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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一夜风雨,预示着秋尽冬来,开始一天冷似一天。昨夜风雨肆虐之后,小镇的所有街道,四处散落着枯黄的树叶,地上的雨水或流淌或堆积,雨水上漂浮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整个小镇的道路,一片狼藉。
徐小春一大早就爬起床,细心的给李丹熬了一剂可以慢慢恢复腰身的药,带在身上来到医院,上了电梯,向着李丹的楼层驶去。电梯门开了,徐小春远远地望见,一大推警察围着李丹的病房门口,周围还拉着隔离带。徐小春一口气跑过去,被警察拦住。一个警察看徐小春长得年纪轻轻,一脸不够二十岁的样子,手里拎着保温小饭盒,以为他是别的病人家属。那警察没有好气的说:“挤啥挤,小孩一边去。”徐小春急说:“这是咋了啊,让我进去。”警察说:“这里没你事?快去给你家属送饭,别等凉了。”徐小春着急:“我是来看这个病人的。”警察听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小春一番后,说:“你跟这病人啥关系?你叫啥名?”徐小春说:“她是我姐,我姓徐。”警察听了说:“你先等一下。”走进屋里跟他队长说了几句话。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孙警官来到徐小春面前,斜着眼打量了一下他:“你说你姓徐,是病人的弟弟?”徐小春点点头。那警官说:“我是队长,你跟我进来一趟。”孙警官带着徐小春走入病房,徐小春赫然发现李丹已经被白布盖住全身,床边还有一大滩凝固的血迹。徐小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再加上周围的这帮警察,他顿时明白了,此时的李丹这人是没有了,他心咯噔的一下,像是掉到了无底深渊。眼前的一幕,令徐小春惊呆了,他手上拎着的保温饭盒“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温热的汤药撒了一地。一个警察怒斥徐小春破坏了现场,要赶他出去。孙警官对那个警察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意思是不要赶徐小春出去。另外几个警察开始清里汤药,保护现场。孙警官拿着李丹的笔记本走到徐小春面前说:“你说你姓徐,是不是叫徐小春?”徐小春点点头。孙警官说:“跟我走一趟吧。”
徐小春听了一头雾水。孙警官带着徐小春,回到警察局。两人在办公室坐定。孙警官问了下徐小春的简单情况,徐小春一五一十的老实回答。
孙警官又问徐小春要身份证看,徐小春摇摇头不好意思的说:“没带。”孙警官点点头,没再问什么,他把李丹的笔记本打开,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徐小春说:“这是逝者留给你的信,你看看吧。”徐小春接过信问:“她是怎么死的?”孙警官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长叹:“从现场来看,应该是自杀。”徐小春指着那张信说:“这个,我可以带走吗?”孙警官摇摇头说:“带走不可以,你可以拍下照片。”徐小春掏出手机,对着信拍下照片后问:“真的是自杀?”孙警官盯着徐小春的眼睛,没有回答,只是说:“看信吧。“徐小春叹气说:“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么?”孙警官询问了徐小春和李丹的关系,以及他所知道的关于李丹的事情。徐小春一五一十的说出。孙警官认真仔细的记录在案。询问完毕,孙警官看了看手表说:“没事了,你在这笔录上签个字,按个手印,就回去吧,下回有事我们接着找你。”徐小春签了字,按了手印,问:“真的没事了吗?”孙警官收回信,说:“把电话留下,有事我找你。”徐小春说出电话,心情沉重的离开警局。
徐小春回到自己的诊所,已经时至中午。他无心吃饭,一屁股坐在自己诊所的办公桌上,打开手机看着李丹留给自己的那封信。徐小春看到字迹写的非常的大,笔记潦草,字数不多,写满了整整两张纸。信的开头写着,“麻烦发现这封信的人,把这封信交给我弟弟,徐小春。”下边写着信的正文。
春弟,你好。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左思右想,实在是找不到别人来帮我了。现在我要请你帮我一个忙,希望你能够把我的骨灰带回我老家,交给我的养父,让他把我埋在我妈妈的坟墓旁边。我来津海市也有个年头了,几乎把津海所有的区县都转了个遍,依然没有打听到我生父的情况。现在我瘫了,我无法接受下半辈子要坐轮椅的事实。所有我选择了自杀。请你原谅我。
在我的出租屋里,有个小铁箱,里边有我这些年赚的钱的存折,折子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八五零七二四,请你帮我交给我养父。还有一本写着我生父名字的《毛主席语录》,以及他给我母亲留下来的一封信,这两样东西,希望你来帮我保管,我希望有一天,我生父能够看到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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