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一箭三雕(1 / 2)
在江城,陆景行虽做不来一手遮天,但多年根基摆在那里,也并非空摆设。
刘飞跟这着人到了无监控地段,直接将人撸上车,拖到了沁园,而陆景行此时坐在沁园沙发上听着刘飞报告。
许是早已料到,并未有太多惊讶之处,而后起身,朝沁园配楼而去。
男人背脊挺拔,面色沉沉,心头想的却是,自家爱人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做好。
不定还能博得一丝丝好感。
沁园配楼内,众人被蒙住了眼睛绑在椅子上,陆景行负手闲庭信步迈步过去,围着众人走了几圈,眼神中若有所思,脚步踏在地上,两重一轻,秒数间隔均衡,如此步伐,对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无疑是催眠。
刘飞站在一侧,稳住心神,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几位弟兄,面色如常。
陆景行用的可是部队里的心理战术,受的住的都是经过层层选拔下来的人。
就这么群孬种,刘飞也不知道徐涵是怎么办事儿的,竟然还能让人给困住,真是丢脸。
眼见着有人已经开始陷入困顿了,陆景行停下脚步迈步至一侧,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众人身前,双腿交叠,姿态高雅慵懒,带着王者之气。
“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若敢隐瞒后果自负,”男人沉冷嗓音开口,在这空荡的负一楼里有丝丝回响。
“你是谁?”有人哆哆嗦嗦开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活还是想死,”粘板上的鱼肉可没有什么资格跟人讨价还价,在来,陆景行面前也容不得外人挑衅他的权威。
这个男人、当王者早已习惯。
“你们凭什么?”
“凭你们是群亡命之徒,想弄死你们很简单,不费周章,”他冷笑,而后侧眸望向刘飞,朝其使了个颜色,后者受到,迈步过去,拎其钢管托在地上制造出声响。
有人闻此言,吓得瑟瑟发抖,本能反应让他们坐在椅子上挣扎不已。
“你到底是谁?”
啪、钢管落在椅子背的声响;“再废话试试。”
一阵惊叫声响起,朝的男人直蹙眉,看了眼候在一侧的保镖,那人会意,伸手拿起胶带封起几人嘴巴,徒留两个人问话。
“谁指使你们的。”
“我们只收到了电话,没见到人。”
“男人?女人?”
“电话变了声,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是如何交易的?”
“那人将钱跟东西扔在了一片没有监控的垃圾桶,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其余的、不知道。”
连续三个问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男人微眯着眼朝刘飞看了眼,后者提起钢管落在当头的椅背上。
吓得那人大喊大叫。
院子里全是惊恐声。
陆景行知晓这会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懒得在动嘴皮子,唤刘飞过来,耳语两句,刘飞闻言诧异望了自家先生一眼,而后转身离开院子。
再进来,身后跟了一人。
院子里,花花草草众多,沁园本就是座园林别墅,自是不缺这些东西,院内,如此景象,刘飞与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们在交谈什么。
而不远处角落里,有一男人负手在一旁看着院子里初初盛开的蜡梅。
此情此景,远远看着倒也是赏心悦目。
可这院子里的人似乎都不觉得如此景象有何引人注目之处,外人只看外表,跟随陆景行许久的人看的都是他狠厉的手段。
就好比今日、他有所谋。
自然是不惜付出一切动用手段的。
男人抬头望了眼天色,近日来,江城天气都不算太好,自那日夜间下了一些细雪之后,便在没有见过太阳公公的脸面,每日阴沉沉的,格外坏人心情。
男人想着,随手招来一人,沉声开口问道;“今天天气如何?”那人闻言,呆了呆,似是没反应过来。?半晌之后才掏出手机道;“室外温度2度,西北风,天气预报说晚间会有雪。”身为沁园的保镖,你不仅要武艺超群,还要附带预报天气的能力。
陆景行闻言,蹙了蹙眉,看了眼昏沉的天气,思忖了沈清被绑在树上的方位,可不就是西北方向吗?
这大半晌的狂风吹着,给吹怀了可怎办。
“警局那边如何了?”
“还没找到。”
男人闻言,抬手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三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找到?
