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人的比武、战争和约会 1(1 / 2)
窗无月,人无泪,无泪何故反相思?
人无聊,酒无情,无情何须折愁肠?
一人斜倚着窗儿,挽着酒坛子,对着黑夜痛饮。他的头发蓬乱,双目半闭,目光却如刀芒;胡子浓密,像针一样插在脸上,差点儿连嘴巴都找不到了;脖子颀长而坚韧,还有一条巨大的伤疤斜躺在那里,就像一条蜈蚣似的。
他仰着头,将半坛酒倒了进去,酒从嘴角流出,淌过那条伤疤,湿透了胸膛。
“一个人喝酒,寂寞不寂寞了一点?”
一个粉衣少女走了进来。她身材高窕,脸颊尖长而稚气未脱,眼睛如竹叶一般细长。她是大名鼎鼎的剑客宋礼之千金宋尚燕。
他冷笑道:“堂堂一个石头山庄的千金,三更半夜跑到一个醉汉的家里,到底想做什么?”
宋尚燕道:“当然是做女人想做的事,而且很耗费体力和时间呢。”
“女人晚上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不知你指的是哪一种。”
“喝酒,当然是喝酒。”
“哦?”他冷笑道,“酒我已喝完了,却不知姑娘的话说完了没有?天黑了,我想我该睡觉了。”
“死归野,坏归野。”宋尚燕跺着脚道,“为什么每次都赶我走?难道喜欢一个人有罪么?”
“喜欢一个人没有罪的。”归野道,“但喜欢我那就比犯了罪还可怕哩。”
宋尚燕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道:
“好。那我每天晚上都来吵你,让你睡不了一个好觉!”
“那没办法了,我只好再到山上小住一年半载的,好好享受一下安宁的生活。”
宋尚燕又跺着脚道:
“让那些野蚊子狠狠教训你一顿吧。”
说着转身就走,又回过头来,抛下一句话:
“我爹叫你去一趟山庄,听说要和我哥打一下架。”
归野吹灭了灯,躺在床上,朝着门外道:
“记住把门关上!”
次日。风清。鸟鸣。
石头山庄内,一片草坪上,两人对望而立,一个叫宋尚义,一个叫归野。站在不远处的有宋礼、石头村六将和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他们将见证石头村三小将的最后一名幸运者的诞生。因此,他们交头接耳兴致勃勃地发表他们独特的见解。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比武者不用武器,单比武功之高下,点到即止。
宋尚义盯着归野,身形闪动,围着归野高速运转,可以同时看到十几个影子,而且每个影子的动作都是形状各异,就像十几个野鬼在飘荡。奇怪的是,虽然宋尚义闪动的速度极快,却听不到任何风声,可见他的轻功之高深。而归野还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微闭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嘲笑的意味,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微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发端在双眼间来回摆动,仿佛要扫掉上面的悲哀或尘埃似的。
宋尚义一直寻求着机会出手,但他发现眼前的对手是多么的可怕:对手处于自己的阴影围攻之下,居然泰然自若,而自己却找不到他的任何破绽。在如此之情况之下,自己的弱点很容易,因为自己处于运动之中而对手处于静止之中,运动使体力不断消耗,如此下去,自己将会越来越被动,越来越危险。
于是,宋尚义使出了“龙烈掌”,风声萧萧,如龙长嘶,气势人,如剑如虹,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直扑归野!
归野忽然抬起一只手,眼睛还是微闭着,冷冷地道:
“不玩了。”
“不玩了?”宋尚义急急收住掌势,呆呆地瞪着归野。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下,归野迈着坚定的步子,朝着山庄的大门走去,直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归野走出山庄的大门的时候,他的脸色已变成了铁青色,一滴滴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滚了下来。他捂着肚子,心里装满了难言的苦水。
一间建在竹林深处的茅厕出现在归野的眼帘,他长舒了一口气:
“得救了。”
恶人寨、五虎寨和野猫寨三寨联军,将石头村围的像一朵向日葵似的,漫山遍野都是帐篷,就像一座座坟墓似的。
在这漫山遍野的白色帐篷之中,有一个青色的帐篷,比其他都要大好几倍,而且这个帐篷门前立着三面不同图案的旗帜,守卫也极其森严。在帐篷之内,三条大汉相对而坐,他们分别是恶人寨主吴夏仁、五虎寨寨主欧霸天和野猫寨寨主朱威。吴夏仁满脸横肉,浓密的络腮胡子,鼻子扁塌,像被牛踩扁似的,嘴巴呈拱形,仿佛对任何事都不满或者瞧不起似的。欧霸天则长得鼠头鼠脑,嘴尖哨牙,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手不停地捋着髭须,仿佛在计算一道算术题似的。朱威面目则显得狰狞,一道大刀疤从额头上一直爬到腮边,脸形严重扭曲,就像一个熟石榴似的。他总是皱起鼻子,重重地喷着气,仿佛很生气的样子。
铺在他们面前的是两张地图,一张是石头村的地形图,上面满是标记,连茅厕也标出来了,编者的周密之心可见一斑。另一张是邀月台的平面结构图,上面标记了哨台及士兵之数量,连如何破解邀月台的机关都有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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