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本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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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莎的身体跟着中国的地方官员往前走,这位官员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到现在为止英语、德语、法语、瑞典语已经换了四种了,看上去马上还有换西班牙语的迹象。让几位王子都觉得稀奇的是,这位官员似乎对这个小镇子也很熟悉,连刚才经过的那几个小作坊的历史和工艺都能清楚地介绍出来。

“前面就是桑女庙遗址,据传说,桑女是神农的妻子,两人一人种田,一人织布,为人们提供了基本的生活资料。根据不完全考证,厉山镇的桑女庙是历史最久的一座桑女庙,最晚也可以上溯道西汉以前。”果然,这位官员换了西班牙语。

“据我所知,中国纺织技术是来源于黄帝的妻子嫘祖,而不是炎帝的家族。”辛尼斯塔医生看艾瑞莎还在发愣,于是开口转移人家的注意力。“这位神祗叫桑女,根据字面意思,难道是专门采集桑叶喂蚕的?那她倒是和嫘祖有很好的产业合作关系。”

果然,涉及到比较深入的问题时,那个官员就没词了,不过她很忠实地把辛尼斯塔医生的话翻译成了汉语,并且介绍说,这位是公主殿下的家庭教师,辛尼斯塔教授。另一个陪同参观的官员站了出来,通过翻译回答,神农氏在中国历史记载中有很多地方都被忽略了,许多功劳被转移给了轩辕氏,神农氏其他成员的贡献也被当做神农的功绩。实际上很有可能,桑女是中国历史上经济作物,桑麻之类种植技术的始祖。

辛尼斯塔教授点头同意,这时候艾瑞莎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这座小庙都是竹子做的吗?”她很突然地问,不过那位翻译官员显然对此做过准备,她拿起两段竹子演示道:“是的,这座庙宇的结构十分的精妙,没有使用任何的金属连接件,也就是没有一根钉子。它充分地利用了竹节的自然结构,把分桠卡在另外的竹节中空的空间中,是中国木质建筑中榫卯结构的雏形。”

“这可比榫卯结构要复杂,所有分桠的地方都是竹节的隔断,这里不光强度最大,还能够把受力向各个方向传递,形成整体应力。而且,要让竹子长出所需要的角度和粗细,这显然需要一定的控制生长技术。”辛尼斯塔教授说着也发现这应该是某位魔法师的遗迹。

“原来这里有个小院子的,倒不是竹子的,现在院子没了。”艾瑞莎直接走近供桌,摸着上面刚刚刷过油漆的桌面。“真是可惜了,这上面有一幅很难得的山川地理图呢。”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恍惚,艾瑞莎又进入了历史的绘本之中。

庙门后面的屋子正中放着一个竹盆,盆中盛着一些青碧的液体,而令人称奇的是那绿油油的水里还泡着一个娃娃。婴儿在水里泡得应该很舒服,一付熟睡的样子,长长的眼睫毛有些轻微的颤动,用辛尼斯塔医生的话说这叫快速眼动睡眠,是睡得香甜的又没有梦的状态。老人一脸慈爱地在旁边看着,“睡吧,再过几年就没有这么好的觉睡了。”慢慢的,那绿色的液体的颜色在变淡,仔细的观察的话会发现,是那孩子周围的地方颜色开始变淡,然后变淡的液体就沉下去。

天快亮了,老人把孩子抱出来放到一块奇怪的毯子上,这婴儿总是被碧绿的液体包裹着,而那竹盆里的液体已经有点黄油油的了。老头包好孩子,回头来对着竹盆比划比划。竹盆就慢慢升起来,挪到一个竹篓子旁边一倾,把里面粘稠厚重的液体倒了进去。这样的竹篓子在院子里还有很多个。

孩子在毯子的包裹里任性地踢着小腿,两只手互相绞着。黑遛遛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直到发现一个熟悉的影子在那里做着熟悉的动作。那个修长的影子伸手捏起一根有点泛黄的竹子,也没见他用力,只是轻轻一捏竹子就裂成了均匀的八分。接连破了几根竹子,老头手一抖,那些篾条都飞起来,然后一个青灰的身影闪了进去。指戳,掌闪,拳击,脚踢,腿钩,肘拐,有时候还有腰背的撞击,那些篾条就在空中飞舞着,交织着,旋转着,慢慢地转成了一个个的竹篓子。那孩子显然对这些都很熟悉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小手小脚欢快地摇动。

突然,角落里散落的一堆竹叶好象受到了什么激励似的,兴奋地颤抖起来。越来越利害,到后来有几片升了起来,越来越多地升了起来,飞舞着,盘旋着,交织着。青衣老人马上感觉到了这一变故,而且还清晰地感觉到,那竹叶被编织的方式和自己编织竹篓是很相近的。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慢下来一只一只地编织,就像一个认真地老师在耐心地演示。那竹叶不比竹篾那么长那么有韧性,编织起来尤其要仔细,相反竹篾编织要容易得多,只要力气够大。

慢慢的,地上散乱地竹叶篓子叶多了起来,有四五个了。老人身形一变,手下的竹篾的飞行方向开始变化,原本斜着交叉的篾条变成正交的,多了些简单的纹路,就像是十字绣一样。老人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到院子外传来有人叫门的声音的时候,这祖孙两还沉浸在这艺术的殿堂之中。

老人很潇洒地一转身,手指连着弹拨,所有的篓子很快就摆好了。回头一看那婴儿,又闭上了眼睛,小胸脯安静地起伏着。刹那间功夫,这孩子就从兴奋和陶醉的状态进入了恬静的睡梦,这其中有多么的困难,老是睡不着觉艾瑞莎很有体会。

老人转身拖着那一串竹篓回头打开小竹屋的门,同时身形也佝偻起来。那兴奋的脸颊也藏进了深深的皱纹之中,令人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是一位劳作了一生的手艺人。刘三毛和他三哥就站在门外,两人各拎了一条扁担。刘三毛还是昨天那身打扮,兰黑色的短衫和一条土灰的裤子都在关节的部分打上了厚厚的补丁,为了让补丁结实点,上面还像纳鞋底一样纳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线。别处的倒还好看,只是这屁股上的就不是很雅观了,怎么看都象是射箭的靶子。只是这庄户人家,哪怕是现如今的新社会也很少会注意什么雅观不雅观,方便干活才是最优先考虑的。刘武依然是那一身深蓝色的制服,只是洗得多了,有些不均匀地发灰,现在他也提着一根扁担,显然是来帮兄弟挑东西的。

“周老爹,这咱就来叨唠,过不去啊。”

“可得可得。这是两担篓子,还有几个是用竹叶子编的,不晓得好不好用,你们拿去试一下。”

“竹叶子编的篓子扎不扎实?”

“我老头子说扎实没有用啊。你们用下子看,好不好用再说。竹叶子比竹子多,不会伤竹子的元气。”

“好,我们试一下。”

“好。这竹叶子的篓子不比竹篾篓子耐磨,但是轻,也不漏。”

“好,晓得了,在自己屋里用还是可得的。一共几多钱?”

“还是4块钱。”

“那怎么行呐,一共5钱好了。您家再不要就是瞧不起我。”

“好。5块钱。带两壶酒去,刘科长也带几壶。”

“好,多谢老爹。”刘三毛递过钱,开始绑篓子,一边六个,两担篓子一共是24个,一个篓子能装40多斤油,装上油一边就只能够担两三只篓子。秋后轧好油,镇上的男人就要担着自家的或者收来的油十里八乡去叫卖,只有这样这个耕地不多的农业镇子才能以现在这种比较富足的状态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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