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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句没有良心的话,在孩子送到香港以后,王梓飞是真的觉得轻松了,虽然有时候很想孩子,一想起那个景象就觉得很悲凉,可是有时候又觉得是真轻松下来了。

少了三个小可爱,他现在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在事业上努力一把,还有一点就是夫妻生活到了这个年头就肯定爱情剩下的部分很少了,所以孩子这样一送走,他和顾安宁的感情倒是越加的甜蜜。

一个寒冷的冬天里还是找个人抱在一起取暖吧。

他晚上是十点回来的,她在外面看晚间新闻,今天回来的有点晚了,之前都是维持在九点一定会回家,今天没有特殊原因,纯粹是因为朋友拉他去喝酒。

因为安宁不太喜欢让他喝酒,所以他也没敢多喝,喝了两杯意思意思就跑了。

在门口换了鞋,找了一圈自己的拖鞋没了,有点无可奈何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因为这个生自己的气了?

不会吧?

客厅里没有打灯,只有电视机时不时透出来的光线,她一只手支撑着头。

“回来了……”

声音懒懒的没有回头。

“老婆,我今天是真没推下去,我不愿意去的,可是没有办法……”

踩着白色的袜子走到她面前,安宁有点狐疑的看着他,坐起身,她本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回来,这几天都是这个点回来,虽然今天回来晚了,可是一想,估计是有事情,也没多想,可是他这态度,很奇怪啊。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王梓飞无语。

看着他光着脚站在自己前面,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穿拖鞋,可是才要张口,一拍脑袋,忘记了,赶紧起身往阳台去跑,回来的时候觉得他的拖鞋有点脏了,她就手快给刷了,完了,估计现在不能干,跑到阳台上一看,果然,还湿漉漉的呢。

这个时候安宁就分外的想念夏天了,如果是夏天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肯定干。

没有办法只能去鞋柜那边,蹲下身开始在里面倒腾。

“找什么呢?”

他问了一句,踩着地板进了屋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上。

“我给你找拖鞋……”安宁喊着。

“没有就别找了,光脚也挺舒服的……”

说话的时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真是他不愿意的,其实王梓飞很少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安宁翻了半天,最后找出一双米白色的。他手里拿着什么坐在沙发上,这次轮到他了,他之前没有手里的东西有问题,可是今天才发现,不仅有问题,问题还大了。

“你过来坐。”

安宁坐在他身边,王梓飞将手里捏着的厚厚的卡片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安宁一看,这不是他让自己写给他的?

王梓飞无奈的打开,第一张,那是第一天她写的。

老公我爱你。

很好,因为是第一天,所以他很高兴,心里怎么都是甜,可是在看看第二天的。

老公我很爱你。

后来每一天多一个字,都是在很字上面加,这不是敷衍嘛?

显然安宁有自己的解释,她可不是敷衍。

“这说明我每天比前一天更加的爱你了……”

她口中念念有词。

王梓飞端正自己的视线,什么时候他老婆这么能说了?

顾安宁好像也觉得自己似乎欠妥了那么一点,很是狗腿的站在他的背后,给他敲敲打打的,又是捏又是用胳膊压。

“舒服嘛?”

王梓飞心里想着,勉强给你个及格吧。

睡到半夜,电话响了起来,也分不清是几点,不过肯定是半夜就对了,外面很黑,王梓飞也没有打灯,顺着手感去找电话,放在耳边,轻轻喂了一声,声音里还有一点沙哑,安宁动了一下,谁啊,大半夜的打电话。

听了两句,王梓飞坐起身,顾安宁这么一看不对啊,赶紧跟着起身。

“怎么了?是不是孩子们出什么问题了?”

她有点紧张,脑子里一想,那肯定是了,大半夜的肯定是孩子们出事儿了,手脚都有点麻痹。

王梓飞将电话移开唇边,挂上。

“受伤了?”

安宁抓着王梓飞的手去问,王梓飞起身下地,将灯打开。

“没有,不要胡思乱想,是我公司有点问题,我现在要回去,你继续睡吧。”

他这么一说,提着的那个心终于落地了,可是马上又跟着提了起来,见他穿衣服,赶紧给他找羽绒服,现在外面是最冷的。

“严重吗?用不用我送你?”

