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 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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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播不适当露点要怎么保持人气!”
男人说这话时有些气急败坏,许是觉得话太重,他顿了顿,又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道:“年歌啊,你一开始上升很快的,难道你就甘心现在这样的结果?”
他口中的女主播,年歌本人,此刻却仍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面容,好像经理说教的对象根本不是她。
甚至,她还扬唇笑了:“杨经理,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呢,我不必做一个靠身材吸引人气的主播。您不能看我是学生,就出尔反尔吧?合同法我还是懂一些的。”
女孩一笑唇红齿白的,让人如沐春风,可她说的话着实气人。
杨经理内心压抑的那团火苗登时窜上脑门,他一拍桌子,起了身:“你确定要和我研讨合同法?!年歌,女主播不露的前提是什么?是人气!你说你有吗?”
说着,男人似乎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忽而哂笑。
他又看向年歌,眼里全是揶揄:“你那50多万粉丝,刨除水分还剩下多少,你心里没点数啊?”
经理的话步步紧逼,摆出的倒也算不争的事实,若是换作他人,恐怕已经徘徊在妥协的边缘。
而年歌是什么人啊?
靠技术和骚话火起来的女主播,粉丝从零到几十万,可以说是白手起家了。
她有技术还有趣,和那些靠脸靠身材靠嗲的女主播原本就不一样。
妥协?
不存在的。
年歌沉吟一瞬,抬眸认真说:“杨经理,我粉丝又不是公司给买的,水分有是有,但视频点击率和直播间人数不会撒谎。我承认,最近因为期末考试,直播方面我没法百分百兼顾,人气下滑是挺严重。但——
这都是暂时的。暑假马上来临,我的游戏水平您是亲身体会过的,到时候我保证人气会回来。”
女孩这自信张扬的模样落入眼里,杨远平真是又爱又恨。
年歌说得不错,当初自己会注意到她,除了她微博的自制视频外,也因为游戏中的相遇。
他们两人都玩一款叫《绝地求生大逃杀》的游戏,如其全名,该游戏参照电影大逃杀的背景,竞技搏斗,最后只能存活一人。
大体模式是:
每局100人被飞机运送出岛,你可以自主选择跳伞降落在游戏地图的各个角落;全图每隔一段时间会缩小出安全区,若你在这区域之外会被毒死,俗称“毒圈”;并且每位玩家落地之后都是赤手空拳,你需要自己去房子里搜索装备,然后杀人想办法存活下来;若是死掉,会化身小木盒,而你的装备将献祭活着的敌人;但若存活,成为那唯一活下来的王者,系统将提示你“大吉大利,今晚吃鸡”,这也是俗称“吃鸡”的由来。
那一天,杨远平和年歌匹配成为队友,全程收割。
与普通女主播卖萌发嗲不同,年歌上来就要求他跳人最多的机场,赤手空拳就去干架。但她确实展现了非凡的技术,遇神杀神,杨远平都怀疑她开外挂了。
直到他提出签约的事,将年歌约到网吧亲自检验之后,才真正为她的技术所折服。
而后签约开播都水到渠成,起初女孩的人气上涨得很快,但最近一段时间却下滑严重,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
时间令人冷静,杨远平渐渐意识到,女主播徒有技术还是不行。
他认为年歌潜力很大,这才把人叫到办公室来亲自训导。
然而,别人并不领情。
杨远平静默看着眼前的女孩,他们相处也有几月,他却总觉得看不透年歌。
她自信张扬,有着年轻人的活力与灵气,但同时却也怀着年轻人的固执与不谙世事。
沉思片刻,男人最终还是下了狠心。
他嘲讽一笑,目光沉沉与女孩对视:“年歌,当红主播粉丝是你的十倍百倍,你那五十万粉丝水分问题并不是重点。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我已经为你和公司周旋了小半月,现在这主播就像那雨后春笋,每天成千上万的冒上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呢,粉丝还能光守着你的直播不成?”
闻言,年歌的面容终于起了微末变化。
杨远平看在眼里,乘胜追击:“要不要适当露点,或者改变下风格,我已经指导你够多。你是学生经验不足可以理解,但我们这是公司、是做生意,不是搞人才培育的地儿,耐心比你想象的更少。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好好考虑,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得做好更坏的心里准备。”
何为最坏准备,年歌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般主播都是靠资源,靠推荐,若她的人气不能回升又不愿听从公司安排,那等待她的便是雪藏。
不给任何推荐位,不帮忙宣传,甚至培养别的听话的女主播。而年歌那微薄的粉丝数根本无力回天,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淡出直播界。
杨远平这是下最后通牒,要逼她就范。
年歌眉头微拧,脸上的笑意早已褪下,她目光定定锁在杨远平身上,似要将他看穿。
两人对峙,气氛渐渐有些凝重。
叩叩叩——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开,另一位女主播来到了门口。
虽是盛夏七月,但年歌见到她那超低胸和超短裙的装扮,却仍止不住的恶寒。
仿佛提示她,看啊,这就是直播界的现状,妥协吧,你赢不了的。
豁得一下,年歌忽然起身。
心中已有决定,她坚定看向杨远平,说:“杨经理,我会证明您是错的。”
女孩与女人的身影交错,白色长裙和红色包裙对比鲜明,杨远平耸肩,无奈摇头笑了。
他想,年轻人啊,还是太想当然了。
事实上,年歌离开指尖直播公司之后,的确有些茫然。
她刚才的镇定不假,狠话放了是真,可她也实打实的不知道该怎么提升人气……
“啊啊啊!!!”
独自一人后年歌卸下了防备,对着空气嚎叫,还气恼地跺了脚。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
我曾经红过,想到就心酸。
心中压着事,年歌也不立刻打车,日头毒辣,她就这么在路上茫然前行。
达浪达浪铛铛——
还没从悲痛中缓过劲,手机忽然吱哇乱叫起来。
她气咻咻的接通:“喂,哪位?什么事不能发信息解决,非要打电话?!”
“年年,快来教室,选修最后一堂课了,点名不到直接挂科!”那端,室友陈梦诗着急又软糯的声音传来。
“卧槽!”年歌站在大街上傻眼了,“选修今天居然就结课了?我特么还在外面呢,好梦梦你先帮我打掩护,选修再挂我学分修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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