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抓捕,腹黑的薛慎之!(1 / 2)
他们抬着‘病人’出现时,商枝仅看一眼,便知道看病是假,找茬是真的!
商枝看着壮汉一脚把人踩晕,神色如常,对一旁的林辛逸道:“你告诉他们,我治病的规矩。”
“我师父有三不治。第一骄恣不论于理者,不治!第二讳疾忌医者,不治!第三,重财轻命者,不治!”林辛逸抬着下巴,冷声对几个人说道:“这几样,你们就占了第一和第三。快把人抬走,别挡住其他病患诊病。”
壮汉一听,当即也跟着炸了,“放你娘的屁!不给人治病,你开啥医馆?老子把话撂在这里,你们不给治好他,把你们医馆给砸了!”
林辛逸顿时恼了,“你们来碰瓷儿,还有理了?谁规定做郎中,就一定要给人治病?不给你们这些恶棍治病,还需要理由吗?”
壮汉双眼瞪得和铜铃似的,指着林辛逸的鼻子,“臭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三遍都可以!快抬着你的人走!”林辛逸最痛恨碰瓷的人,幸好商枝没有上当。否则,一旦碰他们一下,就有理说不清了!
壮汉脸色铁青,狠狠朝林辛逸撞过来。
林辛逸一时不察,被撞倒在地上。他被激怒,跳起来就和壮汉打起来。
林辛逸长得瘦高,不如壮汉健硕,但是身体很灵活,蹿上壮汉的后背,勒着他的脖子,对准脑袋就是几拳。
壮汉怒喝一声,反手拎着林辛逸甩在地上,高高举起拳头往他脸上砸过去。
“你再不带人去救治,只怕就真的成死人了!”商枝清冷地嗓音传来,壮汉立马收住了拳头。
壮汉看着昏过去的癞头三,脸色泛青,没声没息地模样,心里有些没底,“你不是神医吗?他快死了,你就治好他!刚才不是说他没病,不给医治?现在快死了,总可以了吧?”
商枝眸光冷冽,扫过躺在门板上的男子,他生得瘦小,脸色蜡黄泛青,错眼一看,还真的以为病入膏亡。
她心中冷笑一声,在脸上涂抹个黄连水,就敢糊弄到她面前碰瓷儿。
还没有碰上‘病患’呢,他们就出招了。
她若是碰触这个人,还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等着她。
商枝勾着唇角,笑容透着冷酷,“事先深呼吸再憋着气息,用脚踩他的胸口,致使他昏厥过去。若是一刻钟苏醒不过来,你们就替他准备身后事吧。”
率先屏住呼吸,若是按压心脏,便会挤压出肺部仅剩的氧气,导致大脑短暂缺血,缺氧,昏厥过去。若是严重,引起心脏骤停,丢掉性命。
商枝感叹一句,不知者无畏。为了碰瓷儿,赌上性命!
壮汉开始不以为然,继续恐吓商枝,但是从她口中听出他们的算计,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妇人心里害怕,当即摇晃着昏厥地男子,“当家的,你醒醒,快醒醒啊!”
壮汉也心中发慌,商枝说的神神叨叨,难道真的能要人命?
可他看见有人这样做过,跟着学一手,打算找商枝的麻烦。但是看着癞头三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他强压下心里的恐慌,怒声道:“你他娘的知道他快死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你不是神医吗?你杵着看着他去死,不是在草菅人命?”说着,他上前打算拽着商枝出来,强迫她治病。
忽然,林辛逸从一侧冲上来,握住壮汉的手腕,用力一拧。
壮汉嗷叫一声,怒道:“你他娘的找死!”扭转身体,一拳对着林辛逸的眼眶砸去。只见一道银光闪过,手臂一麻,瞬间施展不出力道,“手……我的手……”他动了动完全使不上劲的手,凶神恶煞地看向商枝,低吼道:“臭娘们,你对我的手做什么了?”
