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惯着你(2 / 2)
“你现在发愁、后悔,都没什么用,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
“如果说最近的一件事,是已经解决了的。她把我们的孩子做掉了。”索朗说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呜咽了。
“她没跟你说?”
“今天晚上才告诉我。”
“事后告诉你,又怎么了,你怎么不事前保护好她?”
卷尔直接坐到了地上,这么大的事情,难怪两个人都这么激动。数落了索朗一句,卷尔没再问什么。看索朗也知道,他自己都糊涂着呢,能说清楚的人,这会儿躺在里面,伤得比谁都重。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太炙热的情感,伤人,也自伤。
这件事过了半个月,罗思绎才跟卷尔讲了原委和经过。的确,里面太多事。
跟索朗同居以后,罗思绎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因为他从来也没明确表示过以后要在一起,连暗示都没有过。这样,小罗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一定要回西藏的。所以,她回家的时候,跟父母长辈提了一下这个人,他没办法,只有她来争取了。但,没有意外的,遭到了家人的强烈反对。被反对的事情,她没跟索朗说。毕竟,这都是她一个人的打算。如果两个人真有将来,那么在这件事上多嘴,只会让索朗难跟她家人相处。如果两个人就这么散了,说不说更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就在罗思绎备受煎熬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公司这时候选派去德国学习的名单下来,里面就有她。面前是两条路,要么因着怀孕,就这么嫁了,她相信索朗会负起这个责任,尽管她不愿意用这个来要挟。要么就分手,她去德国疗伤,再不为这段感情这么伤神费力。
没同任何人商量,只是在心里不断地给索朗期限。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她等了半个月,始终没有等到她想听的话,没有等到他试图为两个人在一起的任何努力。所以,她就去了医院,做了手术。
“我那天是想跟他分手的,不过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分开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酒是我要喝的,他怕伤到我,所以也没抢过我。为什么突然跑出来,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我一直走,一直走,后来,晕的不行,就倒下睡了。”
卷尔听她句句维护索朗,也知道两个人是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了。
“来,介绍下经验,同喜同乐。”范菁芒也在,当然看得出罗思绎心情极佳,开口逗她。
“他说要留下来,我也不走了。这个周末,他跟我回家。”
“他的工作怎么办?你家人要是不同意呢?”
“他说考研或者考公务员,这应该不是问题,再不行,就开个商店,卖特产。我家人那边,应该问题不大。我们不离开北京,有的是时间让他们转变态度。”有了索朗的明确态度,罗思绎是乐观到底。
“如果家里人都同意,你就要结婚么?”
“是,我们都想尽快要一个孩子,之前是我太草率了。索朗到现在,都还在怪我不知道爱惜身体,遇到事情不肯跟他商量。”
卷尔把双手覆到脸上,只从手指缝向外看她,“随便你吧,这还没嫁呢,都气势逼人了。”
“什么气势?”罗思绎和范菁芒一起问。
“小媳妇的气势。”卷尔没等说完,已经向门外跑了,想也知道,罗思绎必然会追上来打。
罗思绎跟索朗的婚事,当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因为姜还是老的辣,小罗家里大大小小的长辈们没有坚持反对索朗,但是却提出了一个高难的条件,买了房才能结婚。
所以,他们只能等,一边赚钱一边等。要么是他们赚够了首付,买上了房,要么是老人们等不及,贡献出一套,有了目标,倒也乐呵得很。
这天,卷尔在丁未这儿接到罗思绎的电话,正商量一会儿一起去买东西呢,被丁未把电话拿开,“她没空,你自己去吧。”
卷尔夺回电话,可那边已经挂断了。
“干嘛随便帮我决定?”
“你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周末还约?”他们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他有空的时候,卷尔往往也以约了罗思绎为借口推他。这会儿卷尔到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什么正事儿都没办呢,竟然就张罗要走。
“平时我就是到她家吃饭,没空一起逛街的。”卷尔现在巴不得罗思绎他们不结婚,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住在现在这个房子里了,也意味着她可以随时去蹭吃蹭喝。
“你过得倒是滋润。”丁未说着,就动起手来。最近的陆卷尔有些让人琢磨不透,还是抱到怀里来得实在,“不是让你少掺合他们俩的事么?”
