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他慌错地给众人宣布了一个震惊的消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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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卿脸色一白,桑成风移开视线。
却在下一瞬又听到桑成风略显苍哑的声音传来:“蔚卿留下,你们带蔚景离开,城池本宫不要,双方退兵休战。”
众人一震,齐刷刷看向他。
蔚卿更是愕然睁大眸子,难以相信钫。
前一刻,他还那般淡漠地将她落在他衣袖上的手挣掉,她还以为......
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成风……”
桑成风没有理她,只凝眸看向锦弦:“不知本宫的提议,陛下意下如何?翰”
锦弦自是心里乐开了花,当然,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微拢了俊眉,面上一副凝重思忖之态。
将军出身的他自是很清楚,此次战役对中渊的不利。
他登基不到半年,根基并不稳,国家也处在休养生息的阶段,本不就不适合战争,而此次与云漠之战,战线又拉得特别长,十万大军一动,每日的军费粮饷都是巨额。
而且云漠的军事力量一直很强,虽不是几个国家中最强大的,却也绝对不比中渊差,能在没有任何损失的情况下休战自是再好不过的。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桑成风的第一句话,‘蔚卿留下,你们带蔚景离开’。
留下绊脚的,带走想带的,没有比这更让人满意的提议了。
此次云漠之行,当真收获颇丰啊。
揪出了潜伏在身边李代桃僵的蔚卿不说,他踏破铁鞋无觅处的蔚景也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且,蔚景还站在他这边,帮他解决危机。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凤眸的目光凝落在那黑衣黑裤的女子身上,他胸腔震荡。
见他半天没吭声,桑成风唇角微微一勾:“怎么?陛下不同意吗?”
锦弦回过神,眸光轻轻一转,略带征询地看了看凌澜和叶炫,见两人纷纷点头,这才转眸看向桑成风,说:“好!战争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让百姓遭殃,生灵涂炭,不是贵国主动来犯,朕也不会发起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各国和平相处,才是我们这些做帝王的应该推崇的。既然太子殿下有意修好,朕自是求之不得。”
锦弦笑说着,绞着赞许和期待的目光再次凝向蔚景,蔚景将视线掠开。
她知道他赞许的是什么,期待的又是什么。
此次帮他实属无奈之举。
她岂会轻易让自己暴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暴露在他面前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但是,没办法,她只不过是想自救,也想停止战争。
现在想想,她的办法其实一直在赌。
昨夜,她躺在大树后的茅草堆里等鹜颜,桑成风看到她的第一眼,喊她蔚卿。
脱口而出,是一个人最本能的反应。
明明她是蔚景的脸。
当时,她心生蹊跷,却没有反应过来,在被桑成风打马带回的路上,她才忽然想明白。
她记得给那个冒充她的皇后送饭时,发现过那个女人的右手是断掌纹。
当时她就怀疑女人是蔚卿,因为记忆中,她身边的人,只有蔚卿是这种手纹。
只是,她有些难以相信,她一直以为蔚卿已经死了,死于九景宫的爆炸中。
桑成风的一声‘蔚卿’,让她彻底肯定了心中所想。
皇后就是蔚卿,而皇后是顶着她的脸,所以桑成风看到她时,第一反应,自然就以为是蔚卿了。
不仅肯定这点,她还肯定的是,桑成风肯定跟蔚卿熟络,连冒名顶替这样的事情都知道,就表示绝非一般关系。
所以,当桑成风提出,他要写信给锦弦,说中渊皇后在他手中,让锦弦来云漠大营一谈时,她笑了。
她故意说,锦弦不会来的,因为皇后还在军中,其实,她心知肚明,桑成风只是嘴上这样说说,绝对不会这样写信锦弦,绝对不会将她在他手上的消息透漏出去,因为真实的皇后若存在,那不就是告诉别人军中的那个皇后是假的吗?他又岂会将蔚卿置于危险?