他昨天也不知道喝多少。

王梓飞接过她手里的衣服,自己穿上,抱了她一下,亲了一口。

“没事儿,你接着睡,不许起来,我昨天没喝两口,早就醒酒了,好了,我走了……”

说着很着急的就出了门。

安宁一看应该是不小的事情,不然不会这样的,他一般走的时候通常都会帮她把房门带上,因为走得慌忙,好像是没有想起来。

一个人站在地上怎么也没有了睡意,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失眠了。

主要是吓的,大半夜一个电话打过来,睡的正好,她就合计着是孩子们出事儿了,要不然不会有人半夜给他们打电话的,自己这么一吓,所有睡意都跑了。

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翻来覆去的继续失眠。

实在没有办法,躺在沙发上,维持他回来的姿势,开着电视。

安宁现在明白了一些家庭里为什么即使没有说话声,也有电视机的声音。

电视里也不知道都在演些什么,更多的电视台都没节目了,电视里面画着一个大大的圆,然后几种颜色,提示的时间,

她借着电视的光,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睡着,做了一个梦,自己也分不清梦见的是什么,好像是说谁破产了,一身的冷汗。

安宁是吓醒的。

不是怕王梓飞没钱了,而是人一旦在那个心理下会觉得害怕的,觉得自己真是担心的太多了,不可能是这种结果。

早晨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主要是没有睡好,脑子有点发胀。

叹口气,本来打算做饭的,估计今天只能出去吃了,进了卫生间熟悉好,换了衣服,看了一眼时间,正好上班。

穿上鞋子,今天屋子里都没有收拾,就去上班了,路过街口的时候想吃点什么,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快进门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出了一点不好解决的问题,你不用跟着担心。”

王梓飞也是去卫生间的时候,给安宁打了一个电话,知道女人的心细,怕她想。

这样知会一声,虽然知道不一定能起什么作用,可是他觉得还是需要说一下。

“梓飞……”

有人在喊他,真的是出问题了,他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进了会议室。

安宁接电话的时候语气很正常,男人在外面拼搏,她不能拉后腿,不能让他牵挂着家里,放心的说着,自己就昨天没睡好,吓死了。

安宁进了办公室,一直到中午,那颗心一直都在隐隐不安,知道自己是瞎操行,可是控制不住。

中午没有去吃饭,而是在帘子后面躺了会儿,实在太困了。

李娇路吃完午饭才发现安宁今天似乎没有来食堂,有点纳闷,她没出差啊?

查了一圈,果然没出差,走到她办公室门前推门直接进去了。

安宁听见声音就醒了,中午能有多少时间啊,坐起身,李娇路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在睡觉?”

这昨天晚上做鬼去了啊,这个时间睡觉?

安宁的眼眶下方有着清晰的黑色。

“嗯,昨天晚上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没睡好。”

李娇路点点头,可是觉得老王同志似乎跟她家老钱同志走的又不是一个路线的,她家老钱从来不告诉她什么,所以她也乐得什么都不知道。

“那睡吧。”说着她就要离开。

“不用,睡不着了,怎么过来找我了,有事儿?”

顾安宁单位的院子里有专门养家禽的地方,不巧王寿寿就在哪里。

王寿寿现在已经成长为一只体积庞大的老猫,顾安宁走过去,它喵了一声,然后就懒洋洋的在晒太阳。

安宁想着,自己还是把它带回家吧。

王寿寿似乎对于新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马上就融入进去了。

不过它可能年纪大了,总是喜欢窝在哪里,下班的时候安宁带着它,去给它买吃饭用的小碗还有晚上睡觉用的窝。

一人一猫的晚饭比较丰盛,她特意做了一条鱼,王寿寿似乎今天胃口不怎么好,吃了两口,就扔下饭碗回到自己那个窝里了。

其实所谓的窝就是一个圆形的软垫,它往上面那么一趴,也不睡觉,就是看着安宁。

安宁洗碗的时候,它在外面,有时候她会说一声,是不是这样寿寿?

给孩子们打完电话,似乎这一天就再也没有事情可做了,还有几分钟才会是新闻联播,她走进书房里,找了一本书,可是一直放在腿上也没有去看。

整点新闻联播开始,安宁关了客厅里的灯,她走到王寿寿的身边,将它抱在怀里。

外面不知道几点开始下雪的,她都没有注意到,出去喝水的时候才看见,满天的鹅毛大雪,看着很壮观,至少下的很壮观。

抱着王寿寿踩着拖鞋回到客厅里,已经八点半了,不知道今天九点能不能回来?

