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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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 因为您的购买比例不足一半, 请等待一定时间后观看~“大将军!”

“慌什么。”季长川笑道, 大手伸出又把他按回去,“我路过来看看, 碰巧你就醒了……伤好得怎么样?”

这句话一半是在问项桓, 一半又似是在问宛遥。她颔首恭敬地回答:“烧已经退了,伤口也开始愈合,大的问题没有,剩下的便是需要静心疗养。”

宛遥微笑,“他身体好, 应该能康复得很快。”

“那我就放心了。”

项桓不在意道:“早说过我没事,这点小伤……”

季长川的余光扫过来,看不出喜怒,他话音还没落,后脑勺便挨了一记打。

项桓“嘶”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提!”他下手没轻没重, 每说一句就在他脑袋上抽一下,“让一个姑娘家跑十里路去给你送信,你这办法谁教的?很能耐啊, 是想上天吗?”

项桓被他抽得简直抬不起头,好容易挣扎出口气:“那她不也送到了吗……”

若说这天底下项大公子还有惧怕的人,估摸着也就剩大司马了。

季长川一掌摁住他后脑, “回京什么没学成, 倒是会顶嘴了。”

“把人家梁少卿塞在马槽里, 亏你想得出来!你拍拍屁股跑了, 要是再有人前去搜,岂不是白送一颗人头!”

他振振有词地反驳:“他能活着就不错了!”

季长川揍累了,最后狠按了一下松开手,宛遥忙上前扶住项桓。

“不要紧吧?”她几乎压着嗓子悄声问。

后者白了她一眼,带了些委屈别过脸,“没死呢。”

“梁公子已经送回梁府医治了。”季长川活动手腕,转身背对他们,“梁司空那边这次理亏,又是自家惹出的麻烦,倒不敢在陛下面前卖惨。”

眼看对方瞧不见,方才挨了数下毕竟意难平,项桓迅速画了只王八打算贴在其官服之上。

宛遥暗吸了口凉气,一个劲儿的拦着摇头,却也挡不住他拼命作死。

“禁军在三十里外的俞桥镇上抓到了巴鲁厄身边的伴当……嘴却是硬得很,一口咬定是你挑衅在先。眼下大理寺和鸿胪寺还在联审这件案子。”他负手而立,望着墙上所挂的□□缓缓道来,身后两个人正拉开一场消无声息的持久战,项桓胸前的伤未痊愈,不好挣扎得太厉害,只把那张王八来回在双手交替。宛遥抢不到,站在床边低头挤眉弄眼的朝他使眼色。

项圆圆则满脸新奇的看好戏。

“虽说你贸然杀了折颜部大王爷会造成不小的麻烦,但毕竟在如今这般时局之下,也算是为大魏平定北方乱局扫清了一个障碍。”

季长川顿了顿,“我已向陛下奏秉,提封你为武威将军。”

项桓正将画纸高高举起,戏谑的笑意还未及收敛,耳边猛然像是劈过一道惊雷,他胳膊停在半空,怔忡地转过头。

“什……什么?”

季长川慢条斯理地侧身看他,“我说,我已提议陛下,封你为列将军。”

他坐在床沿,好似仔仔细细的回味着这陌生的几个字。

“武威将军……将军……我能当将军了?”

项桓把他手里的王八随意一扔,蹭的一下站起来,若非伤口牵扯,只怕能在原地立蹦上一丈之高。

“我能当将军了!”

他手无足措的乐了片刻,最后握住宛遥的肩膀,喜不自胜的重复:“你听见没,我能当将军了!”

宛遥被他的喜悦所感染,跟着含笑点了点头。

巴鲁厄的事在突厥与大魏之间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死的毕竟是折颜部大汗的亲兄弟,谁也说不准对方会不会一怒之下出尔反尔。

使臣出发在即,局面变得左右为难。

幸而折颜部那边的亲使来得很快,带了大汗的文书,礼貌性的表示两国交好贵在诚意,巴鲁厄反叛在先,早已是突厥的叛徒,死了就死了,大魏国陛下不用太过介怀。

折颜部率先认怂,事情便好办起来。

六月初时,左佥都御史胡大人按计划带着咸安帝的圣旨往前北上受降。

而对于项桓,梁家依旧耿耿于怀。

说来倒也情有可原。

儿子被揍了个半死,罪魁祸首没吃多少亏,反而还给升了官,只是一想就能气到当场咽气。梁司空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升职的谕令便久久下不来。

季长川独自周旋于其中难免吃力,不料就在此时,吃了好几日瓜的武安侯竟漫不经心地拉了他一把。

“我大魏的男儿,为这江山流尽鲜血,封个将军又有何妨。万里古长城下,多少人黄土埋骨,多少人英年早逝,连这长安故里的一草一木都碰不到。

“梁司空不上战场,怎知一将难得的深意。”

他字咬得缓慢,甫一说话,在场的文官连大气也不敢出。

梁天禄只能把他望着。

袁傅掖手而笑,“知道司空是爱子心切。我听说,两个娃娃好像是为了一位姑娘才起争执的。”

无端被揭短,后者又是局促又是吃惊,一脸的恼羞成怒。

袁傅却朝天子轻描淡写地一笑,“少年爱美人,无可厚非。”

“按理,梁少卿此次也算有功,总不能叫他空手而归。这么着,我替司空保个媒。”他略一思索,一副打商量的表情,“不如……就许我袁家的小外甥女与梁大公子为妻,司空意下如何?”

话问的是梁天禄,却是朝着天子说的。

显然根本就没打算听他的回复,这婚事基本已是板上钉钉。

梁家吃了一口哑巴亏,知道袁傅要插手,也就不敢再吭声。

于是,牵扯了三家的这场风波终于在武安侯的一句话中尘埃落定。

唯有季长川面色如旧,甚至隐约带着犹疑。

盛夏,烈日如火。

宛遥拿着一块才打好的半边黄铜面具,给面前的小少年戴上,尺寸刚刚合适,她左右瞧了瞧,很是满意地一笑。

“挺漂亮的,你看怎样?”

她接过婢女递来的铜镜照给他瞧。

遮住了左脸的畸形容颜,镜中的男孩儿清秀安静,一双眸子水灵灵的,显得有些无措。

“嗯……嗯……”他点了半天的头,才支吾说,“谢谢……”

宛遥去揉他的脑袋,温和道,“我已经和姑母谈好了,往后你就留在医馆帮忙吧。”

“工钱每月会支给你的,什么时候想走了,随时和掌柜说一声便成。”

少年紧抿住唇,很坚定似的看着她,“我不会走的。”

“好啊。”宛遥笑笑,一时也未把这句承诺放在心上,只随口叮嘱,“平时得空了要认真学医,陈大夫的医术很高明的,学个三五成,往后行医糊口不是问题。”

“嗯。”

宛遥领他掀帘子出去,门外正踩凳子找药的伙计伸头唤道:“桑叶,快去碾药了,我腾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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