所以,她告诉他,若要锦弦前来,可有另一个方法。
让他告诉锦弦,说她是一个叫小石头的兵士,且约帝后一起,且将消息散播出去,让军中上下皆知。
她还笃定地告诉桑成风,此三条件满足,锦弦必来。
她知道,既然他不会说她是蔚景,她又告诉他有可行之法,他必定会如此做。
说自己是叫小石头的兵士,且将消息散播出去,是想告诉凌澜跟叶炫,自己被桑成风所擒,他们一定会设法救她,而约帝后一起,她有两个目的。
第一,既然蔚卿是桑成风的人,将蔚卿带在身边,等于中渊就多一个筹码,到时,她在桑成风手中,而蔚卿在锦弦跟凌澜手中,双方持平,谁也不比谁有优势。
第二,她想揪出蔚卿这个潜伏在中渊大军里的内贼。
中渊跟云漠大战在即,蔚卿借殷大夫暴尸一事以她的身份来到锦弦身边,这不得不让人对蔚卿的动机产生怀疑。
虽然她恨锦弦,但是,她爱中渊,她不能让中渊被别国所灭。
既然敢冒充她,且不被不仅熟悉她,而且也熟悉蔚卿的锦弦识出,说明蔚卿做了许多功课。
想要自己不现身,又能揭露其真面目并非易事,所以,她让锦弦将蔚卿带到了云漠。
她要让她自己暴露,或者设计让她自己暴露。
她被桑成风囚禁,靠她肯定不行,她必须依靠凌澜。
可是,消息根本送不出去,无奈之下,她才想到了让看守她的士兵传递消息。
她故意疯言疯语,说自己要吃“树叶,白水和侯石青”,她知道,光这一点,士兵只会将她当成疯子,不会理会,所以,她又用小孔成像,让自己的影子倒立在墙上来装神弄鬼吓唬士兵。
两个异常行为一凑,士兵必定会前去禀报。
桑成风正在会见中渊几人,士兵去禀报桑成风等于将消息给了凌澜,她相信,睿智如他,一定会参透其中深意。
果然,士兵去了,一切顺风顺水。
而决定自己出去对峙,其实是临时起的意。
原因有二,一,虽然她坚信凌澜在,但是,终究得不到确认,心里还是有些虚。
如果,她想,如果凌澜没来,她这个消息送出去,充其量就是让叶炫知道是她小石头而已,绝对想不到皇后是蔚卿这样的层面上来。
如果是这样,蔚卿不会暴露,锦弦还有可能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士小石头,而不尽心救她。
第二个原因,是她想借机让桑成风看清蔚卿的真面目,或许可以免去一场战争杀戮。
因为在被劫来的路上,她听到桑成风跟那个副将两人的对话,虽然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此次战争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且云漠皇帝和朝臣都是反对的,桑成风执意讨伐。
她原本就怀疑,这个女人是蔚卿,后来在大帐内,她坐着,他站着,她看到他宽大的袍袖里拢着一个荷包。
颜色的鲜丽一看就知道是女人之物,虽视线不是很清明,只能看到一截,但是,她还是看到了荷包上面绣的蜻蜓。
她记得蔚卿的乳名就是小蜻蜓,她以前还见过她的丝绢,上面就是绣着这一模一样的蜻蜓。
所以,她更加肯定了,此次战争因蔚卿而起。
而跟桑成风接触下来,从他跟她的言语,从他跟副将交代军中部署,从他对兵士的态度,从他应变事情的能力,她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莽撞之辈,他有心计,有城府,有谋略,也绝不是沉溺女.色之人,更不是喜欢杀戮的残暴之人。
他将她从中渊带回云漠大营的路上,为避男女之嫌,甚至自己跟副将同骑一马,让她一人单独一马,只是点了她的穴,并且他替她拉着缰绳。
回营以后,除了绑缚了她的手脚,也未对她有任何伤害,吃喝都照应周到,且不许任何兵士碰她。
分明是个谦谦君子。
所以,她很怀疑,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人中龙凤,怎么会为了一个坏事做尽的蔚卿如此疯狂?
当然,爱情会让人痴狂,爱情也没有道理可言。
但是,最起码的明辨是非的能力应该有。
难道是被蔚卿所骗?
