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他想发怒，却是想起此时自身的状态，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听下去。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居然也是个装逼的好手，看这姿态，怕是老夫今天真要遇到对手了啊！

但是接下来，他发现他有点坐不住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这是前世曹操的名篇《龟虽寿》，路之安只是看着眼前的烦恼王，有感而发。

一诗语毕，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甚至有不少人嘴中重复刚才路之安的几句诗，琢磨着什么。

“好一个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又怎么样，老乌龟我怎么会轻易服老呢哈哈哈。”烦恼王突然大笑道。

“小伙子你很不错，吟起诗来有我呓语时的一半功力了！”烦恼王眼中精光大放，拍了拍路之安肩膀，不要脸地说道。

他对这首《龟虽寿》可谓十分满意，但让他自认不如人那是不可能的，反正他老乌龟的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看到烦恼王此举，一首诗立刻拉近了路之安和烦恼王之间的关系，周遭的人都是一阵蛋疼，早知道自己也上去摆弄一番了。

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眼前这衣着简陋的少年，看来对文学方面见解颇深啊，让他们上去咏诗，连烦恼王的尾巴都够不着。

路之安对此则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道:“但是烦恼王阁下，你的状态，就算想志在千里，也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烦恼王病了，而且病得不轻，那是少数妖精们老后的通病，只是这在烦恼王身上却以数十倍地扩大。

一般人是不会从外在，就能注意到这一方面的，但不好意思，寂静神国里面对于很多秘闻都有记载，路之安能从一些简单的对照中发现。

烦恼王照这样下去，绝对时日无多，难怪急着招收弟子，把一身灵气传下去了。

烦恼王闻言一愣，脸色转变得很快，眯着眼睛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小伙子，太聪明可不好，知道这事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声音中带着威胁。

他是不乱城的四王之一，要是让别人知道他身体出了大碍，整座城都免不了再次被搅浑的风险，到时候又是一番乱像，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那是因为他们治不了。”路之安故作镇定道。

烦恼王这次认真地打量了路之安一眼，他居然发现他有点看不透这个人类的年轻人。

一阵大风吹过，把整个湖面给搅动了，路之安只感觉眼前闪过一片黑影，他下意识想要后退，然而下一刻，那在他眼中已是垂暮的老人却好像融入了天地一般，消失在了眼前。

“宁当九命猫，不当短命鬼，何为长寿兮，唯我老乌龟！这才是好诗，小伙子，这诗词方面你还差的远呢。”一道充满不屑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着声音抬头看上去，发现烦恼王站在浮岛上看着下方，然后用灵气扩散声音说道:“今日是老夫烦恼王拉斐尔一百岁大寿，感谢各位前来祝贺，下面老夫正式举办逐鹿大赛，胜者将获得老夫毕生所学的传授！”

湖边爆发出一大片欢呼，而路之安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刚才那一会，表面随和的烦恼王给予了他极大的压力，仿佛一头洪荒巨兽的凝视。

“现在的臭小鬼都那么自以为是了吗？人生这首诗，很难写的。”烦恼王叹了口气，向浮岛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