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千夫所指(1 / 2)
。“只是,我还是担心。”周婉颐道,“毕竟我们在季裳华手下吃过不少亏,这次我怕........”
冯氏放下茶盏,“怕什么,这次我们未必不能成功。再者说,就算这次不成还有下一次。”之前,她们一次次想着谋害季裳华,可是都被季裳华躲过了,这次她们的计划很是紧密,不给季裳华任何喘息之机,看她如何顾得过来。
“那丫头怎么样了?”
“那边来人了,说是已经醒了,看样子如今已经获得了季裳华的信任,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安排她去季裳华身边伺候了,届时我们的计划还会更加顺利。”周婉颐翘起了兰花指,转动着手腕上一直羊脂白玉的镯子,“季芳华也够狠心的,为了让福儿取得季裳华的信任,竟然来真的,我也是亲眼你瞧见的,那伤口太深了,那丫头自己竟也狠得下去心。多亏她命大,否则她的一条命就没有了,如何帮组季芳华实施计划?”
冯氏笑容有些残忍,“宇一个丫鬟算什么?就算这次福儿不幸死了,季芳华还会再派人造成一场自杀,再派个丫鬟为季裳华当剑,总有没有死的。”
周婉颐面色微变:“就这样拿一条条人命做赌注,季芳华是疯了不成?”
“她的确是疯了,只要能害的了季裳华,她什么都肯做,这种人被季裳华逼到了绝境,不得不委身于太子府,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冯氏看着不敢置信的女儿,眸中闪过一抹冰寒,“娘,虽然有不服输的心,但到底年纪太小,等以后你就明白了,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应该狠下心,先下手为强,没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周婉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娘。”
风冯氏满意的笑笑。拉过自己女儿的手,爱怜的为她捋顺耳边的头发,“我的女儿身为国公府小姐,聪慧乖巧,哪有什么地方比不过旁人的,你跟着为娘多听多看,自然什么都会明白的,就算以后嫁人,也会牢牢站稳脚跟,即便那人身边有其他女人,又有谁能挡着那你的道?”
提到嫁人,周婉颐脸色一红,“娘,我知道的......”
“你能记住我说的话就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二房好。只要那你能在安仁身边有一席之地,于你父亲也是有利的,我们有何必看郑氏的脸色?”
闻言,周婉颐想到了那个从来温婉大方的郑氏和两个堂哥,心中的不敢升起。她也是国公府的小姐,却因为父亲是庶出而不受重视,就连季裳华有一个二品尚书的女儿都妄想越到她的前面去,周子祺和周子扬明明是她的堂哥,却好像心里只有季裳华一个表妹,真是太不将她放到眼里了。
尤其是晋王妃,若非她是二房的女儿,晋王妃怎么不考虑她而选择季裳华做她的儿媳呢?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她的身份,若是她是国公府的正经小姐,别说是晋王妃,那些皇子和嫔妃们岂不是人人都巴着她?她又哪里比不果季裳华?所以,她迫切希望父亲能早日夺取国公的位置,这样她的身份才不会这样尴尬。
母女俩的心思显然想到了一处,冯氏叹了口气,恨恨道:“原本半年前是有一次机会的,本想着在战场上就除掉辅国公,不但如此,周正清还会受到陛下的斥责,由你父亲代替主帅之位。可是不知为何,一切计划都没有发生,周正清不但活的好好的,还打了胜仗,凯旋而归。就连你父亲安排在他设身边的暗桩也被周正清发现了,现在想来真是邪门得很。”
这时候,她们自然不知道因为有季裳华的提醒周正清才化险为夷。
周婉颐思考道:“既然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只能说明大伯父一早就防备着呢。”
冯氏冷冷一笑,“那个老匹夫,从未将我们当成一家人,多我们二房从来都是防备。等到那个老太婆一死,我们就要分出去另过,届时我们就没办法以辅国公府的名义自居了。”所以,必须赶在老太君死之前夺取爵位。“所以,婉颐,趁着我们如今还在国公府,你的将来也要好好打算了。毕竟如今你还是国公府的小姐,于婚事上也多些选择。”
周婉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脸低下头,“女儿省得的。”
冯氏呡了一口茶,“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会理解母亲的苦心的。”
这个时候,就看见帘子一动,一个绿衣丫头掀帘子走进来,“夫人,二老爷回来了。”
冯氏眼睛一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道:“哦,快快摆饭,也道用膳的时间了,请老爷过来吧。”
丫头低下头,迟疑道:“回夫人,方才老爷派人来传话,说今日不在庆安堂用膳了。”
冯氏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斜睨了丫头一眼道:“哦,那老爷去哪里了?”
