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冰裂(1 / 2)
第六十五章冰裂
她听见走廊偶尔传来一些脚步声,有匆忙,有漫长,可他们始终无人打开安七这扇门。
寂静的时光随着日落流淌,安七想,或许我谁都不认识。
这世界没了谁,都可以活,还能活的潇洒痛快。
只是死的时候,回想走过的庸俗一生,总有一些人让你深感遗憾。
她吃了止疼药,闭着眼睡。不愿去想令她遗憾的事,因为遗憾的太多,这辈子,或许从没出生的好,或许不当人也好,做一只狗,或一只猫,不然,一只小鸟,一块石头,一朵无名的花。
只要不是人,那都可以。
————————————
二十八日清晨,一封无名邮件传递到何然手中。这是她与安七术后的第五天,一切都很平常。
她缓慢的拆开信封上的细绳,照片整齐的躺在里面。
是白沐的模样,只是有些醉。
她没见过白沐喝醉的样子,这和映像中不一样。他从没喝醉过,也从不曾失态。
随意翻过第一张,接着注意到酒店的大门,接着,她见到了夜晚无数次做过的梦。
其实女人或多或少都能感应到自己所喜爱的男人在想些什么。
白沐没透露过一些事,但很多,从微小的细节便能察觉到。只是她自己不愿深入去想,不愿去挖掘,她宁愿缩在躯壳里不见天日,也不愿面对外面的腥风血雨。
她做过最多的梦,便是白沐与安七。
有桃花香,在万物复苏的地方,奔腾江海,落幕夕阳。他们手牵着手,度过山川河流,偶尔相视一笑,那画面总像是要代替永久。
醒来后一身冷汗,无数次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
但她知道的,因为她是个女人,女人是敏感又细腻的生物,天性忧愁,总爱患得患失。
所以她明白的,或许白沐是喜欢安七的,因为他看着安七的眼神,总是充满着遗憾。
就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年迈时坐在院子里,细细品着茶,看着孙儿满堂欢颜笑语,偶尔和老太婆聊两句。可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回忆起年轻时的遗憾。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遗憾。
一个男人对爱情的遗憾。
是可遇不可得的遗憾。
是对安七的遗憾。
何然这辈子也只喜欢过一个男人,便是白沐,她能忍受一切,但无法忍受来自亲人的背叛。
手在发抖,心恍如停滞,泪布满双眼,滴落在照片上。
他吻着安七的模样几乎疯狂,而这种疯狂,她从没见过。那是另一种模样,另一种执念,另一种爱。
她所躲避的躯壳被这封无名信封彻底打垮,雷电闪鸣吹了进来,她周身冰凉,险些控制不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