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少一毛不会死(2 / 2)
“同志,那能不能少点。我身上只有五块钱了。”老人央求着从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钱。
“少点,那你坐下一趟看能不能少点。”售票员眉梢轻挑的说。
老人家把口袋翻遍了也没能拿出十元钱。汽车戛然而止售票员将老人和麻袋掀下了车嘴里嘟囔着:“没钱坐什么车,乡巴佬!”大家都惊异的看着这个一身粗布衣烫着卷发头的售票员。
客车在一个长秃了的老槐树岔道前被一辆路政面包车截住了,上来了一男一女带戴着大盖帽头顶国徽。人只要一戴大盖帽头顶国徽就有一种特殊的身分,为国家办事,名正言顺,气势汹汹。那男的一五一十的数着车上的人头,朝司机勾勾手指:“下来,下来!”司机乖乖下车。那女人填写了一张单子,罚他二百元。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同志,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超载。可是在路上这么多人拦车我也不好意思不停车。您看能不能少罚一点,您这一张口我这一天就白干了。”秦厚林这才意识到这辆本来可以做二十来人的车过道上挤满了乘客。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也许是秦厚林已经习惯了这种超载起初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现在的汽车超载,火车超载,卡车超载,几乎没有什么车不超载的。
不知是由于司机的收入超过路政人员,还是就为了显示大盖帽与国徽的威严,或者这里面的油水太多,他们毫不通融,一分钱罚款也不少。司机大吵大闹之后又做出一副可怜相,苦苦央求。
车外的山路散发着烈日烘烤的味道,男人们的汗水从额头渗了出来,老人们窒息的仰着头翻着白眼,小孩子的哭声从年轻少妇汗渍斑斑的前胸传了出来。女人雪白的乳房在阳光下散发着腻腻的奶腥味。车内汗水味与嘈杂的争论声、谩骂声一分一秒的催生着车厢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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