其实她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但是还是想再问一遍,就像亲耳听到答案才死心。
丫鬟见冯氏没有你恼怒,暗自惊奇,“是去了容姨娘处。”她低下头,不敢看冯氏的脸。
冯氏似笑非笑道:“原来是去那里了,也罢,这段时日老爷公务繁忙,容姨娘也是很久没见过老爷了,她又年轻。既如此,就不必打扰老爷了,你先下去吧。”
这话看似说的平易近人,尽显大度,可是听在她的耳中却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她如蒙大赦一般,行了个礼就往外走,可是却听拿到背后又道:“慢着。”
丫鬟回身,“夫人,还有何吩咐。”
“厨房里熬着一碗燕窝,是特地给老爷准备的,你给送过去吧,这段时日老爷操劳过重,给老爷补补身子。”
“是,你比领命。”
语罢,掀起帘子就跑了。
周婉颐看了一眼压花你的背影,轻哼道:“娘,不过是一个姨娘,姨娘是什么东西,和伺候人的丫鬟有什么区别,那您干嘛让着她?小仙她恃宠而骄,不将您放在眼中。”
正是状若无意的端起茶盏,“她如今怀着身孕,可不是比往日金贵些,你父亲重视她,我也不好违了你父亲的意思。”
周婉颐不忿的走过下首的椅子上坐下,“要我说,当初那个孽障就不该留下,母亲手段还是太慈和了。”
碧青的茶叶在茶盏里浮浮沉沉,冯氏用茶盖徐徐撇了撇茶末,手腕上祖母绿的镯子也飘飘荡荡,“横竖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你父亲只有你大哥一个儿子,自然要让别的女人为我们二房开枝散叶,我身为嫡母,也该大度,一应吃穿用度不但不能短缺,更该精心让人伺候着,绝对不让这个孩子有任何危险,你父亲看在眼里,只会更加称赞我。这样一来,就算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你父亲也不会听信她的谣言怀疑我。”她眸光若有深意,看着周婉颐,“女儿,你可明白?”
周婉颐微讶,看着自己的母亲,呆愣了好一会,然后拍手笑道:“原来如此,母亲的手段果然高明。”她挽住冯氏的胳膊,“我以后就靠着母亲教我了.......”
冯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只要你肯认真学。”
毓秀阁。
季裳华正站在书案前提笔练字,益阳郡主绕过书案,悄悄走到她身后,而季裳华浑然不觉,依旧很是认真的联系。
就连白苏和繁缕捂嘴偷笑都没有发现。
季裳华写下一个‘静’字,突然,手心一滑,笔突然被谁抽走了。她忙回头,才发现身后站着益阳郡主,俏皮的对她眨了眨眼睛,探头道:“这么认真。”她观察了片刻道:“不过,写的还真是好看。”
季裳华将笔隔到笔架上,又吹了吹宣纸上的字,将它们晾干,才卷起来。
益阳郡主就这样耐心的等着,看着季裳华的一举一动都这样优雅,又散发着淡淡的高贵,好像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一般。益阳郡主身为宗室之人,自然见惯看了这样的千金贵女,她们一举一动都在尽量展示出自己的端庄大气,可是未免觉得太过刻板,没有灵气。如今见了季裳华,她才知道什么叫气韵天成。
益阳郡主的托着下颌,看着季裳华道:“裳华,怪不得母妃回喜欢你,你果然值得人喜欢。”
晋王妃.......
季裳华一下子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益阳那张天真又充满生气的小脸,不由有片刻失神。
她不禁又想到了昨晚萧承佑和她说的话,想到迫在眉睫的婚事,不禁对她生出些许怜悯来,或许皇帝是真的喜欢益阳郡主的,但是其中的利用也占了大半,而眼前的郡主是不知道的。
若是她知道了,不知会如何看待她的皇伯父,如何看待周子祺......
罢了罢了,季裳华摇头笑笑,又何必让她知道这些呢,她又何必毁掉她的天真和快乐呢,让她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未尝不是件好事。
益阳郡主见季裳华神色变幻,秀眉皱起,“裳华,你在想什么,怎么一会怅然若失一会又笑?”
季裳华拉着她绕书案,笑道:“无事。”
“不说就算了。”益阳郡主摆摆手,“和我大哥一样,让人看不透心思。”
话虽如此,却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
“今日郡主来是看望裳华的吗?”季裳华请她落座道。
益阳神秘的笑笑,“我自然是因为想见你才来的,不过也是为了其他人来看你的哦。”
这个‘其他人’是谁不问可知。
季裳华无语望天,在这位郡主心里,怕是以为她早就和萧承佑有什么了。不过,一想到萧承佑的身份和皇帝的心思,季裳华突然觉得两人的关系复杂了起来。
季裳华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她亲自为益阳斟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好了,说真的,你今日来周府,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益阳郡主一袭红色衣裙,热烈活泼,手心的鞭子也熠熠闪光,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她身上,站在门口看,就像在看一幅画。
她提着鞭子从季裳华的对面到她身边坐着,“你知道我昨日去哪里了吗?”
