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不过流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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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在叶澜出国的半年后有了转折,一天下着大雨的夜晚,何煦从公司开车回家,走到半道上,看到斑马线上,一个女孩没有打伞,狼狈的在雨中跑,红灯了她都没看见,若不是何煦眼疾手快停下了车,非把她撞的血肉模糊不可。

那在雨中的女孩不是别人,就是项晴,何煦认出了她,慌忙把项晴跩到车上,还递给了她一块干毛巾,项晴一变擦头发,一般抱歉的看着被自己弄湿的车厢,虽然她对豪车没什么认知,但也在何煦找她时,听同事议论过,这车子全国不超十辆,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

通过几番攀谈,何煦知道项晴因为遇到了公司领导的骚扰,而选择辞了职,现在正在找工作,这些年何煦一直在给项晴献殷情,他都不知道是因为叶澜的嘱托,还是自己习惯了,这一次他理所当然的给项晴在自家公司安排了一个工作。

可能毕业后屡次受挫,上学时那份淡泊高傲的心被打磨掉了,又或者是她跟周晨太想在这里扎稳脚,有一个相对安定的未来,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项晴没有拒绝何煦的好意。

周晨一直很努力的想给项晴安定,在学校里他也算是风云人物,可谓意气风发,光彩照人。但出来工作后,好运气像是用完了,毕业后入职到一家小公司里端茶倒水的受着窝囊气不说,什么别人避之不及的工作,全都是他的,于是他便频繁的出差。

由于周晨总是十天半月的见不到人影,而何煦因为跟项晴待在一个公司,下班正好又顺路,便每天按时按点的接送项晴。

本来何煦追求项晴,也就是因为叶阑的教唆,他本身对项晴这种姑娘不感兴趣,也知道项晴跟他以前那些玩的开的女朋友不同,便坦然的跟项晴相处着,反而是项晴,把何煦对她不求回报的体贴跟善意当成了真爱,慢慢的动了心。

当项晴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看似软弱可欺的项晴,毫不拖泥带水的跟周晨提出分了手,任凭周晨如何挽回,她都想吃了秤砣铁了心,没给周晨留任何回旋的余地,转而跟何煦告白。这突入起来的变故,杀的何煦措手不及。

项晴跟何煦告白的第二天,叶澜恰好从伦敦回来,何煦将前前后后发生的经过告诉了叶澜,何煦觉得事情远超出自己的预想跟控制,弄成如今的局面,他的确不知该如何收场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项晴是个需要用爱养着的姑娘,而他的心早就留在一个人身上,取不回来了。

若是从前叶澜听到这种事,肯定连嘲带讽的奚落何煦一顿,而这次她却什么都没说,匆忙的从何煦哪里离开,直奔了周晨公司楼下。

其实叶澜并没有想好,自己到这里来是做什么,但当也看见周晨的一刻,她突然间明白了,原来真心的喜欢,只要看上那人一眼,无论你曾经为了忘记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都会溃不成军,所以叶澜再次沦陷了。

周晨看见叶澜有些惊讶,叶澜看见周晨有些心酸,从周晨的气色上可以看出,这些天他过得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丧,很颓废,完全已经不是叶阑印象里,在学校时那个明朗朝气的少年了。

随后周晨带叶澜,带着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当时走在门口,周晨看了一眼叶澜肩上价值不菲的包包,一身低调却奢华的名牌,有些抱歉的对叶澜说。

“现在我依然很穷,这已经是我能请你吃的最贵的饭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或许叶澜在大学里的奚落确实给周晨的自尊心带来过伤害,只是他不懂,叶澜看不惯他不是因为他穷,而是因为她高傲的内心遭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碾压,不过以此来发泄罢了。

叶澜扬了扬眉不以为然,踩着恨天高的鞋子,健步如飞的迈了进去,这种档次的地方她的确没来过,但她知道,在这里吃一顿饭,估计把周晨整个大学请项晴吃的麻辣烫都超了,这么算也挺值了,没白白喜欢他这么多年。

跟何煦喝酒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但跟周晨喝酒却是第一次,周晨的酒量不太好,才喝到第五瓶啤酒便醉的不成样子,而叶澜却很清醒,但她却无比憎恨自己的清醒。