真是群废物。
“去、给他们送点消息,”倘若到了晚间都没找到,当真是吃屎用的。
天色越来越暗,男人面色越来越沉。
负在身后的手有些负不住了,垂下手,而后开始在兜里掏东西,并未摸到东西,高唤了声刘飞,喊得他心头一颤。
“老大。”
“烟,”陆景行言简意赅,刘飞闻言麻溜儿的将烟掏给他,心想,还好只是要烟。
陆景行微眯着眼拢手点烟,吸了两口,而后悠悠转身看向椅子上被绑着的二人,而后看着人将他身上绳索松开带进了一侧白墙下,对着镜头言语什么。
男人在花坛处轻点宴会,动作带着说不出来的优雅与高贵。
即便此举并不道德。
这厢,高亦安正在开会,郭岩急匆匆的奔赴过来附耳言语什么,男人面色一秉,凌厉的眸子落在郭岩身上,后者浅浅点头,表示此次事件是真实的。
一时间、高亦安遗忘了会议室众人,反而是曲起指尖轻点桌面,从小指到大指,依次,有顺序的敲击着桌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是在思忖事情。
郭岩始终站在身侧,等着其言语。
一会议室的人坐在一处面面相窥,郭岩见此,伸手欲要让众人离开,岂料高亦安一抬手。
嗓音凉凉;“继续。”
郭岩闻言,呆愣的眸子落在他身上,面对沈总的事情,高董素来是不淡定的,可今日、即便沈总被绑架,他竟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照常开会,是否、有些不正常?
面对高亦安得淡定,郭岩是前思后想,想破了脑子也未得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只得带着疑惑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结束,高亦安起身离开会议室,依旧是那副表情,颇为淡然。
沈清被绑架了?
高亦安想,这或许只是她的一个计谋而已,陆景行在她身旁放了两大保镖,各个都是特种兵转业,能被如此轻而易举的绑架?
不可能。
他太了解沈清了,太了解了。
这个女人为达目的,简直是什么戏码都能上演出来,只怕是这次也不那么简单。
男人伸手推开办公室门进去,脱了手中西装,“甩”在沙发上,动作粗鲁又带着些许烦躁。
而后双手叉腰渡步至窗边,看着昏沉的天空笼罩着这个繁华的金融圈子。
就好似晨起有雾霾,看不清这个城市的道路。
很多时候,高亦安其实是了解沈清的,知晓她想做什么,她要做什么。
她做这件事情的惯用手段是什么?可也有很多时候,当沈清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明知这个女人不会有危险,却还在心里,为她提心吊胆。
还在担心她,这种异样的情愫在他心中蔓延,快的让他抓不住。
平安夜这日,江城明明暗暗刮起了三道风,一道是沈氏集团副董被绑架。
一道、是众人无形之中将矛头落在唐晚身上。
一道,是间接性将林更推上断头台。
一举三得,一箭双雕。
这只是于沈清而言,倘若是在算上陆景行,一举四得。
实则、沈清出事,陆景行心中也曾想过将事情推上高台的想法,可在见到沈清被绑在树上时,此想法悉数被浇灭,却不想,夫妻二人所想相同。
于是乎、顺理成章就一拍即合。
陆景行素来位权谋高手,心思缜密,手段高超,而沈清也不差,如此夫妻二人联手想弄死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江城的舆论在一个小时之内被他们控在掌心,而后快速散播,他们将公共资源握于掌心,将警察戏弄的团团转,将整个上层社会的人浸泡在舆论当中。
让他们在这个美好的节日里津津乐道的,全部都是关于沈家的事情。
全然将节日什么的悉数抛到了一边。
江城上层豪门圈子里向来不差各种豪门宴会上演,12月应当是整个江城最为热闹繁华的一个月,各个豪门家族都悉数展开宴会,妄图笼络人心,妄图有始有终。
12月24日这天,江城的天空灰蒙蒙的,见不到一丝太阳,相反的,西北风凛冽的刮着,吹得人面上生疼,沈清清晨出门时看了一眼日历,翻开瞧一瞧,看到什么的忌祈福之类的字眼,自然是不屑一顾,甚至是感到颇为好笑,可等她遭遇这种事情,恍然发现黄历这东西还是可以信一些的。
要见下午时分,天空暗沉,而江城的的那波警察,竟然到现在还未找到他与徐涵的定处,面色稍稍有些暗暗。
下午五点。
天空黑沉,沈清抬眸看了一眼,与前些时下雪的那天,颇为相像。
“要下雪了,”她呢喃开口,心中若有所思。
而徐涵,好似没听清这句话的意思,侧眸望向她时,已经闭了眼眸。
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下午四点,东方山附近有人报案,说路边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堵塞交通,希望有管部门能处理此事。
交警去时,看见这辆车,赫然想起什么。