用手顺着王寿寿的皮毛。

“不知道斯羽和拓羽有没有长高一点,思阳的画还是那么糟糕嘛……”

她自己喃喃的说着,王寿寿似乎对于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躺着让她摸肚皮,自己就睡了。

王梓飞进门的时候,黑暗中有一双带着光的眼睛看着他,他定眼一看,是只猫,才想着自己家里怎么会有猫呢,再一想,原来忘记了,是王寿寿。

安宁已经回房间里睡了,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猫窝的旁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寿寿对于男主人的热情直接无视,闭着眼睛像是有点不耐烦,喵了一声,那意思,别吵我睡觉。

王梓飞放开手,看着那只懒猫叹气,这到底是什么猫?

他走进厨房里,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光。

进了屋子里没敢打灯,知道她醒了可能就不容易睡了。

床垫稍稍往下沉了一下,他坐在安宁的身边,看着她的脸,其实看的不清楚。

叹口气,起身带上卧室的门。

他就是回来拿几件衣服。

安宁一样还是做梦了,做的是什么依然不清楚,可是这次至少没有满身是汗的吓醒过来,也没有在极度压抑的情况下起来。

准备去上卫生间的时候,看见他留下来的字条,说是有事儿要出差一段时间,让她不要担心,要是真担心,就给他打电话。

这个电话安宁是肯定不会打的,她不愿意在他工作的情况下去打扰他。

看见字条也算是放了一点心,她相信,他应该会解决掉的。

伸伸懒腰,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蹲在王寿寿的面前。

“早啊寿寿……”

王寿寿睁开老眼瞄了一下女主人的脸,然后站起身,抖擞的摇摇自己的皮毛,像个孩子一样的贴在安宁的脚边,在跟她撒娇。

安宁吃过早餐,将厨房收拾好,然后跪在地上一块一块擦着地板,这是她的生活,她现在已经习惯了。

做家务对于所有的女人来讲,都不是任务,而是一种责任,对她则是有另外的一层意思,享受。

享受一个人跪在地上慢慢磨蹭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这个,想着那个。

上班的时候,说是要去西部一趟,安宁有点纳闷,他们去西部做什么?

领导只是简短的说明了一下,说是去学习一下,至于学什么,到了那里再说。

这次去的人数很多,几乎骨干都被点名了。

安宁有点纳闷,不过李娇路和张迪没有被点名,因为主要也是她们实在负责的和安宁也有不同。

下班回到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给婆婆打电话,说自己要出去,可能短时间不会给孩子们打电话了,刘菁笑着嘱咐她一定要小心,问了去哪里,听说是去西部,叹口气。

本来不想给他打电话,打扰他了,可是怕他回来,到时候看不见自己。

他接电话的时候有点杂音,好像是有人在旁边说话,不是一个,是很多人,过了一会儿,一切都安静了。

“我要出差,告诉你一声。”

王梓飞交代了两句,也无非就是刘菁嘱咐她那些的,告诉她注意点。

安宁听着他的声音还好,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回能真正的安心了。

挂了电话,下了楼,将王寿寿送到姥姥家。

徐骁才放学,一进门看见安宁手里的猫,接过去。

“我说姐,这哪里像是一只猫啊,简直就是一个皮球……”

安宁摇摇头笑笑。

他们出发的时间很早,不到六点,外面还是黑色的呢。

一路上根本就不用怕无聊,因为都是团里顶尖的,什么唱歌讲笑话的,还有干脆有带着乐器来的,就随性的来一段。

安宁挨着窗户的位置,看着外面。

快要到的时候,那种景色是你永远不会忘记的,越是离的近,入眼的就是漫山遍野的荒凉。

大家的情绪仿佛都收到了钳制,没有人在欢声笑语。

车上全部的人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三十来号的人,他们的目标是一所小学,因为车子开不上去,所以大家都只能徒步行走。

不过幸好,这点常识大家都有,所有的女同志们全部穿的都是运动鞋。

他们以为路程不会太远,可是错了,很远,而且温度有点变化,很冷,干干的夹着燥那种冷,风打在脸上不是会让你觉得冷而是疼,有种凛冽的味道。

有些女同志都用自己带来的围巾开始包裹着脸,安宁身上穿着羽绒服,可还是觉得很冷,她的手有点麻,风吹在手上真的会感觉到疼。

她想,这个风看来也分为娇小姐和恶婆娘的。

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女的已经都坚持不住了,嗓子眼里冒烟,可是谁也不愿意去喝水,主要天气太冷了。

安宁额头上竟然一点汗都没有,只是后背出了一点汗。

有没有见过那样的小学?

