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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尽的谭景方抬头看着江容易跟着那两个魔道之人进入了森林深处。
一股懊悔之意从心中升起。
为什么他的修为如此之低?
要是他的修为更高一些,或许是不是就可以打败那两个人了。
谭景方感觉到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才发现是嘴唇被生生的咬破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一股力气,硬生生的站了起来,踉跄着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他要救江容易,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美人这么迫不及待。”
“那我们只能从命了。”
阴阳二使一人一边拉着江容易的衣服,只要稍微一用力,他身上的衣物就会化为碎片,袒、露出美妙的躯体。
就光是这么想,阴阳二使就已经兴奋不已了。
只是还未等他们两个动手,森林中狂风骤起。
江容易如今灵骨已碎,灵气紊乱,但并不代表着就会被杂碎为所欲为。
他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吐出两个字:“十狱。”
“什么?”阴阳二使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乌黑的发丝被风撩起,轻轻的划过面颊,江容易莞尔一笑,眼下的两道云纹灼热的发着光芒,连上面敷了一层粉都遮挡不住。
阴阳二使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惊愕的开口:“江——”
可惜他们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就整个人活生生的化为了血雾,江容易闭上了眼,嗅到了鼻尖一股浓郁的腥味。
《踏仙》反派江无妄,众人皆称十狱主。
这个名字的来由是,他掌握着最嗜杀最霸道的剑,十狱。
如今十狱剑是不在了,但江容易还身负十狱剑意,只需心念一动,就能杀人于无形。
只不过以江容易现在的身体,只能勉强驱使十狱剑意一次,要是再来一次,肯定容纳不了霸道的剑意。
“咳咳。”
江容易五脏六腑都充斥着疼痛,只有依靠着身后的树干才不至于摔倒,他伸手捂住了嘴,一股鲜血涌了上来,从指缝中淅淅沥沥的流下。
“江容易!”谭景方姗姗来迟,环顾一周找不到阴阳二使的身影。
“你没事吧?”谭景方见江容易没事,也顾不上什么阴阳二使,直接快步走到了他面前。
江容易看了他一眼,双眼一闭晕倒了在他身上。
谭景方身受重伤,这么大一个人落在他身上,一个支撑不住双腿跪了下来,可就算如此还是紧紧得抱着江容易,不让他沾染上一点地上的污秽。
江容易那双仿佛盛着万千星辰的双眸此时阖上了,只能瞧见浓密如扇的睫毛微微颤抖,他的皮肤极白,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右侧脸颊上有一点痣,像是随手甩上去的墨汁,让人想伸手去替他拭去。
谭景方确实想去触碰一下那点痣,可临到头了,手都到了脸前,却胆怯的不敢再接近一步。
“哥哥!”江云曦一边呼喊一边跑了过来。
谭景方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赶紧收回了手,若无其事的抱起了江容易。
上衍宗,寒潭峰。
此处常年被刺骨的寒风所围绕,即使是元婴期的修士进入寒潭峰都会变为普通人,不出三刻就会化为一座冰雕。
这是上衍宗用于镇压无法消灭的妖魔的地方,用无尽的寒风之力将妖魔慢慢的消磨至死。
嗡——
寂静的寒潭峰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音波,覆盖在上的千年寒冰瞬间被震成了齑粉,露出了直直插在其中的一把剑。
剑无剑鞘,剑身雪亮,只有剑刃处泛着一抹漆黑的光芒,但只要仔细观看,那其实并不是黑色,而是留在上面的无数血迹沉淀成了黑。
十狱剑。
这罕为人至的地方,除了剑,竟然还有一个人。
经年累月下来的霜雪将其覆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形的模样,十狱剑震动,让整个寒潭峰的积雪都消失得无隐无踪,却偏偏绕过了这个人。
“江、无、妄。”
那人已经多年未开口说话了,此时说的慢极了,一字一句的叫出了一个名字。
十狱剑失了主人,与一般的烧火棍无异,此时无人操控却震动了起来,代表他的主人还存活于世。
只是,明明当日……
周思危于恒古寂静中睁开了双眸,瞳色赤红,在一片冷清雪色中,如灼灼火光燃烧。
这正道第一人,身上显露出的竟是入魔的征兆。
——明明当日江无妄死在了他的手中!
江容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他睁开眼,就对上了谭景方的双眼,一看就知道他坐在床前盯着他盯了许久。
“你、你醒了。”谭景方手足无措,低着头不敢去看江容易,“你晕倒了好久。”
江容易一手撑在床板上,勉强坐了起来,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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