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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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不都给它们喂鸡蛋了吗?

可惜鸡蛋也不是源源不断供应的,再者,它们到底是狼,还是得吃肉才能保证营养。

所以,问题来了,他上哪儿去给它们弄肉?

这下轮到祁景迁苦哈哈了,他狩猎技术一般,这下穿成狼可惨了,箭都没得使,得硬碰硬地肉搏。

纯粹拼体力倒好说,关键过不去心理那关。

人毕竟不是动物,茹毛饮血那是原始人才做的事。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变得和真的狼一样,至少现在做不到。

怎么办呢?

愁得睡意全无,祁景迁支着脑袋胡思乱想,要是他有银子就好了,可以下山找村民们买鸡买鸭。

转念又想,得了吧,就冲他如今的模样,一只狼啊,就算有银子,也没法买到鸡鸭!村民们看到他估计得吓个半死,那画面,想都不敢想……

三小只吃了半饱,舔完皮毛,顾自跑到离祁景迁很远的角落睡觉。

祁景迁有点心虚,其实它们一开始对他态度还算好。

前些次出门,它们知道他要去狩猎,都特别殷勤体贴。

等他回来只带了鸡蛋和野果,三小狼中最小的那只母狼还会安慰他,它用脑袋轻轻磨蹭他脖颈,仿佛在说:没关系的,不要丧气,你下次一定可以猎到猎物的,我们相信你。

三只小狼,两公一母。

凭观察,祁景迁大概能猜出母狼是小妹,另两只不好说。

祁景迁也懒得管它们谁大谁小,因为其中一只最为霸道好战,他就管它叫老大,另外一只比较沉默低调,屈当老二算了。

往常对于那些鸡蛋和水果,老二很淡定,会主动过来吃。

老大自然不爽,但不至于和现在似的,动不动便要造反。

哎!接二连三的,它们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

在它们眼里,他是个连猎物都捉不到的无用奶爹啊!

祁景迁憋屈死了,也不知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倘若一辈子都没办法复原,他又该如何是好?

迷迷糊糊入睡,祁景迁整个下午都在做梦。

一会儿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人造皇宫,一会儿是广袤无垠幽深诡谲的原始森林。

一会儿是来来往往端盘送水的宫女太监,一会儿是形态各异奔腾跳跃的野兔松鼠猕猴狼。

明明他前一刻还在用膳,那桌上佳肴满布,有八宝丁儿、炒南贝、清蒸玉兰片、芙蓉燕菜、烩三鲜、炒螃蟹……

可一转眼,全变成了野果,真真是岂有此理。

睁开眼时,祁景迁都睡懵了。

他是谁,他在哪里?

他究竟是狼还是人?这一切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呜欧呜欧。”老大见他醒了,开始拼命用爪子刨地,意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显而易见,它们又饿了。

祁景迁接收到它们哀怨的眼神,甩甩头,爬了起来。

出洞时,祁景迁扭头盯着它们,挥了挥利爪。

警告它们在他离开的时间不要贪玩爬出去,倘若谁敢忤逆,回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老大将嘴角往上扯,大大的不屑。

那意思大概是说:你先操心你自己吧,要是今晚还带鸡蛋和野果,休怪我们以多欺少以小欺大对你不客气啊!

狼小妹蹲在地上,饿得懒懒的,瘦弱的身躯摆明了营养不良。

狼老二这次没有中立,完全站在了狼老大那边,饥饿令人疯狂,也令狼疯狂。

祁景迁调头就走,心想,确实得让它们吃肉了。

它们是他摆脱眼前窘况的唯一线索,千万不能让它们有事,不就狩猎吗?不就一咬满嘴血嘛,怕什么?

好,今晚他便不做小偷了,他要去抓猎物。

祁景迁自信满满,他是狼啊!

在他作为人的认知里,狼多厉害呀,肯定想抓什么就抓什么,轻而易举对吧?

然而——

现实教他做人,不,是做狼。

首先,晚上出没的猎物有限,祁景迁原本想抓只兔子回去,可搜索半天,根本没找着兔子。

那勉为其难抓只鼹鼠也成啊!

祁景迁嗅着气味找到一片鼹鼠洞穴。

正好,有只鼹鼠趴在地上找吃的呢!他眼前一亮,克服恐惧,猛地冲上前。

鼹鼠听到地面震动,倏地转身,飞快钻回不远的地洞,保住一命。

祁景迁:“……”

他只好用爪子拼命刨洞,尘土漫天飞扬,刨了半天才一个浅坑。

嫌慢,他继续用嘴去拱,却吃了一嘴土。

呸呸吐出来,祁景迁气得一筹莫展。

足足守了两三个时辰,他一只鼹鼠都没抓着,到最后,反被一只狡猾的鼹鼠耍了半天。

那鼹鼠真真可恶。

大概它意识到这是个徒有其表的新手,长得凶神恶煞,其实很蠢。

所以便一会儿从这个洞里冒个头,再从那个洞里冒一下头。祁景迁刚开始不知道是戏弄,喘着气儿往这跑往那奔,每每都徒劳无功,最后才幡然醒悟,搞半天被耍了!

简直气死!

精疲力竭摊在地上,祁景迁恨不得以头撞石。

这些天他当奶爹养狼就够凄惨了,被那三小只鄙视不说,还被黄狸猫侮辱,被区区鼹鼠牵着鼻子走,有没有天理了?

他可是皇帝皇帝皇帝啊!

咬牙切齿地用爪拍地,祁景迁扭头往山下走,心底恨恨想着,呵呵,别等朕恢复身份,到时候看朕怎么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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