因为那天她看到阳光且坚强的周晨,哭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她听到周晨说他有多爱项晴,多努力的在给她安置一个家,她明白这个她一直追不到的人,真的永远都追不到了,可她又无比的清楚着,周晨在她心里远比她想象的要重要,不是大洋彼岸那片海能隔绝开的。

叶澜送周晨回家后,失魂落魄浑浑噩噩的在何家渡过了一天,那一天何韵一直陪着她,或许何韵不算一个很好的安慰者,却能称得上是一个好听众。

一天的时间何韵听叶阑絮絮叨叨说来很多,说周晨,说项晴,说何煦,再加上她能记得起来的历任男友,也是那个时候,何韵才知道,何煦一直以来隐藏的喜欢,叶澜从来都是知道的,但因为不爱,而假装着不知情。

第二天叶澜就匆忙的收拾了行礼,赶回了伦敦,而何煦也跟了过去,于是他们又成了一对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换了个地方而已,对于往事只字不提。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里,总该是个头了吧,没想到三年后两人一起毕业回国,四个人又撞到一起。

倒也不是什么巧合,而是项晴一直留在何家所属的公司里等着何煦,而周晨为了挽回项晴,也进了这家公司,这是何煦回来才了解到的。

若真要说有什么巧合,那就是叶澜回来后,在他们三个所在公司的大厦对面,盘下了一个店面,开了一家高级婚纱店。

这个他喜欢她,她又喜欢他的死局,不但没有溶解在时间的轨道里,反而越来坚固。每个人都没有希望的苦苦煎熬着,没人舍得先一步撤离,没人肯放下心中的执念,怀着渺茫的期许,远远的观望着心理的那个人。

自从何韵去往里巴黎,叶澜时不时的往何韵哪里跑,何韵知道,她是唯一想着如何化解这场死局的人,只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所以来到何韵这里,远离A市,远离四个人的怪圈,让自己喘口气,或者也想试探一下,在巴黎这个浪漫之都,可不可以有另一个人走近她的心,忘了周晨。

天已经很晚了,农历的七月六日,空中只有一弯上弦月,跟几颗稀疏的星辰。昏暗的灯光铺洒在宽阔的马路上,时而会有一辆车经过,带出些声响,天有些凉,何韵伸手拉了拉被厉枫披在肩上的西装。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故事,没有你所谓的甜蜜,或许给你带不来灵感。”

透过马路上的灯光,历枫看到何韵波澜不惊的眸光,挂着浅淡的沉寂,第一次见她,便觉得这女孩满身都透着故事,有解不完的谜题。不大的年纪,单纯与沧桑不合时宜同时存在她身上,让他费解了许久。

“你这算记仇吗?”

何韵下沉的眸光微微怔了怔,脚步虽然没停,却用余光扫了历枫一眼,想到那本风靡全球的杂志上,赞扬历枫拥有亚洲最完美的一张脸,也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她大学还没毕业,准备了几幅自认为不错的作品,去表哥给他引荐的,在巴黎首屈一指的婚纱公司gorgeous去面试,那时历枫沉着一张脸,一张一张翻着她的作品,最后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这些没有甜蜜,没有幸福,没有灵魂的东西,就是你的诚意吗?”

何韵皱了皱眉,一把从历枫手里夺过自己画的婚纱,反口严肃的问历枫。

“我不懂?”

历枫从那张高级真皮座椅上,敛了敛眸光,嘴角扬起一抹笑,挺拔的身体突然站起,伸手揽住何韵的头,就吻了上去,何韵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无形之中她被侵犯了。

历枫自认为自己吻技高超,再冷淡的女人,也能被他吻的意乱情迷,可何韵的毫无反应,让他错以为自己抱着肯的是跟木头,不过是根漂亮却有意思的木头。

“看来你真不懂?”

历枫松开了何韵,何韵从容的在包里取出纸巾擦了擦唇,还在历枫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将手中的图纸整理整齐,放回了文件带里,抱在怀里。

“不好意思,让历总失望了,那我先回去了,麻烦你给我表哥说一声,我来过了。”

不等历枫回应,何韵傲首挺胸的抱着文件袋离开了,历枫挑眉笑了笑,抓起手中的电话,给人事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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