所以,见他随那个去禀报的兵士来了,她想试他一试。
她喊住了他,她跟他说,她之所以装神弄鬼,就是为了想要将他引来,她要见他。
他问何事,她便跪在了地上。
她求他,求他不要将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中渊来的人,要说,就说小石头,然后,还请求他帮忙准备一些做面皮的易容材料,她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脸,不然,她就死定了。
桑成风有些惊讶,说,你不是中渊皇后吗?他们看到你,揪出冒名顶替者,还你这个真身公道,岂不更好?
她说不,他不了解情况,现在的那个皇后是她的姐姐蔚卿所扮,蔚卿心狠手辣,曾多次对她下毒手,想置她于死地。
曾经让她代嫁嫁给他,后来又在东盟山上将她推下悬崖,以为她死了,蔚卿从此就用了她的身份,成为了锦弦的皇后。
前不久,被宫里的一个叫凌澜的乐师作为人质拖进九景宫,发生了爆炸,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可失踪了一段时间以后,她又出现了,又出现在锦弦的身边。
为了独霸锦弦,蔚卿不让锦弦选妃,除为了掩人耳目,封了她曾经的一个婢女铃铛为妃,锦弦身边再无其他女人,蔚卿若是知道她还活着,一定会想法设法置她于死地。
当时,她就看到桑成风露在监视口里的脸色都变了。
他冷笑,他说,是这样吗?
她说是,不然,她为何不愿意出去见他们,这样好的证明自己,又能救自己的机会,她为何不要?
桑成风沉默了好半响,说,本宫怎么听到坊间传闻,说是你这个妹妹,害自己亲姐姐的?
果然!
就这一句,只这一句,就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
蔚卿对他撒了谎,毕竟知道当时那件事真相的人不多,除了她,锦弦,蔚卿,凌澜,所以想要捏造事实很容易。
确认了这一点,就好办了。
她也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说,什么坊间传闻,太子殿下是听蔚卿说的吧?仅凭她的一面之词,殿下就大肆展开战争杀戮?
桑成风听完就怒了,说,原来你的目的是想要挑拨本宫跟蔚卿的关系,休想!
她笑,说,殿下何必掩耳盗铃,难道殿下不想知道自己付诸真心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真面目吗?只要殿下带我同去,必定让殿下看到一切真相。
桑成风也笑了,说,你当本宫三岁孩童啊?既然你已知蔚卿是本宫的人,本宫将你这个真身带去,岂不是告诉大家,蔚卿是假的?本宫会做这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吗?
他的反应意料之中,她脑中早有对策。
她让他放心,她说,她前去,不仅不会说自己是蔚景,还会承认自己才是蔚卿,这样他的蔚卿绝对安全,她也好全身以退。
桑成风犹豫了很久。
终究还是将她带了出来,但是,他塞了一粒药丸进她的嘴里,说,她已中毒,解药只有他有,所以,她要遵守承诺,不能暴露蔚卿。
她说好!
于是,才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总算解决了一场危机,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收回思绪,锦弦、凌澜、叶炫三人正起身告辞,桑成风客气地挽留,说天色已晚,又近晚膳时间,明日再走也不迟。
锦弦婉言谢绝。
桑成风也不强求,缓缓走到蔚景身边,自袖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她,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蔚景怔了怔,伸手将药丸接过,送于口中,咽下之后,朝着他璀然一笑:“殿下客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桑成风亦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两个,虽不知那药丸是什么药,但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锦弦眸光微敛,凌澜抿起薄唇,叶炫还沉浸在蔚景是叶子的震撼中难以自拔,整个人浑浑噩噩。
蔚卿看看锦弦,又看看桑成风,眸光微闪,缓缓垂下长睫。
“走吧!”锦弦笑着走过来,伸手作势就要握了蔚景的手,被蔚景不动声色地抬手捋发,轻松避开。
锦弦唇角笑容一僵,倒也识趣,没再强求。
轻轻将垂坠在额前的秀发捋于耳后之际,蔚景眉目低垂,眼角余光所及之处,是凌澜深凝的眸眼,她心尖一抖,看向别处。
一行几人拜别桑成风,就准备打道回府,可还没走出营帐的帐门,就猛地听到“嘭”的一声沉闷之响来于身后,紧接着就是桑成风低呼“蔚卿”的声音。
几人循声回头,就看到蔚卿倒在地上,桑成风蹲身去扶。
见他们回头,蔚卿伸出手指,直直指着蔚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你......你竟然真的给我下了毒......”