也许第一眼你看过去,都想不到那就所谓的学校,对方站在外面好几个人,可能是学校里的领导吧。

后来安宁才知道,什么学校的领导啊,是本县的领导,学校也没有几个人。

有个女同志嘴里在抱怨,嘟囔着。

“也不知道让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贫困谁都知道,可是也不是靠一个人两个人的办法能决绝的,国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这些人来了,就是看见了有什么用?

上面的领导一个严厉的飞眼瞟了过来,女同志赶紧闭嘴。

来这里的形成很简单,就是在这里住上七天,然后表演给孩子们看。

已经快中午了,县里的领导让大家先吃饭,安宁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里的学生中午都是要在这里就餐的。

因为家离学校太远了,来回的时间每天就要用上几个小时,这是她没有办法理解的。

小时候她家里也穷,特别是跟奶奶一起生活,她也有翻山去上学的时候,可是那都毕竟是她小时候了,可是现在这些孩子似乎还在走她过去走的那些老路,心里有点感慨。

学校也没有食堂,大家围在一起,全部都蹲着吃,每人的饭打好,然后菜放在地上,没有学生动筷子,这点安宁很纳闷。

小孩子肯定都是馋的,这个是从她两个女儿身上得出的结论,虽然不常常给买零食,可是吃的不少。

还没等别人问出口,每桌似乎都有一个像是小组长的人一样,喊了一声,夹,然后大家夹菜。

女同志们的情绪总是会比较丰富一点,已经有几个在抹泪了。

安宁觉得自己嘴巴里的米饭味道都变了,真的变了。

有点苦涩,干干的咽不下去。

其实有听说过,可是听说跟看见是两回事,真的是两回事,至少心情绝对是两种。

菜很简单,也没有什么肉和油水,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安宁知道但凡条件能好上一点,县上的人也不会用同样的菜来招待他们,毕竟对于客人来说,这是脸面。

他们这群人里不缺乏有博士这样的人才,他很健谈,很乐观,很开朗,给学生们上了很是生动的一节课。

安宁站在外面,不能想象,如果斯羽和拓羽到了这里,会怎么样。

她觉得她的孩子真的很幸福了,你看看在这里生活的小朋友,什么都吃不上,甚至饭都吃不饱。

安宁心里很是感慨,七天一晃眼就过了,大家离开的时候都很沉默,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这样的情况,每个人心底都不好受,可是每个人又无力去改变什么,也许现在是暂时的有哀伤的情绪,可是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里,一天两天,一个月然后大家就会将在这里看见的情况全部忘记。

博士似乎在写什么,一直写写停停的。

安宁看着外面的山路,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不失为一趟震撼心灵的学习。

她忽然想起,当时齐媛媛是不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跟着王妃在这里支教的,是怎么度过的呢?

有时候人心会无限的大,就像是齐媛媛,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她可以那样的舍己,虽然最后还是回去了,可是安宁还是佩服。

车子缓缓停下来,安宁拎着行李回了家,上了楼,打开房门,好像这几天,男主人一样没有回来,里面都是冷冷清清的。

安宁将行李收拾好,然后准备收拾屋子,当手再次冲在冷水下面,她才知道,一样的冷,可是却是两种感觉。

将王寿寿接上来,老太太问着,听安宁说了两句,赶紧摆手叫停。

她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个,年纪大眼泪就泛滥,她哭了也不顶用还会让自己难过,索性不听不难过。

“明天我叫你老舅给你那点钱,就那么点心思吧。”

安宁无声的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晚上王梓飞依然没有回来,安宁随便的炒了一盘白菜吃。

每天都似乎在重复着昨天的生活。

第二天是周末,可以休息在家,买了一些礼物去看看公公,王宝臣似乎面对她很拘谨,想说话,可是不知道说什么,所以两个人都尴尬,安宁也不能永远的坐下去,起身离开,离开之前告诉他好好保重身体,她出门的时候王宝臣送她到了门口,一直看着她离开。

安宁去了一趟母亲家,正好顾妈妈要带着顾依宁去医院复查,拦了一辆车,四个人坐在车上,后面有点挤。

到了医院,恰巧看见了刘鹏牵着刘彻,后面跟着刘母,刘母直接快速就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像是看见了恶心的东西,倒是刘彻看了一眼顾依宁,然后有点狐疑,认出可能是自己的妈妈,可是又好像不是,然后就不上心的撇开了头,追上前面的老太太,刘鹏看见顾依宁弄成这样,眼睛里有着骗不了人的哀伤。

真的,离婚那时候他想过很多,希望顾依宁最好就出车祸,可是看见了,心里却难过。

就算是不能幸福也不用这样,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够了,同情心泛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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