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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第一场雪的时候,林彻一家搬走了,家具装了整整两大车,一个上午,房子便空了出来,因不是周末,晚卿不在家,林彻便来城西小亭和她告别,相处近六年,她自是极舍不得的,竭力忍着,才没红了眼圈,只笑道:“怎么这样急呢?大冬天的还兴师动土。”
“既然都定好了,早搬晚搬也是一样。”他深深望了她一眼,轻声道:“晚卿,你要好好的。”
“不用担心我。倒是阿姨要注意身体,今年冬天来得特别早,也特别冷,阿姨的腰又该疼了。”晚卿想了想,道:“昨个我听曼妮说了一些偏方,也不知管不管用,回头等我记下来,再一一告诉你。”
林彻点点头,正巧店里来了客人,她便忙去招呼了,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单薄纤细,只想让人立时拥在怀里,挡在身后,可那个人不是他,即使从前他虚占了五年,却也不是他想要的立场,如今,她终于找到她爱的人了,而他,却连和她的最后一丝牵扯也没有了,他们连邻居都做不成了。
林彻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是他和她高中春游时的一张合影,在烟雨迷蒙的西湖之畔,那是他第一次大着胆子揽她入怀,她慌乱失措,却逆不过旁人起哄,只好那样僵硬的跟他照了一张,他时常忍不住拿出来看看,好像就能获得什么力量似的,而此时此刻,这份力量,到底成了累赘,再不甘,又有什么办法。
林彻闭了闭眼,把那张照片慢慢夹进她的书里,没再打招呼,便自顾走了。
晚些时候,容画打来电话,约她去赏梅,晚卿畏冷,本是不愿去的,又听她说七少也会去,只好又答应下来。
果然下班时,容止非便来接她了,许是忙的缘故,他近来对她很冷淡,能有这样一个相处的机会,晚卿自然极高兴,她在他面前,无论是怨还是爱,总是带着许多卑微的。
晚卿望着他,轻问:“怎么今天有空?”
“恩。”他亦打量她两秒,道:“你似乎胖了些。”
她脸一红,微微动了动唇,瞧见他明澄澄的目光,又止住了,只嗫嚅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
她微微浮起一丝笑,“一会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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