“他们现在可模范了,对我只有好影响。”
“不打了?”丁未不相信,闹得那么激烈的两个人,哪那么容易就和缓起来。
卷尔笑,“也打,有时候当着我的面就吵开了,可他们好像是那种越吵感情越好的。谁也说不服谁,谁也不真的要说服谁,好像吵架啊、抬杠啊,纯是为了活动嘴皮子。”
“这还好影响呢?赶明儿你学会了,见天儿的给我练嘴皮子,我受不受得了?”
“我怎么敢。”卷尔说的不敢,自然是真的不敢。
她能看出来,罗思绎和索朗之间,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壁垒。彼此的不设防,促成了他们之间的其乐融融。罗思绎会因为索朗到处藏穿过的臭袜子而大发雷霆,但是只要索朗来一句,“我不是怕你天天洗辛苦么”,她就完全没了火气,剩下的就是唠叨两句,然后任劳任怨的把袜子洗好。索朗呢,他看不惯罗思绎逞强的习惯。每当她为什么事一直忙,他就会在旁边数落个没完。“整个一个碎嘴子”,这是罗思绎对他的评价,其实是对自己的幸福,欲盖弥彰。
她能跟丁未那么随便么?有所求的时候,注定是放不开的。虽不至于是看他的脸色,但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总是避免不了的。都道是恃宠而骄,要有他的宠爱,才能真的任意,真的随意。
丁未见卷尔识趣的不再嚷着要走,嘉许的摸摸她的头,“一会儿请他们吃饭,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模范。”
“真的?”
“真的。你打电话约他们吧,吃完饭,随便你上哪儿。”
“时间,地点?”
丁未将一张卡片放到卷尔手里,“这里,晚上六点。”
卷尔拿着卡片,马上给罗思绎拨回去,照着卡片上的地址仔细的读给她听,“六点,你们有空吧。”
罗思绎正有点生气呢,她并不知道卷尔人会在丁未那儿,否则怎样也不会那么冒失的打给她。但即便是无意中搅了他的好事吧,也不能用那种语气就把她给打发了啊。再者,她跟索朗确定关系以后,约了丁未几次,他都没出来,那么,今天这个面子,她也用不着给他。“没空,你告诉丁未,他来约,多少次都没空。”
卷尔拿着电话,正觉得为难呢,丁未又拿了过去,“不出来?”
“不。”
“我这可是恭贺你终身有靠,找到如意郎君。你不领出来,看来这个还不准,那就以后再说。”
罗思绎那边冷哼了一声,“你当我跟你似的,喜欢不清不楚?”
丁未不以为意,“那就拉出来啊。”
罗思绎这边心念电转,如果能给丁未点好的刺激,顺应一下也未尝不可。“你换卷尔听。”况且,并不仅仅是刺激这么简单,弄得好了,就可以称之为导向。一帮人关系好,经常联系,不但是机会多了,也可以给卷尔在丁未的心里加一点分量和认同。
卷尔这边刚接过电话,就听那边罗思绎说:“你别他说什么是什么,给他面子都是冲着你。六点见。”
她的语气并不好,卷尔却听得笑眯眯的。虽然罗思绎跟丁未认识得更久,但显然,她现在跟卷尔要更亲厚一些,什么都是偏着她的,时不时的把丁未摆放在对立面上敲打。敲打归敲打,她从没有一次试图以劝说的形式来干涉卷尔的选择。
卷尔有时候都问,“你怎么不劝我离开他,你认为我们有希望?”
“为什么劝你离开?你喜欢他的魔法,能让你开心就好。有没有希望,有什么样的希望,也得你们相处着来,我帮不上,自然不会跟着添乱。”
卷尔觉得自己的感情,尽管都称不上是恋情,没有任何形式的公开和认可,没有所谓的男人同女人的战争,没有什么公理啊、道义啊这类的因素掺在里面,实际上是不需要拉人助阵的。可有这样的朋友,无底线的力挺,实在是让她感动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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