季裳华默然,等着她的回答。
益阳一口饮下一盏茶,“我去了春满楼。”
季裳华挑挑眉,却并不意外,“你去了那里。”
“是啊,如今不方便出门,更不可能去春满楼了,可我便替你去了。”
“替我?”季裳华讶然。
益阳好笑的看着她,“我可不信你会将素琴忘了,她可是对你有救命之恩呢。”
季裳华这个人看起来对谁都温温柔柔,可是实际上却是疏离。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的性格并非如此,反而更多的是爱憎分明。不喜欢的人不多做理会,对她有恩的人也会加倍报答,是以,季裳华不可能会忘了素琴。
可是季裳华如今不能亲自去春满楼,那么她就代劳好了。再者,她总是以为季裳华受伤有她的缘故,是以想为季裳华多做些什么。
季裳华知道她的心思,也没拆穿,暗暗叹息道:“你的确了解我的心思,那么,素琴现在如何了?”
“挺好的。”益阳看着季裳华的眼睛,“真的挺好的,她很听大夫的话,迫不及待的想养好伤。”
素琴当时伤的很重,季裳华几乎以为她还未等到为自己报仇就死了,没想到她活下来的,看起来生的欲望很是强烈。
季裳华知道,这是因为她有仇恨作为支撑,才会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想起几个月前在季府,季裳华去看她时,她满眼都是绝望,和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仇恨,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如此之大。
益阳郡主兀自说着,“那日,我还见到了七堂哥派去的人看望素琴呢。”
季裳华随口问道:“哦,七皇子与素琴很熟吗?”
益阳郡主噗嗤一笑,“七哥那个人谁不知道,是出了名的乐痴,对音律极为喜爱,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将琵琶弹得出神入化的女子,自然不希望她香消玉殒了。我听七皇子府的人说,让素琴安心养伤,等素琴伤好了,还要请她去七皇子府上参加宴会呢。”
“哦,是吗?”季裳华笑道。
这不要说是皇室子弟,就是市井之人也是瞧不起青楼女子的,即便她们有些是清馆。可是七皇子身为皇子却丝毫不在意素琴低贱的身份,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引素琴为音律上的知己,实在是难能可贵。
她不由叹了口气,“这样一想,我反而觉得这世上之人竟无一人比得上七殿下。”
益阳郡主深以为然,“若非家道中落,素琴怎么可能沦落风尘?她也是个可怜人。”其实她还有句话没说,若是素琴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以她的才貌,定会有一份美满姻缘的,便是将来嫁入七皇子府也未尝不可。
两人都没有说出来,却是心知肚明。
“七皇子府宴会设在什么时候?”季裳华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
益阳郡主脱口道:“两个月之后吧,镇守东南边境的叶将军回来,七皇子会在府中为他们接风洗尘。”
叶明朗是七皇子的舅舅,一直镇守东南边境,几十年间之回来过三次,每次之在京都逗留两月就回去,是以为了便宜便住在七皇子府。
“既然叶将军为陛下镇守东南,又难得回京,为何不与周家一般,将宴会设在宫中?”季裳华道。
“我也奇怪呢。”益阳郡主道,“之前叶将军回京都是将宴会设在宫中的,这次皇伯父却决定设在七皇子府。我想,可能是陛下想清静清静吧。”
季裳华扯了扯嘴角,“许是如此吧。”
.............
叶明朗回京之事,不过是掀起一阵波浪而已,反正要两个月后才会到京,是以,人们议论议论也就罢了。
如今,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季裳华被乔氏陷害偷窃夜明珠之事,以及季菀华的失踪。
在京兆尹接手这个案子的三天后,就传出了那个丫鬟招供的消息,的确是乔氏让她将假的夜明珠藏在季裳华身上,但为了怕走露消息,搜查的似乎说什么都没有搜到,等到事后再反口。
京兆尹还审问了于家的管家和伺候在于家主子身边的丫鬟小厮,知情的皆是供认不讳,承认一切都是乔氏所为。京兆尹不敢耽搁,当即就派人将乔氏带去了京兆尹衙门,与那些仆人对峙,乔氏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机,怕牵连到自己的女儿,将一切罪过揽到了自己身上。
在加上有周家和季家的暗中施压,京兆尹便迅速判了案你,加重了对乔氏的惩处,流放衮州。
于槐听到这个消息,怕乔氏连累到于家,当即一纸休书将乔氏休离了。
自此,这个案子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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