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 战争(肆)(1 / 2)
“对不起啊。”嬴季轻笑着揉了一下秦与衡的头,心里却带着些许震惊,原来她什么时候已经说梦话了吗,这让她颇有些丧气,也没敢问
“要不要去很凶的那个叔叔那里?”嬴季直起来身子问道。
“嗯。”秦与衡点了点头,他还是很喜欢崔珏的,每次去他那里都能够学到不少的东西,这一点让嬴季自愧不如。
将秦与衡送到了崔判官的地方,嬴季就在地府中随意溜达着,最终还是去了奈何桥上,坐在栏杆上看着排队的人,他们都有他们的去处,但是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他们自己,并且一切也不能够有他们来控制,道理是这样的。
道理也说,人的投胎和今生其实并不是一个人,道理也说,人死了之后,一切就没有了,如果一切不能够在活着的时候完成,那将没有任何价值。
道理还说,地府中的人,不应该去触碰不应该触碰的事情,道理还有,邪不胜正,人定胜天。
但是事实显然并不是都会是这样的,事实上嬴季很讨厌自己经常这样的自我怀疑,也很讨厌自己的优柔寡断,她是羡慕黑无常的,能够心无旁骛的处理自己和别人的事情,永远都是让人羡慕的。
她从来都做不到,她面对的事情和感情太多,想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不能认同的事情和不能够认同的人也很多,多到如果一个一天来处理的话,能够来上不知道几年的时间。
人们明明都说,一个人活得越久,就会看得越开,就会越来越看透身边的事情,变得看破红尘,走出红尘,忘却红尘,但是嬴季发现自己却做不到,她永远都会被红尘困住手脚,越挣扎,越无法逃脱。
钟离远远地就看到坐在栏杆上的那个黑红色的身影,裙摆和衣袖都往后悠扬,划出来和黑发差不多的弧度,明明是自己正在走向她,可她却觉得是嬴季正在慢慢飘向她,像是不食烟火的神仙一样,就差腾云和驾雾。
“你在想什么?”钟离将手中的一个水瓶递给她,笑着问道。
嬴季回过神来,扭头看去,旁边是一个黑色的玻璃瓶,看上去应该是人间的东西,是嬴季上一次带着钟离出去的时候买的,瓶口打开,从里面传出来幽幽地酒香,带着一丝清甜。
看嬴季有些疑惑,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问了崔判官,他说你喜欢这个,应该是桂花酿?”
嬴季笑了笑接过来瓶子道了声谢谢,然后问道:“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感觉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作为你在地府为数不多的同性朋友,我想过来问一下,应该可以吧?”钟离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来,像是一个月牙一般,闪着地府中很少能够看到的光亮。
嬴季凑到瓶口,轻轻抿了一口,突然问道:“如果是你的话,你觉得历史上最难让你忘记的战争,是哪一场?”
“战争吗?”钟离有些微愣,她以为嬴季不会自己提起来这件事情,而且这个不是她曾经问过嬴季的问题吗,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啊,”嬴季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瓶子,随手晃了晃里面的液体,轻声说道:“我经历过很多场战争,但是没有参与过任何一场,所以其实你之前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出于逃避,才会回答说,每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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