耳后转身行色匆匆拿起手机给同事打电话,这通电话轰动全城,似是没人会想到沈氏集团副董会被绑在东方山半山腰的深山老林里,沈清被警察发现时已是四点半之后的事情。
警局那方找到人第一时间联系陆景行,一行众人在老林深处开始了搜索,如此轰天动地的新闻,又是夫妻夫妻二人刻意算计的,自然是希望闹得越大越好,江城各界媒体蜂拥而至。
树林边缘,警察拉了警戒线,而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围在林子周围,拿着长枪短炮对准林子深处,深怕一个眨眼错过什么。
全范围搜索活动开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在找到沈清已是不久之后的事情。
某人一声惊呼,发现了什么,而后陆景行满面焦急拔腿跑过去,许是因太过急切,步伐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路过警员伸手一把拉住他,才止了他的丑相。
从中午开始,沈清与徐涵被绑在深山老林里足足四个小时,喝尽了西北风,徐涵见有人来时不禁在心里爆了声粗口,而沈清,原本低垂着头颅闭目养神的人此时轻抬眼帘,微微睁开眸子,见陆景行朝这方狂奔而来,缓缓低头,齐肩长发挡住了她嘴角的一丝冷笑。
陆景行狂奔而来,手忙脚乱解开她身上绳索,给人的感觉就是因太过激动而导致如何都不得手。
一旁,有人见不过,伸手过来帮忙。
解开绳子片刻,沈清整个人轻飘飘虚弱无力沿着树干顺势而下,若非陆景行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捞住,只怕膝盖已经贡献给了东方山的土地爷。
“怎么样?”男人两手捞住她,将她带进怀里,轻薄的唇贴着她的耳根子说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软语。
“冷而已,”沈清答,话语清明,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虚弱无力。
闻言,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险些破功笑出声。
而后伸手脱了身上羽绒服将沈清包在里面。
瞬间,她只觉温暖遍布全身。
这日、警局电话过来,男人着一灰色呢子大衣,欲要出门时,唤来南茜上楼拿件太太的羽绒服下来,而后想着,如此过去,不大好,显得太刻意而为之。
便在让其上楼,拿了自己的羽绒服。
陆景行多年从军,日日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极佳,最起码往年的冬日里,沈清从未见他穿过羽绒服,而沁园衣帽间最多的便也是大衣,羽绒服,只怕是找不出几件的。
今日、见陆景行穿羽绒服,还是头一次。
“好些了?”他问,嗓音轻柔。夫妻二人抱在一起,外人眼里,只觉恩爱不已,在来是男人面色焦急与心疼尽显,狠狠将自
家爱人搂进怀里,那动作,无疑是失而复得之后的惊恐。
“先生,”身旁刘飞轻唤一声,陆景行闻言,将脸颊从自家爱人肩甲之处抬起来,而后一弯着身子将自家爱人抱起。
跨大步离开这座深山老林里。
“脸埋进来,外面有记者,”男人开口言语,话语淡淡,只有沈清听得见,后者照做,伸手搂上自家先生的脖子,而后将脸面埋在陆景行脖颈之前,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冬日里寒风的味道撞进鼻子里。
这夫妻二人,演起戏来,只怕是娱乐圈的影帝影后也得佩服上三分。
外人眼中,陆先生因自家爱人被绑架,焦急如焚。
而陆太太被绑架,许是受了虐待,整个人倒在陆先生怀里,软绵绵的无半分力气。
守在外面的记者见这夫妻二人出来,蜂拥而至,倘若不是借着警察的帮助,陆景行今日抱着沈清只怕是也走不出这个阵围。
“陆先生、轻问您对于您爱人被绑架这件事情有何看法?您能告诉我们吗?”
陆景行闻言,停住了脚步,而后缓缓转身,抱着自家爱人的手紧了紧。
“对于此次事件,我深感痛心,为我爱人的遭遇感到痛心,也希望,警察同志能抓捕真凶,
好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希望,此次事件只是单纯的商业事件。”
言罢,陆景行转身欲要离去。
有记者在外高呼道;“陆先生最后一句话是何意思?”
都说,点到即止,点到即止。
陆景行这招,可谓是高超。
一句话,将舆论导向带偏了方向,希望只是简单的商业事件,这话、无疑是笃定此事跟林更有关,而后,在来是将话语带偏,告知众人,他有所怀疑。
一时间,一片嗡嗡声响起,陆景行抱着沈清上车扬长而去,徒留一干人等留在原地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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