寺中酿酒,数量不大埋在后山上卖给‘有缘人’扩大寺中的进项,酿酒由了空了尘亲自上手,从无胆肥的僧人敢冒头,也会因时节不同酿造一批药酒供给寺中或是高价卖于达官显贵。

了尘不声不响出门径自往后山上去,挖出一小坛匆忙赶回来,准备盛放酒的小碟子,先拿火折子点燃烈酒,趁着热度上手给孩子擦拭。

蓝色的火苗飘在烈酒上像及了殷邵七上八下的心,半晚上睁着眼睛到天明,眼底布满血丝实在难熬。

“热度退了,孩子先放在老衲这里。”了空没把握治好突如其来的怪病,得多多观察方可下定论一时急不来。

“也罢。”殷邵现在能信的人只有了空大师,捏着发胀的眉心呆了一小会便回宫去了。

等人走了了尘才敢发问,“这病来的不是一般的邪门。”听到师兄开口诵经,也跟着一起只盼多灾多难的孩子快点好起来。

事必了空再次上手摸脉,情况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不幸中的万幸,这个时辰累了的孩子终于睡熟。

看到孩子想到那头母牛,了尘深感佩服师兄料事如神,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慕云是因敲击木鱼诵大悲咒吵醒的,身上已经不那么炙热,熟悉的禅房内就只有了空一人。

喝着热乎乎的牛乳感慨万千,耳畔传来声声越听越迷糊的经文,眼前开始发花倒头睡死过去。

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场景把慕云吓了一跳,一下子坐起来方认出身处非梦中,这么快又回来了,真是……

扯着脖子里突然多出的红绳心道父亲真有心,没看到那名女暗卫和张太医,千万不要因为他的突然犯抽而被牵连其中。

不得不庆幸,平日发病前没有喝张太医打算开的补药汤,出了这档子事浑身上下长满了嘴未必说得清。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内心的愧疚感升腾慕云整个人淹没在无尽的洋流中,这让他想起了空欲言又止的批命。

殷邵一下朝就来看孩子,见小家伙坐在床上搬着脚指头的呆相,露出久违的笑容上前抱起儿子亲了亲问,“在干什么?”不指望小家伙给予回应。

没人教孩子开口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怕是爱子如命的殷邵都会去质疑孩子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慕云这会在接受教学,为了表现的不那么突出,咬字不清不楚的说了两句好让父亲别总拿着硬胡茬蹭脸。

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天生八字就与皇宫相克,回来的当晚又出事了,先前是发热这次是冻人,整个人好似坠入冰窟那滋味还不如火烤好受。

孩子的异常再次惊动了殷邵,皱紧的眉头能夹死苍蝇,看着孩子冷得直打寒颤心疼坏了,把冬天方用得上的被子取来,盖上一层又一层,仍不见好转迹象。

殿内应殷邵的要求点起了炭火,张太医是被姚章亲自从家里抬到皇宫,走进殿内一阵阵热浪翻滚,刺激得都有点呼吸困难。

没多久出了一身的热汗,见此情景张太医心下揣度该不会同上次一样属于即发性怪病?

摸着孩子浑身冒冷气的皮肤,脉象上依如前次诊不出所以然,张太医的心顿时因连番打击碎裂成灰,匆忙跪下请罪。

殷邵没有像上一次大发雷霆,长叹一声吩咐薛景备车去大相国寺,心里越渐阴晴不定,到底成因出自何处,才会连连造成孩子的异常?

不会真撞了邪?殷邵不得不往其他地方思量,排除可能的设想留下最不可能的那一个兴许就是不愿看到的真相。

大相国寺,自睡梦中被揪下榻的了尘难得生出一丝薄怒,暗忖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到底还有没有个完!

为了不使表情太难看,一路念着清心咒去接人,相似的场景几天内发生了三起都快有种精疲力竭之感。

孩子眼下的状况同上一次大相径庭,了空沉默半晌扫了一眼在场的诸人,特指了姚章本人让其上榻陪着扒光了衣服的孩子,一起捂严实了试图用阳气旺火力胜的人去暖热孩子冰冷的身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