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转移阵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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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默没有自残的倾向。

至少叶故和他在一起的七年来,从来没在他身上发现过任何想伤害自己的迹象或欲望。

但这没法解释乔默手心里的斑斑血迹,伤痕还是新的,那显然是今晚、甚至就是方才划出的。

叶故沉默地想:是因为我吗?

可笑的是,他竟然因为这个猜测而升起了几分愉悦,仿佛他终于打破了乔默身上层层砌筑的壁垒,接触到最真实的部分。

叶故暗自唾弃了下自己。

乔默若无其事地道:“指甲太长了。”

叶故一言不发。

伤口并不深,但蜿蜒的伤痕却有好几道,一般人的指甲再长,都不可能轻易就将手心的皮肤划破,还渗着血的伤口昭示着那双手握紧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量。

叶故握着他的手轻轻颤了颤。他低下头,轻柔地抚摸过伤痕,如同对待名家珍宝一般,指尖因触摸到伤口而沾染上些许血迹。

乔默在握紧双手时并没有感受到疼痛,此时却因叶故的触摸而觉得有些痒,像是振翅的羽翼轻抚过去,酥麻微痒。

“我带你回去上药。”叶故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这一点点小伤本不值得他如此大惊小怪,但任何发生在乔默上的事都容易让他陷入暴躁当中。

更何况乔默的体质特殊,异常的敏感,痛觉也比常人要高上很多,尽管他本人对疼痛有着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但生理反应是不会因此而有所改变的,任何一个细微的伤口,都会让他的神经为之一紧。

叶故低头看他,他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还能理智地拒绝叶故:“不急,我约了杨澜导演,等会就去见他。”

“这种时候还约什么约。”叶故沉下脸,“不准去——别握手,会碰到伤口。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回去就别想出这个门。”

乔默抬眸,撞进了叶故深邃的眼睛中。那双眼中仿佛潜伏着一只沉睡的猛兽,正时刻等待着清醒跃出的那一刻,凶狠却又安静。叶故很少用这种带着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这让他生出了些许不适应。

但并不讨厌。

当叶故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时,他心底由此而诞生的愉悦和满足总能轻易地压倒其他情绪,他极尽克制,目光却总是下意识地落在叶故身上。

如同长久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在初见光明时发自本能的追逐。

而他也知道,他的内心蛰伏着一只暴戾的野兽,不知何时就将破笼而出,撕裂他的理智,将他那强烈到极致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淋漓尽致地暴露出来。

他想将叶故关起来,完完整整地控制他,身心皆是,锁住他的手和脚,让他只能留在自己身边,他的眼只能看着自己,他的耳朵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再没有其他人。

乔默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做到,他能轻而易举地毁掉叶故的事业,让他从神坛坠落,让他近十年的奋斗和挣扎易如反掌地毁于一旦。那时候的叶故一定无助而茫然,就像他最开始认识的那样,被他完完整整地控制和占有。

在叶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内心的野兽就咆哮着、挣扎着冲破冲破樊笼,血腥和暴力的念头一反常态地占据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时无刻都想让这种想象成为现实。

他觉得自己就在疯狂的边缘,而只有握紧双拳时掌心的疼痛能让他的理智有片刻的回笼,将那些癫狂不能为人所知的念头一点点地按捺下去。

叶故看着昏暗灯光下乔默脸颊优雅柔和的线条,眼神专注沉迷,让乔默的心跳为之停顿了一秒。

对视十秒之后,乔默叹了口气,败下阵来,给姚景打了个电话,让他替自己去见杨澜。

在某些时候,叶故的固执总是让他招架不住,叶故的耐心极差,性子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行动总在思考之前,但在遇到和他相关的事上,却每次都能耐着性子坚持到最后,让他不得不缴械投降。

两人相携离开会所,乔默的车停在外面,时至深夜,露气潮冷,风比白日更大了几分,流动的空气中也夹杂着凉意。叶故往身旁看了一眼,乔默穿得单薄,身子轻微地颤抖,幅度小得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叶故赶紧脱下外面的西装给他披上。

他刚做完这个动作,司机就开着车停在两人身前。

车内开了暖气,乔默冰冷的指尖逐渐回温,包裹着他的西装传递着叶故温暖的味道,让他产生一种被叶故环抱住的错觉。

“去之江别墅。”他闭上眼,叶故的气息依旧在感官周围萦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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