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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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是哪一种呢?邱广寒忍不住问。

你觉得像什么?

像……我不知道啊……我总是觉得身上仿佛有水在流,难道那是……

那就是了。拓跋孤笑道。最纯之纯阴之体,体气汇聚流动而不滞停,正如水流一般。你没练过轻功,却轻得像猫一样;浑身气息流动,旁人内力贯入穴道也无法令你滞气;刀剑外伤自愈得快,正借了水流之瞬间愈合;剧毒也无法伤你,正如流水之不腐,血气流动早将剧毒洗清化去;加上不畏寒暑……

我……邱广寒禁不住抬起自己的手来。所以我其实……真的是妖怪?……你不准我告诉别人,是不是因为别人若知道我是纯阴之体,便会对我不利呢?

一件罕见的东西,总会有人想抢的。纯阴之体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宝物,我当然不希望你被天下人争抢。

抢了我去又能怎么样?还能杀了吃肉么?

那多可惜……你要我怎么说?就比如——纯阴之血可解百毒,单只这一条就会有人把你当万灵药用。

邱广寒怔了半天,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被你一说倒真可怕,不过我的血可解百毒,邵大哥和凌大哥,他们都知道了的……

她话未说完,只见拓跋孤的脸色已沉了下来,顿时心中一慌,暗道糟糕——难道他会想……

拓跋孤却冷笑了一声,纵马道,也好,反正也是往这个方向去,不久就能见到他们了。

哥哥,你又想怎么样了?邱广寒急道。我都答应你不见他们,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谁叫你告诉他们了呢。拓跋孤不以为然地道。这种事情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敢对他们动手!邱广寒一下子从车上站了起来,却又站立不稳,慌忙扶住了。

你敢伤他们,我也不活的!她摇摇晃晃地不忘威胁一句。见拓跋孤全没半分反应,只得又软语央求道,哥哥,他们是好人,不会乱说什么的。而且……而且你,他们也没有拿我怎么样啊!都是我不好,是我多事,我自己喜欢多说——不是他们的错啊!

拓跋孤仍是不理会。邱广寒一急,喊道,你再不答应,我从这车上跳下去了!

哼,很好啊。拓跋孤冷冷地道。没事的时候哥哥长哥哥短,一说到他们两人,你就用自己来要挟我。我倒想知道这两个人在你心里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了!

这……这不是谁比谁重要,把你们的位置调换,我一样不准任何人伤害你的啊!你不是说你会一直保护我么?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么?那你还怕什么我被谁抢走呢!

拓跋孤勒缰停车。邱广寒重心一失,慌忙一跳,跳下地来,抬眼去拓跋孤。激我么?拓跋孤道。小丫头,你那几套把戏在我这里没用的。上车吧!

我不上来!

拓跋孤与她僵持了半晌,这一回邱广寒竟然瞪着他眼都不眨一下。他心里倒有点好笑了。

好了,我不动他们。他终究没有办法,只能松口。不过这两个人被你这么挂在嘴边,我迟早也是要见见。先跟你谈好条件——假若遇到他们,你给我乖乖地呆在车厢里不要出来,也不要想发出什么暗示。我不会让他们见到你。

邱广寒低着头嘟囔道,你这么说我除了答应还有什么办法,反正本来就答应了不与他们见面了。拓跋孤见她虽然这么嘟囔,嘴角却一弯,因为自己的小小胜利窃笑起来,不由得有点儿无奈。邱广寒朝他一伸手,他也只得拉她上了车。你也别太得意。他瞪了她一眼道。事情究竟怎样,决定还在我。假如你让他们发现到你,就别怪我反悔。我说到做到。

邱广寒嘻嘻一笑。我知道哥哥不会忍心我难过的。

拓跋孤了她一眼。也就只有你。他叹气。偏偏你又是个宝贝,若不管住你,我怕离江湖大乱也就不远了。

邱广寒不以为然地嘟了一下嘴,很自然地枕在了他臂上。拓跋孤只好又换手——换一只手赶车。

不过,纯阴之体无法修炼内功。拓跋孤又道。你内气浑然天成,倘练什么内功,修炼一点,立时被体内流水当作异己之物蚀掉,根本不可能积聚。

这样啊。邱广寒惋惜地道。我还以为跟着你,可以叫你教我点武功呢。那我天生的内气可不可以当内功用?

不可以。拓跋孤道。内力这东西不论是要用来伤人还是救人,都须传到别人身上。你的内气却只能属于你,在你体内流转,无法给予他人的。

这样啊。邱广寒不无失望地道。那叫什么内力啊……

也有个办法。拓跋孤笑道。就是叫别人将自身一半以上内功输给你,而非你自己一点点修炼。大量内力一起涌入时,你体内的流水也来不及将之冲走了。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内气就不纯了,变成了普通人,纯阴之体的种种好处,也就没有了。

那也不好。邱广寒道。再说,谁也不肯把自己辛苦修来的内功送我的,是吧?

那倒也没事,只要你学会些运功诀窍,这之后还是可以将内力归还。拓跋孤道。反正你自身的纯阴之气是输不出去的,只要你体内只有一个人的功力,自然可以纯而又纯地送回去。

真的么?邱广寒道。那你会教我认穴、教我怎么传功吧?

拓跋孤笑。等有空我教你。他说道。只不过我的内力是不能借给你的。我练的内功秉性灼热,与你体质相冲,会害了你的。

邱广寒认真地点点头,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难怪你的手总那么暖和的。

拓跋孤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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