蔚景一怔,这才想起,方才出来的时候,为了引这个女人主动承认自己是蔚卿,她不仅故意躲在了桑成风的后面,做出一副小鸟依人,跟桑成风关系匪浅的样子,还说,她给她下了云漠用毒高手调制的毒药。
可是,那是她瞎掰的呀,她从未对她下过毒。
几人也都惊住,全部齐刷刷朝她看过来。
她皱眉,笃定道:“我没有。”
“你没有?”蔚卿已经被桑成风扶到椅子上坐下,大汗淋漓,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双眸子却依旧死死地盯着蔚景不放,“你自己刚才都说了.....你给我下毒,现在......现在又否认,那我身上......”
“不要多说话,让本宫看看!”桑成风将她的话打断,伸手探上蔚卿的脉搏。
凝神静探中,眉心微拢,少许,将蔚卿的袖管放下,又转头吩咐随侍的兵士:“快去宣韩太医过来!”
看桑成风的神色,似乎很严重。
于是,几人也走不了了,只得等在那里。
蔚景抿了抿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说,蔚卿还能真的中毒。
凌澜看了看蔚景,又征询的目光看向锦弦,锦弦明白其意,点了点头。
凌澜上前,对着桑成风略一颔首:“不知太子殿下能否让本相替......蔚姑娘把脉试试看?”
“嗯,”桑成风直起腰身,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蔚卿也没有拒绝,此时的她早已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汗珠密密透透,早已将头发濡湿,连薄薄的衣衫都能看出汗水打湿的痕迹。
大手轻轻挽了一小截袍袖,凌澜小心翼翼探上蔚卿的脉搏。
脉搏时缓时急,时而苍劲有力,时而弱得几乎探不出。
的确是中毒。
且是很奇怪的毒。
他也没有见过。
韩太医很快就来了,凌澜起身替他让了位子。
蔚卿痛得一副快要晕厥的样子,她攥着韩太医的衣襟,“素闻韩太医......是云漠太医院中最擅长用毒和解毒的高手......请韩太医一定......一定要救救我!”
“姑娘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韩太医起身,对着桑成风一鞠:“启禀太子殿下,姑娘是中的‘青莲’。”
青莲?!
有三个人脸色一变。
一个是桑成风,一个是凌澜,一个就是蔚景。
这三个人都懂医,且都知道此毒。
青莲,青莲,实则是亲连。
因为此毒没有解药,必须靠服用亲人的血来解毒,且还必须服上一月,才能彻底解掉。
因生死跟亲人连在一起,故得此名。
锦弦虽不懂医,但是,看几人都变了脸色,自是知道问题棘手,沉声问向太医:“敢问这‘青莲’可有解药?”
韩太医叹息:“唯一的解药就是每三日服上半碗亲人的鲜血,持续一月,才可解毒,否则,中毒之人不仅会痛得肝肠寸断,身体的一些能力也会逐渐丧失,譬如行走、坐立、视力、听力......”
韩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蔚卿嘶声打断:“蔚景,你好狠的心啊,你明知道我父母都不在了,竟然给我下这样的毒药,你分明就是想要让我死!”
“我没有!”蔚景也不为所惧,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斜,这没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不成。
没下就是没下。
她还不知道哪里弄到这种毒呢,一直都是江湖传闻云漠国有,她也没有真正见识过,今日也是第一次。
韩太医看了看蔚景,眸光一亮:“父母不在,兄弟姐妹亦是可以,看这两位姑娘长得一模一样,想必是孪生姐妹,这样的血再好不过。”
所有人一震,蔚卿停止了哀嚎,凌澜和锦弦转眸看向蔚景。
蔚景连忙笑着朝韩太医解释道:“太医有所误会,我们不是孪生姐妹,我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是吗?”韩太医闻言,似是有些吃惊,“同父异母的姐妹竟然长得如此一模一样。”
帐内几人都没有吭声,气氛有一丝丝尴尬。
蔚景正微微松一口气,又骤闻韩太医的声音响起:“同父异母的姐妹也可以啊,只要有血缘关系都成。”
啊!