商枝把玩着手指间夹着的银针,眼底一片冰冷,“来我的地盘找茬,你就该预料到会承受一些后果。”
“你……”壮汉捏紧右手的拳头,紧咬着腮帮子,恨不得几拳头打飞商枝。到底顾及着她手指间寒光凛然的银针,脸色铁青的说道:“伤我的手,不赔银子,就把你的医馆给砸了!”
“呸!你得多大的脸,叫我们赔银子!行啊,你站这等着,我这就叫人去报官,叫县令爷评断评断,看这银子咋个赔法!”林辛逸狠狠啐一口,吩咐药童去报官。
壮汉色厉内荏道:“咋?你们弄死人了,还敢报官?”然后对一旁穿着粗布衣衫的青年道:“毛二还不快把人给拦住!”对着地上吐一口浓痰,满脸狠劲道:“去,把医馆给砸了!”
不出这口恶气,这臭娘们还以为他们好欺负!
报官就报官,先把医馆砸了再说!
他冷笑道:“都医死人了,我倒要看看县令爷咋评断个公道!”
壮汉脸色阴沉,单手把商枝看诊的桌子给掀了,‘嘭咚’砸在地上,他高举着椅子对病患砸去,将人撵走。“你们还等着找她看病?不过是吹嘘出来的,一个花花架子!一点小毛病都治不好,还敢自称神医?你们赶紧走,别被这庸医给害了!”
病患往后退躲着砸过来的椅子,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本来好心给他插队,结果是个来闹事的!
有的病患惹不起无赖地痞,不想惹事,急急散去。
“你不赔银子,甭想在这里开医馆!”壮汉看着病患散去大半,大喇喇蹲在掀翻的桌子上,耍起无赖。
商枝目光冷冽,见他是打定主意把癞头三的事扣在她头上,面色阴沉,手指快速反转,一阵扎在昏厥的癞头三头上穴道。
癞头三痛叫一声苏醒过来,头脑里有片刻的空白。回过神来,他抽搐着吐出鲜血。
“当家的,你咋了?你可别吓唬我!快醒一醒啊!”妇人哭喊着扑上去捶打着癞头三。
癞头三一动不动,嘴里溢出鲜血。
壮汉立即跳起来,气势汹汹,“你这害人的庸医!一针把他给扎死了,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坐在这里不走了!你别想再给人治病!”
剩下的病患被壮汉撵走心里生出不满,他们出言说道:“你个地痞无赖,休想诬赖神医,咱们看得清清楚楚,她可没有医死人!是你一脚把人踩死!”
“神医,你不用担心,将这些混子扭送衙门,我们都给你作证!”
“就是!我们帮忙把这几个人治住,送去衙门,别叫他们跑了,今后祸害别人!”
有人撸着袖子,就要上来抓碰瓷的壮汉几人。
壮汉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躺在门板上的癞头三听说报官了,要抓他们扭送去官府,压根不知道昏过去发生啥事情,心里一害怕,一口吐掉嘴里的鸡血,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闷头就跑。
壮汉:“……”
妇人:“……”
癞头三跑出去一段距离,看着同伙没有逃跑,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他睁圆了眼睛,难道没有报官?挠了挠头,又跑了回来。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官差来了!”
壮汉一眼看见穿着衙役兵服的差役,腰间别着佩刀,朝这边走来。神色一变,他撒腿就跑,“快逃!”
妇人和毛二立即逃跑,留下装死的癞头三,有些摸不清头脑地看着逃走的同伙。突然,他一拍脑门,也想逃跑。
林辛逸一记撩阴腿,癞头三惨叫一声,脸色涨紫地捂着胯蹲在地上。
这时,差役走过来,看一眼四周,询问道:“有人报官,发生何事了?”
病患指着地上脸色扭曲的男人,急忙说道:“官差大人,这人装病碰瓷骗银子,把神医的场子给砸了!这等害虫,你们可得抓回去好好审一审,看是不是土匪!”
一听他们把自己编排成土匪,癞头三跳起来否认,“不是!我不是土匪!”
