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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大清早,阳光灿烂,八点整。
空中,麻雀在叽叽喳喳,路上车水马龙。张璟名自从拜佛回来,每天都在参悟,参悟那个金旭法师给他留下的谶语怪诗“燕子西归,一鹤伴身旁,二鸟归程一途,张网欲捕水波荡。”张璟名努力的参,努力的想,努力的猜。但还是搞不清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心烦意乱的张璟名,忽然被他老伴金小芬,招呼吃饭的话,打断了思绪。张璟名自以为,刚参悟出金旭法师那句谶语的一些头绪,忽然被金小芬打断,他不管这是大早上,新的一天的开始,也不管吃没吃早饭,更不去想金小芬是好意的招呼他吃早饭。
张璟名躺在床上,破口大骂:“操蛋娘们,大早上的你闹啥啊!没看老子正在想事么!”金小芬听了,心里委屈,觉得自己好心叫他吃饭,却被他大骂,也不示弱的冲张璟名吼:“你这老不死的,老娘给你做熟了饭,招呼你出来吃饭,也得挨你骂,你是人么你?”张璟名斜眼瞅了瞅他老伴,感觉一脸恶心:“滚出去,赶紧滚。”
金小芬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大概猜出张璟名为什么这么烦躁,这会儿,她终于忍不住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你就在想张燕,张燕!”张璟名听到他老伴说出“张燕”二字,心火腾腾的冒上来,他怒极而笑,说:“怎么着,我就在想张燕,怎么着,我天天想张燕,你能怎么样?”金小芬说:“你倒是去找她呀,我不拦着,你现在就去呀,算你本事!”
张璟名自感愧对张燕,无脸去见。现在被金小芬一激,他无言以对,开始扯别的:“我娶了你,倒霉一辈子,想来想去,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原来都是让你妨的!你看看我还有什么没有让你妨到?”张璟名一一列举,“儿子不是自己的,当初你怀别人的孩子,你当县长的爹,嫌弃人家,说什么只要我能从东北回来,并且认下你肚子里的娃,许诺给我高官厚禄。现在我才知道,你们父女俩,骗的我不轻。什么高官厚禄,官运仕途,我一辈子没当上过正职,还不如我在铁疙瘩村当的大队长有权呢。”
这一起生活了三十来年的老夫妻,互相开始撕破脸,揭老底。金小芬听完这些话,气的把自己的下嘴唇咬出一道牙痕,扭头就跑出了屋子,她越跑越生气,越生气越跑,终于忍不住了,年逾花甲的金小芬,像个被欺负了的少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张璟名和他老伴吵完架,也是自感没趣,一个人在屋子里,觉得闷得慌,想去公园写地书,也打不起那个精神,只好上街乱溜达。
张璟名今天的心情郁闷,他可知道在小镇里还有一个人,今天的的心情比他还要郁闷,这个人就是孔晓光。
孔晓光一夜未睡,盘算着如何把李丹的腿弄断,他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总结出,如果用手,或者抄家伙来弄断她的腿,估计会吃官司,蹲法院。最好弄个意外来弄断她的腿,孔晓光想了很多种“意外”,总是觉得不是太难以实施,就是看起来不够完美,漏洞太多,看起来不像是意外,而是人为。一直想到天快朦朦亮起的时候,他想到自己刚换了轮子的汽车,忽然觉得用车撞她,才是简单又实用的办法,只要不出人命,只要不逃逸现场,警察也会认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孔晓光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丝令人害怕的奸笑。
孔晓光匆匆的走出家门,发动汽车,开出小区,躲在小区附近的一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静候李丹出来。不知过了多久,李丹依旧打扮的漂漂亮亮,一头长发,油亮的从额前向后梳着,明眸红唇。她肩膀上挎着酒红色的大号普拉达杀手包,另一手拎着一个普通手袋,里边装着三个保暖小饭盒。“喂,春弟,真的不好意思,一会我给你送还保暖小饭盒,总是忘记,你瞧都三个了。”李丹给徐小春打电话说。两人在电话里互相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李丹有个习惯,出门后总是喜欢独自一个人戴上耳机,散散步,感受一下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小镇。现在她总算是在这里有个亲人了,一个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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