蔚景、凌澜、锦弦、叶炫全部怔住。
这……
是不是意思她每隔三日都要放半碗血给蔚卿,然后,还必须坚持一月?
没有人说话,就连桑成风都没有吭声,只轻垂着长睫,不知心中意味。
最终还是蔚卿打破了沉默。
“如此看来,妹妹需要留在云漠陪姐姐一月了。”
蔚卿小脸上的五官都痛苦地皱在了一起,声音虚弱无力,我见尤怜。
“不行!”
三道斩钉截铁的男声同时响起。
笃定坚决,沉稳有力。
蔚卿一怔,桑成风亦是,皆循声望去。
声音出自中渊三人,帝王锦弦,右相夜逐寒,禁卫统领叶炫。
桑成风眸光微微一敛,说实在的,锦弦不同意,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这另外两个男人的反应,还实在让人有些意外。
锦弦也没有想到凌澜和叶炫会跟他异口同声,侧首瞟了瞟两人,叶炫这才惊觉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垂了目,没有吭声。
而凌澜却是面色如常,对着锦弦一鞠。
“微臣是觉得,此毒来得蹊跷,并非微臣多疑不相信云漠,只是现在非常时期,将中渊的皇后留在云漠,知道的还好,会说皇上皇后是为救人,有颗仁心,那些不知道的世人,肯定会以为我们将皇后留下做人质,所以才换来两国的退兵,这样,悠悠众口难堵,皇上还怎么威严天下,我中渊以后还怎么在各国之间立足?”
锦弦面色冷峻,紧紧抿起了薄唇。
夜逐寒说的没错,这些都必须考虑,其实,就算不考虑这些,他也绝对不会让蔚景一人留下来。
绝对不会!
想了想,他道:“太子殿下,要不这样,让蔚卿也跟我们一起走,朕跟殿下保证,一月之后,定将蔚卿完好无损地送到云漠。”
“不要,不要,”锦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蔚卿急迫地打断,她抓着桑成风的衣摆,痛得眼泪直流:“成风.....成风不要答应他,我跟他们回去.....一定会没命的,成风,救我......而且,明明是他们理亏,蔚景若不给我下毒......我又怎会落得这样?”
桑成风还没有吭声,蔚景却是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我可爱的七姐,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没有下毒!”
最后几个字,蔚景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
她一边说着,一边拾步朝蔚卿走过去,在蔚卿的前面站定,她倾身,继续道:“不错,你的妹妹是笨,笨到几次都差点被你害死!但是,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就算再恨你,再想给你下毒,也断然不会给你下‘青莲’这种毒,让你喝我的血,让我陪你一个月,我是吃饱了撑着吗?”
话一出,所有人都被震住,蔚卿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
睨着她的反应,蔚景唇角一勾,直起腰身。
边上的韩大夫见气氛不对,连忙道:“哎,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你们可以慢慢商量,但是眼前救人要紧,还请这位姑娘,先取了半碗血出来救姐姐,下一次用血是三日之后,你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做决定。”
韩大夫一边说,一边转身自桌案上取了一个瓷碗,递给蔚景。
“不行!”
刚才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盛况再一次在营帐内发生。
这一次锦弦也没有顾得上去看自己的两个臣子,就走到韩大夫面前:“皇后身子一向虚弱,这样一下取出半碗血,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韩太医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桑成风,又看了看蔚卿,蔚卿眸光一闪,韩太医又转眸看向锦弦,对着他微微一躬:“可是,现在也是人命关天不是。身子虚最起码还可以用药调理,可若中毒者不服血,必死无疑。”
锦弦还欲说话,凌澜也举步走过来,蔚景见状,连忙伸手将瓷碗接过:“不要再多说了,我取便是。”
“蔚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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