“带走!”差役听说此人是土匪的嫌疑,当即严肃以对。这段时间来,土匪猖獗,拦路截杀不少富商,还进村烧杀劫掠,县令爷十分头疼。
不管是真是假,先抓回去,好好盘问盘问。
癞头三脸色瞬间煞白,他双腿发软,兜不住的交代出来,“我不是土匪,我是枣树村的癞头三。毛大的媳妇被商枝欺负,打得鼻青脸肿,她男人叫我们来找她算账,给她吃顿教训!”
陈梅花?
又是这个女人!
商枝脸色一沉,她上前说道:“官差大人,你们得去枣树村把他交代出来的这几个人全都抓起来审问。说不定那些土匪,就是化作村民,你们才会找不到。”
差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对同伴道:“带回去再说!”
癞头三浑身颤抖,喊着冤枉,重复地说道:“我不是土匪,我真的不是土匪!就是村里好吃懒做的闲人……”
差役哪里管他嘴里喊啥,嫌吵,扯下搭在肩膀上擦汗的粗布巾团一团塞进他嘴里。
“你们去枣树村,把他交代的几个人抓起来,我押送他回衙门!”
另外几个差役点了点头,“行,看紧一点,别让他跑了!如果真的是土匪,咱们哥几个算是立功劳了。”
“走,快去抓人!”
几个差役押着癞头三走了。
商枝挑眉说道:“差役来得挺快啊。”
药童站在一边看着,听到商枝的话,笑着说道:“商姑娘,最近清河县闹土匪,清河镇周边的小村庄里被洗劫一空,百姓怨声载道,请求县令爷尽快将劫匪抓拿归案。这几日,都有差役在镇上巡逻,小的去报官,恰巧遇见差爷,便将人请过来。”
“真是巧了。”商枝望着渐行渐远,消失在街头的差役,心想就算不是土匪,抓进大牢里,他们也甭想好过。
病患帮着将桌子捡起来,用袖子把椅子上的鞋印给擦干净。
商枝看着他们做的这一切,心里微暖,敛神诊病。
这一日经过癞头三一闹,散去多半病患,刚过晌午,商枝便将病患给看诊完了。
“今日倒是挺早的,我还有点不习惯。”林辛逸甩着酸痛的膀子,怀念起林玉儿的推拿术。
“德行!”商枝冷嗤一声,往日太忙太累,他又囔囔着会过劳死。如今清闲,他又有话说。
林辛逸将桌子搬进医馆,商枝提着椅子进去,对他说道:“你先制出二百瓶伤寒药,之后再制出五十组美肤膏和香凝膏。”
林辛逸惊喜地说道:“又接到单子了?”
“嗯,林掌柜与佟掌柜卖脱销了。等你做好这些,接着制八百瓶伤寒药,得空了还有一百五十组美肤膏与香凝膏。”商枝把任务交给林辛逸。
林辛逸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商枝,“你不是开玩笑的?”
“你觉得呢?”商枝挑眉看向他。
林辛逸哭丧着脸,“一千瓶伤寒药,两百组药膏,你是要我和玉儿姐的命!”
商枝睇他一眼,鄙夷道:“出息!”
“这么多药膏与伤寒药,我们得制到啥时候?”林辛逸快要崩溃的表情,不止是为眼下要赶制出一批药,而是他预料到今后只怕都会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中度过,他就觉得自己御医梦遥遥无期,“师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把你这般出色的徒弟,当做药童差使,那是在浪费人才!我都替你感到痛心!”
“少贫嘴!今后你想给我制药,我还不稀罕!”商枝白他一眼,正色道:“我给你找帮手,最迟明天林掌柜与佟掌柜会送两个药童过来。你对他们多留心,不要将全方给他们。”
“知道了。”林辛逸一听商枝找人来帮忙,神情恹恹的,“我这是遭你嫌弃了?”
商枝一脚怒踹过去,“滚!”
