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1 / 2)
再打起精神去看拓跋孤与朱雀时,旁边程方愈已移了过来。他似是好不容易才从之前的打斗中脱身,凌厉已道,怎么样?
程方愈略略一喘,道,还好,那些人敌我不分,各打各的,气力很快就耗尽了。不过简布我没敢下手,叫人看着了,回头还是让教主发落。
简布?凌厉自然并不识得此名字。
程方愈却已经无心回答他了。他目光所到之处,朱雀的前襟上似乎隐隐有些血迹,再往上看,却是他嘴角滴下的。
他受伤了!程方愈脱口雀跃。
教主也是。苏扶风提醒他。程方愈一怔,只见拓跋孤左袖上也有几丝红色。
似乎是外伤——但朱雀的,应是内伤。程方愈道。凌厉却想起了苏扶风说起过拓跋孤左手之事,不觉看了她一眼。
怎样?他低声道。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下?也许随时用得到我们的。
苏扶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点点头。但先于二人只见却有一道浅绿色的影子已向场中跃去。
朱雀柳使!她不要命了!凌厉忍不住低呼。
白霜显是也看见朱雀似是受伤之相,一时未曾细想,以箫为兵便向拓跋孤袭去,只是她误判了此刻郁结在空气之中的气劲,尚未及沾到拓跋孤,那箫便琤的一声,弹了回来。白霜不虞有此,反被激得胸口一阵气血上涌。
她落地,竟不死心,又向拓跋孤袭去。这次是“破”的一声。却是朱雀的五指已抓住了箫身。
没你的事。他挥手甩开箫。走开!
白霜似乎冷静下来一些。神君……她喃喃的道。你……
奇怪。看不出柳使是如此不冷静的人。凌厉道。
苏扶风看了他一眼。她想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冷静的么?只听凌厉又续道,照方才第一下的结果来看,她第二下若真的再打了下去,多半自己要受个重伤罢。
是啊。苏扶风幽幽地道。朱雀待她总算也不差。
凌厉略略皱眉,看了她一眼。那一边白霜坐于地上,已未敢再接近,而拓跋孤与朱雀自是又交上了手。
她还不走,真想死么!苏扶风倒愤愤不平起来。
耳畔一个熟稔而又阴冷之声忽然传来。——你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凌厉心一提。回身,程方愈已与这悄无声息而来之人对了一掌。只见他连退了好几步,凌厉连忙抢上,防对手后招,“嗖”的一声,苏扶风的暗器也已出手,向来人袭去。
——鬼使俞瑞。
俞瑞一把抄过暗器,一双眼睛只看着苏扶风。
真想不到你也来了——非但没死,还又与他在一起?这口气,听不出是揶揄还是愤慨。是欢喜还是悲哀。
你那般待我、待他,我们早已是不解之仇。苏扶风双目微红。显然是因忆起了往日的种种不堪而不能自持。
凌厉迟迟未动——苏扶风明白,凌厉大概是不会为她而向昔日“大哥”出手的。也正因为此,她不敢看他的表情。除了自己一个人忍受心痛与耻辱,他没有别的办法。
大哥。凌厉开口,果然是这样喊他。苏扶风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忽地又已全然碎裂。对着这样一个人,她不能想象凌厉还会喊他“大哥”。她转开脸,几乎垂泪。
好不容易——又见到你了。我有好几个疑问,一直想向你问问清楚。
事到如今也不必问了——苏扶风想必也都已对你说过——现如今你该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你有了青龙教这个靠山,想来也不必再怕我了吧?
我要你亲口回答我。凌厉一霎不霎地看着他。刘景真的是你派来杀我的?
是又如何?
那好。凌厉微微吐出一口气。小的时候你收我进黑竹,给我吃穿,算是给了我一条活路;到那一回你派刘景来杀我——算是你想把我逼入死路。虽然我心里也不愿意承认,但可不可以认为,我已不欠你什么了?
俞瑞呵呵笑了起来。你早不欠我什么,这话我早便说过!
那么站在平等的立场之上,我们可以谈谈别的事了吧。凌厉说着,向苏扶风转过头来,道,程左使怕是受了点伤,扶风,你先带他到旁边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好,教主那头,你们也先多看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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