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1 / 2)
白恭良眼睁睁看着姝颜跟沈老爷离去,而且很可能会发生对自己相当不利的事,他怒极攻心,已顾不得再装什么样子,抢过沈府家奴手里的目光,面露凶光地在那一拨酒肆伙计中寻找出气的目标。
临川在一旁看到现在,她也很想知道姝颜到底要和沈老爷说了什么,但沈府的大门一关,她没办法进去,还接收到了来自白恭良充满怒意和报复的眼神。
这是临川懂事以来见过的最凶狠的目光,她也明确地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她一刻不停地盯着正在慢慢走近自己的白恭良。即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即使在这众目睽睽的情况中,她依旧有一种白恭良要将自己至于死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最终促使她萌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临川转身就跑了起来,奋力拨开周围的围观群众,只想着千万不能被白恭良抓到,否则很可能会横尸街头。
当初钱归我就是这样带着临川疯狂地奔跑在姻缘镇的大街上,那会儿他们身后是来势汹汹的沈家家奴,而现在只剩下临川一个人,钱归我早不知跑哪去了,她身后的白恭良比那些家奴更可怕,她不敢有一丝松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跑得太认真,也太奋不顾身,临川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她只知道前头有路就要跑,只要能够躲开身后堪比恶鬼的白恭良,她就不能停下来。
她有些想念那时抓着自己的钱归我,有他在身边,临川至少觉得安全一些,不论将要面对的局面有多可怕,有钱归我在就都能化险为夷,可是现在只有她孤身一人,她是在拼命地跑,可是越跑越感到绝望,越跑越是害怕。
临川在钱归我离开之后第一次这样强烈地希望他能够出现,即便是他出现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她也很希望他能够现身,就算不能逃过白恭良的报复,只要有钱归我在,她也有更多去面对的勇气。
“钱归我,你这个混蛋,说好了要帮我却半途而废,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一定把你丢去长安的护城河里喂鱼!”
临川一面跑,一面暗骂钱归我,没想到最后居然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一旦停下了脚步,临川就因为这一路耗费的太多体力而不停地喘气,而且全身的力气都像被瞬间掏空一样,再也使不出一点劲儿。
白恭良拿着木棍堵在胡同口,虽然同样因为太剧烈的运动而有着强烈的身体起伏,但他至少还有抬腿的力气,还能一步一步走向临川。
“怎么不跑了?”白恭良戏谑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跟姝颜是一路的,你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是不是?”
临川难受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扶着墙大喘气,时刻紧盯着逐渐靠近的白恭良。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娶沈扶青,但既然你们要坏我的事,我也不能白让你们摆我一道。”白恭良举起手里的木棍,目露凶光,嘴角的笑容亦是狰狞,道,“就用你给姝颜做个警告,让她感受一下自己将来需要面对的下场。”
临川已经没有力气进行反抗,只能看着白恭良挥动着目光朝自己走来。她已经猜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结果,这一刻除了害怕她还想起了一些人和一些事,想起了一个自己一直挂念的地方,还有一个她反复念叨了好几天的名字。
“钱归我,你走的时候没有留给我只言片语,所以这一回我也没办法和你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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