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触碰雷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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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丹四处找邓一川,说她查到那天车祸真相了。

那天之后邓一川没再跟沈丹联系,见别人都是有意避着沈丹。

邓一川不想让沈丹也陷进来,更不想再发生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有啥事他一个人扛,不必再拉上一个垫背的。

外面租房的事同样没跟沈丹讲。沈丹如果晓得了,还不知发多大脾气呢。沈丹绝不会同意他租房,指不定又要让他去她那儿过度。

这话邓一川刚出来时沈丹就说过。沈丹在吉东不只是一套房,以前她还将一套房拿出来做公益,搞成旅行者之家那种,专门供那些住不起酒店但有点小情怀的穷游族过夜。后来被公安叫停,有人举报这里常常在深更半夜搞乌七八糟的事。

把沈丹气的,发誓再也不做这些没名堂的事了。

目前这房子闲着,沈丹说,邓一川要是想住,随时可以搬进去。

邓一川刚从范鑫生那边回来。这两天他收获不错,张力勤已经明确告诉他,叫赵间平的保安已经到了他们手里。不过接下来具体怎么审,张力勤也不知道了。他说虽然被抽进了专案小组,但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专案组具体办什么案,上面不说,他也不敢问。只是接到什么命令,就配合做什么。

张力勤告诉邓一川,上面可能有大行动。同时提醒邓一川,叶芝的事让他不要乱插手,更不要稀里糊涂就去追踪人。“案子很大,涉及到的面太广。叶芝的死只是一条线,专案组很可能是利用这条线,层层深挖。具体情况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有一点你必须注意,以后管好自己,千万别乱来,打草惊蛇是一方面,你自己的安全也很重要,沿江大桥的教训千万别忘了。”

邓一川能听得出事态的严重性,但让他立即死心,还是做不到。

范鑫生两口子也是跟他一样,嘴上说上面可能要行动,不可乱来,但步子却一刻也没停。范鑫生告诉邓一川,柳建枫最近情绪很反常,在单位无端地发火。昨天在会上,又把好几个科室的人训了一通,两个副书记也让他骂得狗血喷头。

“领导骂人是正常的,这不代表什么。”邓一川说。

“骂跟骂不一样,以前骂人,至少还有个借口。最近真是乱发火,很明显已经乱了方寸。”范鑫得多少带着点得意。

“这是你一厢情愿,我可不敢抱这幻想。”

“对了,昨天袁杰老婆找到单位,哭哭啼啼闹了一下午。”范鑫生又说。

“她哭什么?”

“柳建枫把气撒在袁杰头上,袁杰回去就打老婆。”

“这种事毫无价值。”

“但袁杰老婆在楼道里说了一句话,这话很有价值。”

“什么话?”

“好像是说,柳建枫再不管,她就把他们干的丑事说到大街上去。其中她讲到了花蕾中学。”

“蓓蕾中学,就是林潇苏那所中学?”

“是。袁杰老婆当时是气昏了头,她跑来见柳建枫,原本指望着让柳建枫管管她男人。柳建枫嫌她烦,让办公室人员将她轰出去。这女人就发了飙,在楼道里乱骂一气,见谁咬谁,吓得办公室主任都不敢往她身边去。她骂,别以为你们干的脏事我不知道,一个个看着光亮,干的却是禽兽不如的事。中间她说了一句,那些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是谁糟蹋的?还喊了一声作孽啊。”

邓一川头里嗡一声。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记忆里哗地闪出一件事来,还在陈原没出事的时候,有天晚上很晚了,三江集团老总江上敏请银行几位领导吃饭,邀他作陪。吃过饭很晚了,领导们又去洗脚城沐了足,等送走客人,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钟。邓一川因为有个材料没赶出来,第二天陈原要用,就又回到办公室。

路过陈原办公室时,见灯还亮着,邓一川敲门进去。陈原脸色阴沉,像是刚跟谁吵过架。邓一川给陈原杯子里换了水,小心谨慎问:“市长不高兴了?”

陈原重重道:“我拿什么高兴,一帮败家子!”说着将一大撂材料扔到邓一川面前。邓一川一看,是审计局送来的审计报告,三年来吉东五个工业园区土地出让金使用情况的审计。

邓一川以为陈原是为这个发火,安慰道:“这样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市长还是消消气,没必要拿他们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是不想生气,可你知道他们还做什么吗,借你十个胆,也想象不到!”说着陈原猛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抽出一封材料,扔给邓一川。

邓一川刚打开,只看了题目和开头两行。陈原猛地醒过神,一把拿走材料:“算了,这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太触目惊心了。”

那封材料邓一川再也没看到,后来陈原也没再提起。此时经范鑫生一说,他才忽地想起,材料好像跟这事有关,是封检举信,开头几行字是,我们是蓓蕾中学几位老师,含泪向领导反应发生在我校骇人听闻的一件事。

后面的,因为陈原抢的急,他没看到。此刻,邓一川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有人利用蓓蕾中学,专门搞少女输出?

这个想法把他吓了一跳,慌张地看住范鑫生。范鑫生似乎比他淡定一些,见他骇然,道:“一川,知道你碰了什么雷区吗?”

邓一川脸色陡变,说话声音也颤起来:“难道,这都是真的?”

范鑫生重重点头:“没错,市长出事,肯定跟这有关。我敢打赌,一定是有人通过叶芝,将此事反映给市长。对方怕事情暴露,抢先下手,给市长做了局。”

邓一川如遭五雷轰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嘴唇发着颤,说不出话来。

一种预感告诉他,范鑫生说出的是事实。他在看守所的时候,数次想过陈原出事的原因,啥都想到了,但啥也解释不通,或者不那么符合逻辑。按范鑫生说的这个想下去,一切就都合乎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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