林辛逸捂着小腿单脚跳,龇牙咧嘴地喊着,“你真是我的师傅,一脚下来,我的腿险些没给你踢残废。”
“你不是觉得我奴役你?我给你找人,你又说我嫌弃你,你说是不是欠打?”商枝没好气地说道。
林辛逸瘪了瘪嘴,嘟囔道:“你这么凶悍,嫁得出去么?”
“不劳你操心!”商枝将事情交代清楚,便去买小麦种。
她打算回去之后,请乡邻把地给整好,再拖几牛车羊粪施底肥,种下冬小麦。
商枝去菜种市场买两麻袋小麦种,一边肩膀扛一袋,腰都快被压弯了。幸好这半年都在做农活,力气劲变大,吃力地扛到牛车上。
她擦掉满头汗水,赶着牛车在临街边的摊贩上买菜,又在烧鹅铺子买半只烧鹅。
回到杏花村,她把东西放回屋子里,商枝就打算去找陈源商量翻地种麦子的事情,顺便谈一谈关于他丈人的病情。
半路上,她遇见刘大婶,手里端着盆子,里面是从水塘里摸出来的田螺。
刘大婶看见商枝,喊住她,“商丫头,你与慎之之间,闹出矛盾了吗?”
商枝一头雾水,“没有,挺好的啊。”
刘大婶见商枝不像是撒谎地模样,语重心长道:“慎之重情重义,他出身虽然不好,但是头脑聪敏,如今是举人老爷,日后说不定能中两榜进士,那时候你就跟着享福了。虽然现在要吃点苦,你跟着他一路发迹,他不会忘你的恩情,一定不会辜负你。至于出身好的世家少爷,如果只是一时新鲜,是个贪花好色的主子,日后你吃亏,受委屈,也得自个往肚子里吞。不许再犯傻,好好与慎之过日子,把婚事给订下来。”
商枝心里苦啊,她也想要名分,可谁知薛慎之心里怎么想的?
虽然不知道刘大婶为什么会误会她与薛慎之之间闹不愉快,但是态度还是要摆明,“我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凭着我的双手就能够挣来,不会看中对方身世门第。”
刘大婶松一口气,“那你与新搬来的苏少爷又是咋回事?他好好端端地请人给你整地。杏花村人手不够,他跑去隔壁村雇人,不过一上午的功夫,就把地整完了。”
商枝惊愕道:“他雇人帮我把地整完了?”
刘大婶看着她全然不知情的模样,笑开了,“不止如此,他不知从哪里拉两三牛车的羊粪,让乡邻给埋进地里施肥。那股子热情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家的地呢。你别怪婶多嘴,你没这个心思,远着他一点。”然后,意味深长道:“男人计较起来,那心眼可比女人还小。”
商枝皱紧眉头,对刘大婶说道:“婶,我先去地里瞅一瞅,看是咋回事。”
“你快去吧。”刘大婶摆了摆手。
商枝脚步一转,急急忙忙去往田地里。她那三亩长满杂草的地,规规整整,一点杂草都看不见。
苏易赤着脚踩在湿地里,卷着裤管,袍摆在腰间打结,手里拿着锄头,将羊粪给埋进地里。
商枝抿着唇,脱掉鞋袜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道:“你这是做什么?别以为这样讨好我,我就会心软!”凭着苏锦瑟比蜂窝还多的心眼,她就想对这兄妹两敬而远之。
苏易根本不在意商枝说什么话,顾自说道:“你太忙了,按照你的进度,不知道何时才能把地给整完。我正好闲来无事,帮你将地给整好。”顿了顿,又道:“不图回报。邻里之间,互帮互助。”
商枝看着他本来略显白皙的面容,似乎晒黑了一个色度,脑门上布满汗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苏易是出自一片好心,她不能去谴责他。
重要的是苏易从始至终,并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那次惊马,也并非他的本意。
良久,她叹息一声,“行了,地都整完了,还有啥好说的?你雇人花了多少银子?我拿给你!”
“算了……”苏易脱口而出,顿时想到商枝的脾性,而且她并非他想的那般生活窘迫。“我算了一下,三车羊粪与雇人干活的工钱,一共是一两银子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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